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露出柔和笑意的比比東，程錦愣了幾秒。

他看得出來，比比東是認真的，對他的關心也是發自內心的。

畢竟如果比比東想騙他的話，完全可以編一個更好的故事，但她卻選擇了把這個并不算光彩的真相告訴了他。

比比東貴為教皇，她的內心早已被一道銅墻鐵壁保護，沒有人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此刻她卻選擇了對程錦坦誠相待，這是十分不易的。

不論出于何種原因，比比東對程錦的幫助和關愛是真實的，沒有比比東，或許他都活不過7歲。

在程錦的心中，比比東是救命恩人，是貴人，是保護過他的人，也是一個威嚴卻孤單的長輩。

雖然他覺得自己喊比比東媽媽應該更合適，但既然比比東要求他喊姐姐，他自然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想到這里，他報以相同的笑意，開口道：“姐姐！”

得到程錦的回應，比比東的臉上的笑容又柔和了幾分：“不錯，好孩子！”

……

聊天還在繼續，很快，比比東的話題就引到了程錦的武魂上，或者確切的說，這才是她本次找程錦來的真實目的。

“話說回來，小錦，你的武魂不是水果嗎？為什么今天你卻能施展出火焰的能力？”

在接到通知的時候，程錦就猜到了比比東找他的目的，畢竟不論是火焰能力、自創魂技還是物理免疫，今天他展現出來的能力實在是太過驚人，武魂殿要是不好奇就有鬼了。

不過程錦早已想好了說辭，他開口道：“我也是今天吸收了第一個魂環之后，才知道我的武魂并不是普通的水果武魂。”

“它真正的名字是——【空無之實】。”

“果實需要吸收養分才能成熟，這也是為何我當年魂力倒退的原因，在武魂覺醒之后，武魂就開始吸收我的魂力進行成長，以至于我的魂力不斷減少。”

“經歷八年半的時間，這枚果實吸收了足夠的魂力后，終于即將成熟并停止吸收魂力，所以我的魂力等級才開始提升。”

“而它之所以叫空無之實，就是因為它是一顆空白的果實，隨著我吸收魂環屬性的不同，它就會長成對應屬性的果實。”

“比如我第一個魂環來自烈焰棕熊，所以生長出了讓人吃下之后就能永久控制火焰，甚至化成火焰本身的燒燒果實！”

“吃下就能永久獲得控制火焰的力量，甚至化成火焰本身？原來這就是你能無視薩拉斯斬擊的原因！”

比比東驚訝不已，她從未想過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般神奇的武魂！

不，這已經不能說是神奇了，而是逆天！

但驚訝過后，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問道：“那么，你現在還能使用力量制造燒燒果實嗎？”

“很遺憾。”

程錦搖搖頭：“特殊果實好像只有在融合魂環后第一次使用武魂制造果實時才會誕生。”

話落，程錦發動武魂再次制造果實，但這次制造出來的果實，卻只是一個表面淡紅色的果子。

“我事后也曾嘗試過制造果子，但制造出來的果實，卻只是起到了增強力量和一定火焰抵抗的效果，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原來如此。”

比比東點頭，但很快又問道：“那么等你下次再吸收魂環時，是否還能再制造出特殊的水果？制造出的水果，又是否能給其他人賦予特殊能力？”

程錦還是搖頭，他告訴比比東，他下次還能不能制造特水果，他也不確定，但特殊水果并不是簡單的吃下就行。

因為特殊果實是來源于空無之實武魂，所以空無之實、對應的魂環、吃下特殊果實，只有達成這三個條件才能獲得特殊能力，三者缺一不可。

他人哪怕是吃了他制造出的特殊果實，也絕無可能獲得特殊能力。

比比東聽罷，雖然很遺憾，但也表示理解，畢竟這么強大的武魂，如果再沒點什么限制，那真的就逆天了。

隨后，兩人又有的沒的隨便聊了一會兒，比比東便讓程錦回去了。

......

回到家，程錦重重躺在床上。

吃下燒燒果實后，他的人生也終于可以改寫，他得好好規劃接下來該做什么。

回想起今天與比比東的對話，程錦發出了長長的嘆息。

其實今天他說謊了，對比比東，他沒有完全說真話。

第一，在吃下燒燒果實之后，他又一次感受到了魂力倒退的感覺，這說明空無之實又開始吸收魂力，醞釀下一枚惡魔果實了。

也就是說，除了燒燒果實之外，未來他還可以制造出其他惡魔果實。

第二，他創造出的惡魔果實，其實可以給其他人吃，并且不需要有空無之實武魂和對應的魂環，也能獲得惡魔果實的能力。

但這些，他都選擇了隱瞞。

原因無他，因為他很清楚一件事：人性經不起考驗。

這是什么意思呢？

打個比方，要你打你爸一巴掌，你估計會罵我神經病。

那換成給你一百塊，要你打一巴掌，你可能會想打我。

換成一萬塊，你會說，你爸對你很好，你絕不可能做這種不孝的事！

可如果把籌碼加到100萬，甚至是一億呢？就算你不想打，你爸恐怕也會罵你，說你不打他才是不孝了吧？

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很多時候不是不行，而是給出的籌碼不足以打破他們的底線。

比比東對程錦恩重如山，但程錦深知自己武魂的特殊，也深知惡魔果實在這個世界是何等逆天的存在。

比比東一直在追求強大的力量，他無法確定比比東在得知了真相之后，不會為這個籌碼心動。

比比東對他很好，而他也十分敬重比比東，他不想與比比東起沖突，所以他選擇說謊斷掉比比東的念想，不讓人性的考驗降臨。

......

另一邊，教皇殿。

程錦離開之后。

“月關長老，你覺得他怎么樣？”

坐在寶座上的比比東開口，下一秒，暗處的月關便走了出來。

“啟稟教皇冕下，程錦此人，心思十分沉穩，這份沉穩甚至遠超同齡人。”

“但，我覺得他對您并不忠心！”

“哦？何以見得？”比比東一挑眉。

“最開始時，他跟您交談的過程中，表情自然且輕松，但在談及武魂以及特殊果實時，他的神態語氣變得認真了不少。”

“這細微的變化，足以說明他對此十分重視，甚至觸及到了他的核心利益，由此推論，他很有可能在這方面對您說了謊。”

“呵呵！”

比比東聽罷，不由一笑。

“你說對了，在武魂和特殊果實這方面，這孩子應該是對我有所隱瞞。”

“但恰恰相反，隱瞞并非不忠，而是想守護這份關系不出現裂痕。”

話落，比比東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

天賦強大、前途不可限量，但偏偏性格堅定、心思成熟細膩，同時還忠心耿耿。

原本她是想將胡列娜定為下任教皇的繼承人，但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