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怎么就呸呸呸呸呸了?
雪晴一雙迷茫的眼睛在菱香和秦稚川之間穿梭:“打什么啞謎呢?有什么話不能直說么?要換成‘在小小的花園里面挖呀挖呀挖’……?”
雪晴很是不解。
她是個直性子,以至于聲調都有些焦躁,顯得豐盈的臉頰更加氣鼓鼓的了。這儼然就是一舉一動,自帶嬌嗔的美人兒。
然而。
秦稚川卻第一時間沒有去搭理雪晴。
而是帶著莞爾的笑意,掰開菱香來,并伸手捏了捏她嫩滑的臉頰:“小菱香,你怎么一聽就懂?你也是個壞家伙。”
“我不是!我沒有!你胡說!”
“你才是壞家伙!”
菱香瞪著杏眼,連珠炮似的甩出否認三連。
那帶著鼻音的嬌滴滴的媚音,直往心坎里鉆,縱然秦稚川擁有舉鼎蕩舟的神力,也不免有些骨軟筋麻。
果然是‘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秦稚川饒有興致欣賞著菱香的臉蛋。
他注意到了另一個美麗的配件——羊脂玉般的耳垂,格外飽滿有肉,想必古時候的四大美女也有這么一雙美麗的耳垂,美到令人傾倒。
伸手捏了捏。
菱香就像是被時停了一般,一動也不敢動。
雪晴在一旁卻有些被冷落:“……不告訴我什么意思就算了……為什么還忽視我?”——聲調有些吃味。
秦稚川一邊搖手,一邊和菱香交換著秘密的眼神:“少兒不宜!這不是你該知道的內容,是吧?小菱香?”
菱香咬著嘴唇,嘴角依舊含著那種想拉良家下水的笑意:“是的,小丫頭不應該亂問!你還沒長大,等你以后長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菱香臉上漾開的笑意更加濃烈,那笑意中不僅僅有著‘想拉良家下水’的使壞,還有一種和二爺有了小秘密的自豪。
盡管這種小秘密是不健康的,而且像火一樣燒著她的血液,讓她兩頰通紅,但她卻感到了快樂和幸福。
“什么!?”
雪晴嗔然撅起嘴,柳眉輕輕往上豎跳:“誰是小孩?我比你年紀還大了六個月,我是小孩,那你是小黃毛丫頭。”
說完。
她又瞥了一眼菱香的曲線,鼻腔里哼出來好聽的一聲:“哼,論什么你也不比我大!”
菱香不服輸地雄辯起來:“這和年齡都不相干,是你的心理年齡太小。你哪里會懂?”
雪晴鼓起臉頰:“哼!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二爺一定是在使壞!”
秦稚川莞爾的笑了笑:“誰使壞了?”
“《神仙傳》有云:夫仙道有升天躡云者,有游行五岳者,有服食不死者,有尸解而仙者。”
“凡修仙道,要在服藥,藥有上下,仙有數品。不知房中之事,及行氣導引并神藥者,亦不能仙也。”
“可見房中之事,乃是天地至理,不懂得房中之事,不懂得陰陽調和,連成仙都難。”
“啊?”
引經據典,說得好有道理,似乎無法反駁……
雪晴鼓著豐盈的臉頰,一時間語塞了,連《神仙傳》都字字確鑿,她哪有學識反駁?
只能抿著嘴,眉眼間宛然有些‘朋友之間產生了隔閡,不再親密無間’的失落愁緒。
菱香輕推她的肩膀:“生氣啦?”
“沒有!誰稀罕生氣!”
“指定是生氣了。你若真想知道什么意思,我給你指條明路,要不要?”
雪晴斜睨一眼:“什么路?”
菱香湊過去,壓低聲音,神神秘秘:“今晚當姨娘。”
“呸呸呸!呸呸呸!”雪晴著了惱,連呸了好些次,心坎里更是有什么東西怦怦狂跳,好像要跳出來……
“中午是我,晚上輪到你了!你難道不想當姨娘?”
“哼!誰也不稀罕!”雪晴把頭低了下去,長長的睫影垂在豐盈玉潤的臉頰上,仿佛月下詩情畫意的花枝,美得驚心動魄。
“二爺,你瞧瞧,多漂亮,像我這樣的女人,都想抱著她的臉蛋親一親。”
說著就捧起雪晴的臉頰,要嘬上一口。
“呸!才不讓你親,親你的二爺去!”雪晴掙扎著推開菱香:“快去當你的姨娘!”
秦稚川微笑著看這一幅《雙美嬉鬧圖》,看了一會,他便把圖拆了,將其中一美橫腰抱起來,往后室床榻走去。
“二爺……”
菱香圈住秦稚川脖頸,眼神仿佛一只受驚的小麂獸,害怕羞怯。那帶著鼻音的嬌滴滴的媚音,以及從晶瑩肌膚散發出來的縷縷香味……如同熱浪一樣兇猛,瞬間燒到了他的心坎深處。
“先把燭燈吹滅了……二爺?”
“不。”
“吹了嘛……”菱香使出最擅長的撒嬌法。
但秦稚川心堅如鐵:“不行,黑燈瞎火怎么賞花?”
說著。
便將菱香放下。
不需要任何繁瑣的擺拍步驟,秦稚川的瞳孔里已經倒映著一幅《美人春睡圖》——用優雅藝術的曲線勾勒輪廓,用羊脂白玉設色……言語難以描述其妙處!
“二爺……”輕輕的呢喃,宛似在秦稚川的腦海中,擂了一通戰鼓。
此時此刻,秦稚川可以肯定,世界上最硬的東西,絕不是鉆石,而是他鋼鐵般的——當然是意志了!還能是什么?
“二爺……”菱香的嬌音,明明是一種羞怯,可在秦稚川的耳朵里,和急切敲打擊的戰鼓,沒有半分區別,甚至比戰鼓更催人沸血奔涌……
菱香合上眼眸。
窗邊的花影,在夜風的輕拂下,上下交疊,搖搖晃晃……
隱約間有一種奇異的香味,彌漫整個房間……
她仿佛又聽到了一顆顆汗珠墜入胸懷的輕響,冰冰涼涼的,一顆一顆滋潤著她的心臟,一下一下敲擊著她的靈魂……
……
前堂。
雪晴怔怔躺在床上,雙手捂著耳朵。
“好吵!一點都不知道照顧別人!全是難聽難入耳的話!”
“菱香這家伙!禮義廉恥全都不顧了!不知羞!”
把頭埋進薄被。
然而卻難抵穿透力十足的聲音,一聲聲直鉆心坎。
兩片豐盈的臉頰,火燒一樣紅彤滴血。
更漏滴滴答答……
雪晴扯開薄被,鼓著臉頰自言自語埋冤:“里頭的還沒停么?聒聒噪噪!大晚上還要不要人睡覺了?”
……
“總算平靜了……哼!”雪晴長長吁一口氣。
……
“怎么搞的!一而再而三的聒噪!”雪晴撅著小小的漂亮紅唇。
……
“這下總應該消停一些了吧?人總該會累的。”
……
“呃……兩人真不會累么?!”
雪晴又是一陣長長的無語,里頭的聒噪,讓她寧心不了,只能怔怔躺在床上怔怔發呆,心臟也隨之一跳一震,仿佛要跳出心坎。
終于……苦挨了一個多時辰,喧嘩結束了!!!!
“好雪晴,幫忙打水來。”
雪晴起身,鼓著豐盈的臉頰,打來兩桶溫水,送進房內。
菱香撒著嬌:“放近來一點嘛,太遠了,放床頭。”
雪晴沒好氣說道:“……愿意伺候你就了不起啦,還那么多要求!”雖然嘴上氣呼呼的,但她還是溫柔體貼,將水放到了床邊。
“我沒力氣了,能把毛巾遞到我手里么?”
雪晴又耐心把毛巾遞到了菱香手中。
菱香借此機會。忽然拽住雪晴的手臂,翻身將其壓住,用一種歡愉的聲調呼喚秦稚川:“二爺,我把她摁住了,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