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夜明珠？”

聽見宋教授的話，王可很是驚奇。

他在研究所里干了這么多年，以往只在小說里或者新聞上才能看見這個名詞。

沒想到今天讓他在現實中碰上了。

隨即又好奇的問道：“宋教授，這玩意值錢嗎？”

宋教授搖搖頭：“夜明珠其實就是螢石，主要成分是氟化鈣，只從材質來說并不怎么值錢。”

聽到不怎么值錢，王可有些失望。

他剛剛聽宋教授的語氣，還以為這夜明珠很值錢呢。

否則怎么又是極品，又是暴殄天物的？

但萬萬沒想到宋教授會給出這樣的結論。

既然不值錢，王可也就熄了看熱鬧的心思，看向孫澤道：“就是測這個的輻射性嗎？”

得到肯定的答復后，他將夜明珠裝好后走進封閉的實驗室里開始工作。

等王可走后，宋教授才轉頭問道：“你好，怎么稱呼？我是蜀都大學歷史學的教授宋史偉。”

“你好，孫澤。”孫澤不清楚宋教授的意圖，言簡意賅道。

其實現在他有些后悔了，早知道會遇到這個宋教授，就不該拿夜明珠來檢測。

直接買個鉛盒給密封起來就是了。

眼下被宋教授知道了夜明珠的存在，還不知道會鬧出什么事端來。

“孫澤，我看剛剛那顆夜明珠好像是最近這些年才加工的？”宋教授說起了自己的意圖，“不知道能不能介紹那位工匠給我認識？”

他語氣有些焦急。

最近一個建筑工地在挖地基時發現了一座陵墓。

經過鑒定后，認定是明蜀王陵。

由于考古隊力量不足，所以他所在的蜀都大學歷史系正在協助考古隊進行挖掘修復工作。

而宋教授作為明史研究方面的專家，自然也是參與其中。

只不過現在工作組面臨一項難題。

那座王陵由于年代久遠，加上曾有盜墓賊光顧過，導致不少文物都是殘破的狀態。

工作組想要盡快修復那些破損的文物，但卻缺少這方面的專家。

其實這也是歷史研究領域的通病。

單純說學術研究，大家都能引經據典，說的頭頭是道。

可真要動手修復文物，卻又非常棘手，力有不逮。

結果就是很多文物或者古建筑修復的似是而非，失去了原本應有的韻味。

因此被很多人吐槽為四不像。

宋教授剛剛仔細打量過那顆夜明珠，工藝有著很鮮明的元明時期風格。

這讓他非常吃驚，沒想民間還隱藏著這樣手藝的高手。

所以想通過孫澤引見那位打磨這顆夜明珠的工匠，希望能夠請動對方出面幫忙修復殘破的文物。

聽到宋教授是因為這個原因，孫澤稍微放下心來，他就怕對方糾纏于夜明珠的價值。

不過對于宋教授的請求，他只能愛莫能助了。

老朱之前拿來這顆夜明珠的時候，特意說是番邦進獻的貢品。

所以那名工匠是沒辦法來到這里幫到宋教授了。

見到孫澤搖頭，宋教授有些失望，卻又不死心道：“那你有他電話嗎？我親自給他打電話。”

在他看來能夠制作出元明時期風格的工匠大家，若只是做些加工、仿制方面的活計，純屬大材小用。

這樣的人才就應該被吸納到文物修繕的工作中來，那能讓多少文物重見天日啊！

孫澤想了想，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這夜明珠是父母留下的，那工匠我也不清楚。但都過去十多二十年了，估計已經去世了吧。”

這也不算完全撒謊！

他之前點出夜明珠或許有輻射危害后，老朱臉色大變。

以歷史上對老朱性格的記載，估計那名工匠甚至進獻貢品的番邦，怕都是要大禍臨頭了。

宋教授聽后的表情很是遺憾，原本以為遇到了民間大家，卻沒想到大家可能已經沒了。

不過他并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又和孫澤閑聊起來。

想了解關于那位工匠更多的線索，說不定有傳人之類的呢？

他知道像這樣的高手，多半會最終把技藝傳給兒子或者是信任的徒弟。

如果能得到這些人的線索，那也是非常好的消息。

大約等了半個小時，王可拿著夜明珠回來了，手里還捏著一份檢驗報告。

“主要成分是氟化鈣，還有微量的氯和氦以及鈰、釔等稀土元素。”

“沒有鈾和氟等放射性元素，也就沒有輻射危害。”

聽到沒有輻射危害，孫澤終于松了口氣。

這意味著可以放心大膽的把夜明珠一道鎖進保險柜了。

不過他臉色有些古怪。

剛剛還想著萬一要是檢測結果沒問題，那豈不是冤枉了那個進貢夜明珠的番邦？

就是不知道老朱那邊效率怎么樣。

要是效率高，說不定此刻已經投胎了。

不過孫澤對此倒是沒有半點內疚感。

之前老朱曾提起過那番邦挨著大理。

歷來中原王朝鼎盛時會上趕著伏低做小，中原王朝衰弱時就喜興兵犯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作為中原新的霸主，老朱要是派兵過去滅了它，也算是應有之義。

而站在歷史角度來看，南明當年最后一位皇帝就是被那里的人給殺了送給清廷。

老朱這么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給子孫后代提前報了仇。

況且現代那地方也屬于各種非法活動的聚集區，尤其是大家深惡痛絕的黃賭毒電詐等。

大明真要是滅了此地，再移民戍邊，將來或許就沒這么多腌臜事了。

番邦蠻夷畏威不畏德，所以孫澤根本不會有半點抱歉。

孫澤接過檢測報告，又拿起之前的報紙打算將夜明珠給裹起來。

宋教授看到這一幕連忙阻止：“別用報紙啊，萬一不小心磕碰壞了，影響價值。”

結果孫澤還未說話，旁邊的王可開口道：“宋教授，你不是說這夜明珠價值不大嗎？”

“你不懂！”宋教授解釋道。

只從價值來說，比起動輒千萬上億的古董，這顆夜明珠確實不太值錢。

但這顆夜明珠卻有些不同。

通體是純凈的粉紅色，泛著清幽的熒光。

算得上夜明珠里的極品，少說也能值個三五百萬。

況且這顆夜明珠的打磨工藝非常考究，有著非常鮮明的風格。

要是放在研究歷史的專家眼里，能夠研究出很多關于當時的資料來。

這就不能簡單用錢來衡量了。

王可聽完后有些咋舌，宋教授不愧是搞歷史研究的，價值幾百萬的夜明珠說的跟幾塊錢似的。

他看向孫澤的眼神很是羨慕，同時又很是佩服。

價值幾百萬的東西，居然就這么直接用幾張廢舊報紙包裹著帶來做檢測，也不怕摔碎了。

孫澤不愿意繼續多待，萬一宋教授拉著問個不停，也是個麻煩事。

他將報紙包裹好的夜明珠放進塑料袋里，向二人點點頭，拎著袋子就離開了。

等孫澤走后，宋教授想了想問王可：“你們所的預約記錄，有孫澤的地址嗎？”

他還是想問問那位大家傳人的消息。

王可搖搖頭，拿古董來他們這做檢測，哪里可能留下地址，就算有肯定也是假的。

宋教授聞言只得長嘆一聲，遺憾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