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昭走進御書房時,幾個手腳麻利的內侍正在清理摔碎的瓷器和雜亂的奏章。
安焱坐在龍椅上,面色十分難看。
魏昭昭提著食盒走到他身旁,將食盒里的銀耳蓮子羹取了出來雙手捧到安焱面前,“陛下,您嘗嘗臣妾親手做的銀耳蓮子羹,消消火。”
雖然安焱仍舊很煩躁,但看著魏昭昭那一張美人面,還是伸手接了過來,不過他只嘗了一口就將碗擱在桌子上了。
魏昭昭看他心煩的樣子也沒有要求他喝完,語氣柔柔地安撫道:“陛下剛剛是為何事發火?要不您同臣妾說說,不要一個人把氣憋在心里,對龍體不好。”
雖說后宮不得干政,但安焱在魏昭昭面前卻從來不在乎這些,在他心里,魏昭昭就像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總是能撫平他煩躁的情緒。
“想必你也聽說了,淮東王舉兵反了,他這么多年來暗中同海商做交易,買了大量的鐵礦石用于打造兵器,還暗中訓練了一支隊伍。如今他趁著朕欲對付英王的時候趁機舉兵反了,前線形勢危急,朕暫時還沒有想到兩全之策。”
“陛下可是擔心其他藩王也會蠢蠢欲動,一起起兵造反么?”
“福王和遼王這些年來雖然面上表現得很忠心,但是誰也不知道他們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如今淮東王造反了,朕擔心他會聯系福王和遼王、英王一起合作,那樣的話他們的兵馬就很多了。”
“英王如今因為中毒性命難保,當務之急應該是解毒養病,就他現在的身體應該沒有精力來率兵,再說了,就算他真的同淮東王合作,但皇位只有一個,淮東王又對皇位志在必得,都是造反,英王會愿意屈居人下么?”
安焱聽著魏昭昭的分析,覺得她說的也有些道理,“你繼續說。”
“若是他們真的聯手了,咱們也可以想方設法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分而化之。而淮東王這邊,您可以派臣妾的父親去討逆叛賊,父親一定會為陛下平息叛亂的。”
安焱自己也曾在心中想了一圈,此次平叛派誰領兵最好。
首先鎮國公就不合適,若是鎮國公真的領兵回來救駕,他反而會擔心鎮國公同英王里應外合謀奪皇位,所以鎮國公和鎮北軍、西南路大軍不行;
其次,為了防止福王和遼王也趁機反了,因此東南路和東北路的大軍不能擅動;
再者,而京中大多武將已經多年沒有領兵殺敵,也不知道如今的上陣殺敵的能力還行不行;衛邱率領的五萬禁軍負責守衛皇城與京城,那么必定不能領兵平叛。
這么一圈看下來,確實還是派魏老將軍前去平叛最為穩妥,一來是他因為魏昭昭的緣故十分信任魏府上下,其次當年昭昭的父親魏來曾領兵大敗匈奴,帶兵打仗自是不在話下。
“朕仔細考慮了一番,派你父親領兵前去平叛確實是最好的,朕相信忠勇侯一定能為朕平定淮東叛亂的!”
魏昭昭聽到安焱的決定后朝他微微笑道:“多謝陛下信任魏府,臣妾同父親、魏氏一族一定不會辜負陛下的信任的。”
“昭昭,還是你最懂朕的心思,得你一個勝過后宮諸人!”安焱伸手攬上魏昭昭的纖腰,微微施力,將人帶到自己的身上抱在懷里,將臉貼到魏昭昭細膩瓷白的脖頸處,“這些日子朕太忙了,沒空去看你,你不會怪朕吧?”
魏昭昭柔軟的窩在安焱的懷里,伸手慢慢地批評安焱皺起來的眉頭,“臣妾當然不會怪陛下了,臣妾知道陛下前朝事忙,定是抽不開時間去看臣妾的,但臣妾多日沒有見到陛下很是想念,所以今日臣妾便來看望陛下了。”
懷里的人說想念自己,安焱很是受用。想到這他不免又想起了以前的宋云。
從前宋云雖然也會同他說這些情話,可是因為宋氏的關系,他對她只有逢場作戲,從來沒有交付真心,所以當宋云同他說這些夫妻間的情話時他沒有任何的反應,看見她的那張臉反而加深了他想要鏟除宋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