第二天一早，一夜荒唐，被葡萄酒染紅的床單被丟在地上，方伊洛先醒來，她被顧循然抱在懷里。

她是被顧循然的電話震動聲吵醒的，但是顧循然卻睡得很安穩。

方伊洛輕輕起身，拿起床頭過上的手機，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現在是上午六點半左右，誰會這么早呢？

方伊洛接聽電話，對面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

“喂，請問是顧先生嗎？”

這道女聲，真的是太熟悉了，這是，上輩子嫁給顧循然的權家大小姐權冪？！

“喂您好，您在嗎？”

怎么會這樣，難道他們早就聯系過？權冪等著顧循然換了三個未婚妻才輪上她嗎？

這……我能回嗎？算了，上一世的今天我這時候不在他身邊，我如果接了，那就說不清了。

方伊洛將電話掛斷。

顧循然還睡得正香，方伊洛看了下身體上曖昧完的痕跡，各種紅痕，于是給林姨發了個信息，讓跑腿把衣櫥里一件長款毛線外套帶過來。

顧循然比較喜歡被早晨的陽光照醒的感覺，因為今天早上還在下雨所以沒有陽光。

“顧循然，顧循然！”

“嗯~怎么了？”

“你剛才有一個電話。”

“不用管他，沒事。”

“是一個女人打來的。”

“你接了？”

“接了，但是我沒有說話然后就掛掉了。”

“可能是騷擾電話吧。”

“我也這么覺得。”

“那你幫我拉黑一下。”

拉黑？這是一個變量還是定量呢？

司熙純割腕是我努力也沒有改變的，那權冪呢？如果顧循然和第一個未婚妻順利的話那就沒有權冪的事情了，那我呢？我還是名義上的金絲雀，那被綁架的人依舊還有我，只是由權冪變成了別人。

可笑，不管怎么說，顧循然上輩子根本不愿意放過我，這輩子我想也不例外，我逃不過被綁架的命運嗎？要不逃吧，去國外？

不太行，有錢的話，誰找不到啊！

“怎么不動？去啊，拉黑了你不就安心了嗎？”

變量，定量，不管怎樣，都沒太大關系。

“你要什么時候才能放我離開呢？”

“我們一輩子都在一起不好嗎？”

“你遲早要結婚，我也要結婚，我才二十二，我還有大把的青春開啟一段有結果，有未來的關系。”

“你不是說離不開我嗎？”

“什么時候說了？”

“你……忘記了？你說過很多次的！”

人死一遍不就是會什么都忘記嘛，我忘記了很正常啊。

“你好奇怪啊，現在又不是奴隸社會，我又不是你的奴隸，我為什么要一直在你身邊啊？”

“不是，在我身邊不開心嗎？我養著你，哄著你，供著你還愛著你，你有哪里不滿足呢？”

“你愛我？”

“我不愛你那我們昨晚為什么要那樣呢？”

你有病啊，誰說人都是為了愛而做愛的啊？你還愛我，愛我你給我吃花生米，愛我你還和別人曖昧，和別人訂婚，還娶別人！

“難道你和夜色的女人們那樣也是因為愛她們嗎？”

“不是，你怎么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俺又不瞎。

“畢業了，我要拿著作品簽公司了，我一個服裝設計，你能幫我嗎？”

“我朋友公司可以簽你。”

“你朋友不是個醫生嗎？”

“我不可能只有他一個朋友吧！”

“也對，是我偏見了。”

“過幾天我帶你認識認識我的朋友們。”

“算了，沒必要。”

“你到底怎么了？畢業之后變乖了一點，卻要離開我？！”

“沒有，開玩笑，接著睡吧，今天沒太陽還是周末，你不上班，快睡吧哈。”

“你又敷衍我！我真的覺得你變了很多，你這段時間認識了什么人，發生了什么事，快點一五一十地和我說！”

“我沒認識什么人，也沒發生什么事，就是不想吃花生米。”

“可是沒人逼你吃啊！”

“不兒~”

這哪里說得清啊！

顧循然將方伊洛壓在身下，一只手撐著身體，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腦袋后面，手指插進頭發縫里。

“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最近有沒有認識什么新的人？”

“沒有。”

“你沒有發生什么事嗎？”

“沒有。”

“你這雙眼睛我看了有四年了，從一個青澀懵懂的小姑娘到現在，撒謊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生氣的時候是什么樣子，在意的時候是什么樣子，委屈的時候是什么樣子，我都知道。”

“那，我剛才是說的真話，還是假話？”

顧循然有點茫然，不再看她的眼睛。

“我感覺，你的眼睛變了。”

“哪里變了？我不還是最喜歡看你的那些地方嗎？”

“說不清，有些東西消失了，有些東西又莫名其妙出現。”

“那如果有一天別人讓你選，我與一個人只能活一個，你會選我嗎？”

“什么？”

“你會選我活下去嗎？”

“你是做噩夢了嗎？寶貝，我會保護好你的，放心，不會有人傷害你的。”

上一世，傷我最深的就是你！

“那你會選我嗎？選我活下去。”

“要我保證嗎？不論怎樣都會選你活下去。”

你的保證能作數嗎？此一時彼一時，何必呢，如果我是唯一不變量，那怎樣才能讓我活下去呢？

“你結婚后放我離開可以嗎？”

“為什么我們兩個不能結婚呢？”

“和我結婚？你左右得了嗎？”

方伊洛皺眉恥笑，似是在嘲笑顧循然。

“反正你已經二十二歲了，早就過了可以結婚的年紀，今天就拿著身份證和我去領證。”

“你瘋了？昨晚是吃了瘋藥了嗎？”

“怎么會呢？我昨晚吃了什么你不知道嗎？難道你身上有瘋藥嗎？”

草了，管他黑的白的，全都說成黃的！

“鬼知道你昨晚有沒有吃別的東西，萬一是其他女人的呢？”

我很清楚，你在夜色一直有一個長期的女人，她住的離我很遠，一個月的頻率大概是三四次吧，她很漂亮，很拎得清，在我上門后完全沒有反抗過我，任憑我發泄怒火，然后顧循然給了她很多錢讓他離開了。

“我只有你一個，哪里來的其他人？”

“那莉莉是誰？住在西郊，你一個月有至少三晚在他那里度過！”

顧循然突然被拆穿偽裝，有些不知所措。

“誰告訴你的？誰告訴你的？！”

顧循然憤怒地用力捏緊頭發，方伊洛吃痛啊了一聲。

“你別生氣，我讓她離開就是了。”

“沒關系的，我不在乎，我和她是一樣的，她在存在，不也是為我分擔嗎，我要學會包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