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聲越來越近,顯然這群刺客都武力驚人,竟然可以與皇家侍衛打得難舍難分,甚至隱隱占了上風。
很快便有一個刺客沖入藍夕顏的房間。
煜祚將藍夕顏護在身后,他抽出佩刀,奮力抵擋著刺客的狠辣攻勢。
若是他一個人面對刺客,肯定不會像現在這般束手束腳,但因為有藍夕顏,煜祚必須分神護著她,自然不能展現出他全部的實力。
這也就導致他與刺客相持不下。
一個不留神,他的手臂就被劃了一道口子,頓時血流如注。
藍夕顏看到此等血腥場面,已然六神無主,一雙美眸蓄滿了淚水。
看到這樣一個絕世美人落淚,就算是刺客也不自覺恍了神,揮舞利器的手也就慢了一瞬。
高手之間過招,往往一瞬的差距就能定乾坤。
煜祚當然不會放過這絕好的機會,立刻強勢揮刀,將刺客重傷。
刺客的眼中閃過懊惱,若是此次任務不成,回去定然受罰。
可健全的他尚且不是煜祚的對手,何況現在重傷的他?
其余刺客都被侍衛牽制,自己好不容易突破重圍殺進來,卻還是沒能取煜祚性命。
若是硬拼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回去受罰還能有一線生機。
心念急轉,刺客轉身就逃。
若換作以往,煜祚斷然不會放刺客逃走。
但現在他身邊有藍夕顏,目前最重要的是保護她的安全。
所以他并沒有追上去。
實力最強的刺客已經逃走,剩下的刺客也大部分被趕來的援軍消滅。
只有零星幾個漏網之魚。
煜祺看到煜祚受傷,大驚:“十四弟!你受傷了!”
“放心,我沒事,”煜祚給對方一個安撫的眼神,“那刺客的刀上沒有毒,這點小傷我休養幾日便好了。”
話雖這么說,煜祺的心里難免有些遷怒。
以煜祚的功夫,何以手上被劃這么一道口子?
還不是為了保護那個藍夕顏!
他本就對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不滿,現在更是看她不順眼。
正要再勸十四弟,偏偏有侍衛來稟報。
“啟稟五爺、十四爺,杜飛虎跑了!”
“什么?!跑了?怎么回事!”煜祺和煜祚皆是難掩怒火。
“一炷香之前,有人拿了一張十四爺的手諭進來,要求將杜飛虎送來客棧。”
“十四弟的手諭?在哪兒?”
侍衛將一張紙遞給煜祺,上面寫著:“速將杜飛虎帶至客棧。煜祚。”
煜祺的臉陰沉得能滴出水,這字跡確實是煜祚的,可煜祚斷不可能做這種事,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有人偽造了他的手跡!甚至這個人造假的本事,連他這樣熟悉煜祚的人都看不出端倪。
他將紙條遞給煜祚,煜祚看完搖了搖頭,“這字跡確實是我的,但這紙條并非我所寫。”
竟然連本人都無法分辨。
“然后呢?你們真的放人了?”煜祺的聲音明顯壓抑著怒火。
“我們不敢放人,因為十四爺曾交代過必須嚴加看管杜飛虎,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很奇怪,當時有股奇異的香味飄進營帳中,接著我們便感到腦子昏昏沉沉,眼睛控制不住地閉上,等我們清醒過來,那杜飛虎已經無影無蹤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在場眾人都明白,今晚的刺殺和救走杜飛虎的大概率是同一伙人。
否則,事情哪里就這樣巧,這邊被刺客襲擊,那邊杜飛虎就跑了?
煜祺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他大喝一聲:“好啊!這幕后之人好得很!竟然能有這樣的謀算,不只讓人救走杜飛虎,還要取我等的性命!”
“此仇不報非君子。那賊人且等著我找到他,將他碎尸萬段!”
他轉過頭,將一腔怒火都發泄在藍夕顏身上:“來人!把這個妖女抓起來,嚴加審問!她和那群刺客是什么關系,又在此次事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讓她一五一十全部吐露出來!”
煜祚當場變了臉色:“五哥!這和夕顏有什么關系?你怎能遷怒于她?”
“呵,遷怒?一路上都沒出什么事,怎么偏偏她一來就出事了?
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怎么就那么剛好出現在咱們的必經之路上?
那群刺客出手狠辣,怎的就她一點沒受傷?
反倒是你,十四弟,你為了她受傷不小,現在因為這假手諭,便是到了京城,皇阿瑪也不會信你!
若是能找回杜飛虎,還能將功補過,若是不能,皇阿瑪定然責罰于你!”
煜祺說的這些,煜祚怎么可能不懂。
只是他心疼藍夕顏受了驚嚇,更不愿遷怒于她。
而且他相信藍夕顏是無辜的,一定不會與這場陰謀有什么關系。
眼見著煜祚色令智昏,煜祺是恨鐵不成鋼,他一揮手,“把這妖女帶下去!嚴加審問!”
“五哥!你……”
不等煜祚說完,煜祺便抬手制止:“十四弟,這件事你別管,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好好養傷。我只能保證她不會受到什么傷害,但我要知道她的來歷,她究竟為什么會那么剛好出現,這些你總沒有異議吧?
若是我不審問,到了京城,她落到別人手里,肯定沒有我這般容易說話。”
煜祚本來還想據理力爭,奈何煜祺說的都是對的,他也只好默認。
“夕顏身子嬌弱,受不得任何刑罰,五哥得答應我絕不對她用刑。”
煜祺點點頭,揮手示意侍衛將人帶走。
看著藍夕顏被帶走,煜祚心如刀絞,但他知道這已經是最優解,否則到了京城,情況只會更糟。
當務之急,便是洗脫夕顏的嫌疑。
在五哥手底下受審,他也能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