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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推舉

與眾人相談甚歡,任天豪心情豪邁,對燕無雙、段滄海等人抱拳拱手,說到:“今日在下與各位惺惺相惜,不如借段大哥的美酒暢飲一番如何!”

段滄海積極響應,又變戲法般從行囊之中掏出一個陶壺遞給任天豪,也不知他是如何收藏放置的,幾個陶壺放在一起居然完好無損,玉液瓊漿沒有一滴滲漏。

謝天華又尋了一些碗碗盆盆準備用來盛酒,任天豪雙手虛按,對段滄海道:“段大哥,小弟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可否?”

段滄海爽朗一笑,說到:“任賢弟,你我兄弟肉也吃了,酒也喝了,有話直說就是。”

“好,段大哥仁義?!?,任天豪微微一笑,轉頭與那以鴛鴦刀為兵器的美艷少婦說到:“可否請與你同行的這位姐姐為我等斟酒?”

段滄海笑而不語,那使鴛鴦刀的少婦見提到她,笑盈盈說到:“小兄弟嘴可真甜,各位都是英雄豪杰,能為大丈夫斟酒是我的榮幸,姐姐我就為弟弟倒上一杯美酒?!迸e止落落大方,毫無尋常女子矯揉造作之氣。

段滄海這才微微頷首,答道:“這是我一母胞妹,芳名段妙霞。兩年前孀居在家快悶出病來,愚兄便帶她出來透透氣?!?

尋常農家無故問及女眷有輕浮出矩的不當之處,為何任天豪卻突然提議讓段滄海的妹妹段妙霞為大家倒酒?一是大家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禮儀之防比一般百姓要放開許多,尋常人家未出閣的姑娘哪有在江湖上拋頭露面的,就是披了紅蓋頭也不行;二是要適應環境,就要照顧到方方面面,不冷落其他人;三是要實現更大的目標和抱負,就需要尋求更多幫助和支持,每個人都有作用和力量,不要因為女性和老人小孩而有所忽視。

任天豪臉上帶笑,以手相邀道:“那就麻煩妙霞姐姐了,請?!?

段妙霞反手把一大一小兩把鴛鴦刀插在腰間刀鞘,蓮步輕搖,款款走到任天豪面前,雙手一攤,面如春風,望著任天豪。只見她一襲紫緋羅衣,身姿婀娜,腰肢細膩柔軟更顯得月匈前高挺,一雙媚眼煙籠月照看似脈脈含情,渾身上下充滿成熟少婦的迷人風韻。任天豪常年與軍中摳腳大漢朝夕相處,如何經歷過這溫柔陣仗,大腦瞬間短暫失控,不由得怔怔說不出話來,哪里還有剛才指點江山、睥睨天下的氣勢。

段妙霞見任天豪這副模樣,嘴角微翹,眼波流轉,流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雙手輕揮,說到:“任公子,怎么愣住了?請把酒壺給我呀!”

任天豪這才回過神來,撓了撓頭,訕訕道:“段姑娘風姿出眾,在下一時失禮,還望姑娘莫要見怪。只是我久在軍中,甚少與姑娘這般人物打交道,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彼D出一絲笑容,試圖緩解這略顯尷尬的氣氛。

段妙霞捂嘴嬌笑,眼中滿是戲謔之色,卻又帶著幾分親昵:“瞧任公子說的,我又怎會怪罪。只是看公子剛才那般模樣,倒覺得甚是有趣?!彼p移蓮步,靠近了些,身上的香氣愈發濃郁。

任天豪連忙將酒壺遞給段妙霞,段妙霞嗤的一笑接過了酒壺,將杯杯盞盞一一倒上徐州美酒“三元漿”。

氣氛烘托至此,驛站中各人心情受到感染,也是微微激蕩。任天豪上前一步,端起滿滿一杯“三元漿”,另一只手四指攏住酒杯行了個故周酒禮,說到:“來、來、來,各位大哥,英雄好漢,讓我們一起干了這杯情義酒!”

言罷,他仰首一口喝下杯中酒,高呼:“飲勝!”

段滄海、燕無雙、謝天華等人轟然叫好,紛紛率眾上前取酒,也是一口干杯。

段妙霞飲了一小杯酒,雙頰紅霞染,此時卻說到:“相見即是緣分,各位英雄如此投機,何不結為異性兄弟,彼此多個照應?”

段滄海大笑到:“我妹子這提議太好了。不知燕兄、謝兄和任兄弟意下如何?”

任天豪本就需要融入江湖人中,自是求之不得;燕無雙本心俠義,謝天華老成持重,稍微考慮了一下也同意了。于是幾人就在這荒山野嶺的破敗驛站里舉行儀式,結成異性兄弟。按年齡順序為:謝天華、燕無雙、段滄海、任天豪。一番儀式舉行完畢,四人便以兄弟相稱了。

這個時代的結拜弟兄關系非比一般,除了血緣上的差別外,基本上等同于親兄弟了,有時有事必親兄弟還要親?!安磺笸晖峦瑫r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時死”、“為兄弟兩肋插刀”都是描述結拜兄弟肝膽相照、舍命相助的慷慨義氣。

“各位,各位。且聽我一言?!弊顝娔信涠螠婧Uf道:“我建議干脆由我兄弟任天豪帶領我們,大家齊心協力,一起去探尋那秘境?!?

這哥們的提議內容似乎聽起來不可思議,但細細一想又在情理之中。首先,任天豪數次在戰場上歷經生死,距離勘破生死之玄機只差分毫,有著一層其余江湖人不具備的機緣。其次,他的夢境中總是出現違背現實的翱翔的鐵鳥、耀目的閃光和驚天動地的爆炸,完全超出時代認知,身負驚天秘密和奇異能量,有讓人不由得信從的神奇,怕不是傳說中驕軀一震的王霸之氣?第三,他對秘藏一事判斷準確讓人信服,能夠做出果斷的決定。第四,他待人真誠,做事坦率,另外喝酒也耳火耳火直直。第五,四人結為了異性兄弟,關系比親兄弟還鐵了。第六,也是最關鍵的,秘藏對在場諸人都有強烈的吸引力,而大家都清楚,僅憑某一個或幾個人的能力,絕不可能找到秘境,必須有一個能集合眾人之力的人領頭,帶領大家。也許有的人武功比任天豪強,有的人江湖地位比他高,有的人年齡遠大于他,但根據以上幾點,任天豪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燕無雙十余年來獨來獨往,卻偏偏與任天豪格外親近,說到:“段三弟這個想法可以。天豪豪俠大義,凝聚力強、處事干脆果斷,我贊成他來領頭?!?

謝天華也道:“天豪行事光明磊落,斷事準確讓人信服,當得這個。”

結拜兄弟幾人任天豪排第四,二人都稱呼他天豪,這樣顯得更親熱。

那曼妙少婦段妙霞笑靨如花,雙眼秋波蕩漾,說到:“我這弟弟確有龍虎之姿,我覺得他來領頭很好?!?

驛站中其他人議論紛紛,也頻頻點頭,表示贊同。

任天豪敏銳地察覺到了眾人心態的轉變,心中既感到幾分驚喜,又深知責任重大。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堅定地掃視一圈眾人,說道:“承蒙各位抬愛,既然大家如此信任我,那我就暫擔這個責任。但咱們丑話說在前頭,探尋前朝秘藏之路必定艱難險阻,危機四伏,大家務必齊心協力,聽我指揮。若有人擅自行動,壞了大局,休怪我不講情面?!北娙思娂婞c頭稱是。

“咱們先來梳理一下目前所知的線索?!比翁旌勒f著,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個簡易的地圖,“據二哥所言,秘藏與南方稀有的玉石有關,而三哥又提到那本在北邙山一帶出現過的古籍。這說明線索分散在南北兩地,咱們需要兵分兩路。”

眾人聽著任天豪條理清晰的分析,都露出贊同的神色。謝天華作為結拜兄弟的老大,率先說道:“任兄弟,你就分派任務吧,我們聽你的?!?

任天豪略作思考,說道:“大哥,您江湖閱歷豐富,就帶領幾位兄弟前往北邙山探尋古籍的下落。這一路山高林密,多有兇險,還望你們多加小心?!敝x天華抱拳應道:“放心,天豪,我定不辱使命?!毙值苁切值埽鳛樘矫匦〗M成員,謝天華對任天豪表示出了足夠的尊重。

接著,任天豪看向段滄海和燕無雙:“二哥、三哥,你們與我一同前往南方,尋找與玉石相關的線索。我們這一路,同樣不可掉以輕心。”段滄海和燕無雙齊聲應好。

分派好任務后,任天豪又叮囑道:“無論哪一方有了線索,都務必第一時間派人通知對方。這秘藏機關重重,單一的線索或者鑰匙不一定能開啟大門,甚至一不小心就會功虧一簣。咱們保持聯絡,相互照應。此次行動,關乎大家的安危與前朝秘藏的探尋,切不可大意?!北娙私陨袂閲烂C,將任天豪的話銘記于心。就這樣,在任天豪的組織下,這個臨時組成的團體有條不紊地開始為探尋前朝秘藏做準備,一場充滿未知與挑戰的征程即將拉開帷幕。任天豪也把剩余的烤肉全部拿出來分給眾人補充體力。大家連連感謝,對任天豪的好感又增了幾分。須知這個時代的肉食還是非常稀少珍貴的,而任天豪毫不猶豫就分給了相識不久的人。

眾人各自散去,開始為明日的行程做準備。任天豪則獨自一人坐在驛站的角落,反復思索著眾人提供的線索,試圖從中理出一條更為清晰的脈絡。

此時,段妙霞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在他身旁坐下?!疤旌赖?,瞧你眉頭緊鎖,可是線索太過繁雜,理不出頭緒?”她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關切。

任天豪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微微嘆了口氣說:“這前朝秘藏的線索著實雜亂,看似相關,卻又難以拼湊完整。雖說分派了任務,但前路茫茫,不知能否順利找到關鍵線索?!?

段妙霞歪著頭,思考片刻后說道:“我倒是覺得,咱們不妨換個思路。既然線索分散在南北兩地,說不定這兩地的線索之間存在某種呼應或者互補的關系。比如,北邙山的古籍可能記載著開啟秘藏的方法,而南方的玉石則是觸發機關的關鍵道具?!?

任天豪聽她這么一說,眼前一亮,心中豁然開朗:“妙霞姐姐所言極是!我竟一直拘泥于單個線索,未曾想過它們之間的潛在聯系。如此一來,咱們尋找線索的方向便更加明確了?!彼唤麑Χ蚊钕嫉穆敾鄱嗔藥追仲澷p。

“只是,這尋找線索的過程恐怕不會順利?!倍蚊钕紤n心忡忡地說道,“江湖中各方勢力都對這前朝秘藏虎視眈眈,咱們既要小心防范他人搶奪線索,又要應對沿途的艱難險阻?!?

任天豪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握緊了拳頭:“無論有多少困難,我都不會退縮。此次探尋前朝秘藏,不僅關乎寶藏,更關乎解開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姐姐,你怕嗎?”

段妙霞展顏一笑,眼中透著決然:“有英俊瀟灑、運籌帷幄的天豪弟在,姐姐我又怎會害怕?能與公子一同經歷這番冒險,也是妙霞的榮幸。”

兩人相視一笑,此時,驛站外月色如水,灑在他們身上,仿佛在為這場即將開啟的未知征程披上一層神秘的紗幕。而他們,也在這寧靜的氛圍中,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前路如何艱險,都要攜手前行,揭開前朝秘藏的神秘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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