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個飲料而已,戲要不要這么多?
心里雖然這么想,但她還是默默把阿薩姆的瓶子收了收。
嗡嗡——
這時,放在口袋里的手機震了幾下。
這會兒正是課間,觀察了一圈,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玩手機,也就沒什么顧忌地掏了出來。
如她所料,發(fā)消息的人是何茵。
【囡囡,上學(xué)第一天感覺怎么樣?有交到新朋友嗎?】
她低下頭噼里啪啦地敲字回復(fù),等再抬眼時,就看到一雙瀲滟的桃花眼近在咫尺。
?。。?
鹿望往后稍了稍,“你干嘛!”
突然站到她眼前,嚇死了!
管舟越彎腰看著她,感覺有些好笑。他這小同桌,別的不說,膽子是真小。
“一直站在過道干嘛,不準備進來了?”
鹿望噎了下:“當、當然要進?!?
但說話就說話,剛剛離那么近干什么!
管舟越提著她衣服上的針織小花,往回拽了下,“那就趕緊進來坐好。你在這戳著,別人都過不去了?!?
“……”
騙人,哪有人想過去啊……
——
下節(jié)是英語課,再下節(jié)是語文。
但因為兩個老師是夫妻,又在同一天請了假,所以被老周改成了開學(xué)小測。
說白了,就是想測試下同學(xué)們經(jīng)過一暑假之后,對舊知識點的掌握程度。
發(fā)試卷時,老周還專門點了鹿望的名字。
“聽說容高和咱們學(xué)校的學(xué)習(xí)進度稍微有點不一樣,你不用太緊張,會多少寫多少就行?!?
鹿望感受到了班主任的善意,禮貌一笑,“好的老師。”
其實她并沒有很緊張,這些題對她來言,早就爛熟于心了。
所以一整節(jié)課下來,她有一半的時間都在無聊的喝水。
于是結(jié)果就變成了——等到第二節(jié)課間的時候,鹿望突然感到一陣絞痛。
她疼得額間冒汗,小臂上也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
完了,都怪自己貪涼,要拉肚子了……
“喂!你怎么了?”
林雨回頭上書包里找鏡子時,看到鹿望這痛苦模樣,忍不住問道。
鹿望疼到懶得搭理她。
林雨不屑地哼了聲,正想當作沒看見,突然一個想法冒出來。
又重新回過頭,說道:“吃壞肚子了?廁所在出門右手邊一直走,走到一班門口的時候左轉(zhuǎn),再走幾步就看見了。”
鹿望瞧了她一眼,不太相信。
這個人有這么好心?
上節(jié)課間還在吵架,這個課間就充當起好人來了。
但此時管舟越和管妙妙他們都不在。
她只好站起身,先順著林雨說的方向貼著墻邊快速走去。
路過其他班門口站著的女生時,她拉住那人問了句,“你好,請問這一層的衛(wèi)生間在哪里?”
那女孩很熱情,伸手指給她看,“看見一班的班牌了嗎,到門口后向左轉(zhuǎn),走一小會就到了?!?
看來林雨的確沒騙她。
鹿望松了口氣,道了聲‘謝謝’,步伐不由得加快了些。
絞痛感來勢洶洶,她是真的有點憋不住了。
但她沒看到的是,在她身后不遠,一道身影緊隨其后。
*
上課鈴響時,身邊是空的。
寫完第一面卷子時,身邊的位置還是空的。
管舟越嘖了一聲,扔下筆。
上學(xué)第一天,剛上兩節(jié)課,這丫頭就學(xué)會逃課了?
他掏出手機,給鹿望發(fā)了條消息。
【人呢】
隔了幾秒,余光突然瞥到小同桌的抽屜微微亮了。
管舟越一愣,將套著紫色殼的手機拿出來。
這家伙,連手機都不帶,能去哪兒?
瞥了眼講臺,看到老周正在專心批改上節(jié)課做的試卷,他抬腳踹了下前桌的椅子。
“人呢?”
杜賓嚇了一跳,膽怯地扭過頭,小聲回道:“越哥,什么人呢?”
管舟越眼神微冷,又踢了一腳,“我同桌。看見她人去哪沒有?”
雖然不了解鹿望那家伙,但打眼一看,就知道她是個老師家長眼里的乖乖女。
讓這種人翹課,不太可能。
老周來的時候雖然沒問,但八成也不是把她留在辦公室了,而是卷子批改了一半被氣著了,忘了班里還有個轉(zhuǎn)學(xué)生的事。
“我不知道啊越哥!我剛剛?cè)窍绿咔蛄恕!倍刨e一臉懵逼,飛速解釋,“真的!許翊也看見了,那會兒他還找我切煙來著?!?
聽到有人叫自己,許翊的視線從桌下偷偷玩的手機上抬起來,“啥?我看見啥了?”
管舟越靠在椅子上,指了指旁邊:“我同桌丟了。”
“我靠!”許翊驚了下,“都上課了還沒回來?不會是偷偷溜去網(wǎng)吧了吧?”
管舟越垂著眸,手里轉(zhuǎn)著鹿望的手機,眼神說不出的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給你對象發(fā)條信息,讓她去女衛(wèi)生間看看。”
許翊一聽,眼珠子都瞪大了,“不是哥!我哪有對象?。俊?
管舟越眉心一挑,“你不是說一班班長是你女朋友?”
“我靠!這么明顯的吹牛皮你都信?”
“……”
“那現(xiàn)在咋辦?要不跟老周說?”
管舟越蹙了下眉,“不行?!?
“為什么不行?”
管舟越?jīng)]回答這句話。
萬一小姑娘只是來了親戚,在衛(wèi)生間里不方便出來呢?
把老周帶過去,怕是又要嚇到她。
想到那個膽小鬼此時可能正孤單無助地蹲在衛(wèi)生間等著人救,管舟越心里就一陣煩躁。
就在這時,視線不經(jīng)意間一掃。
他突然看到林雨的表情有些古怪。
有些坐立不安,眼神飄忽不定,小動作增多。
像是緊張著什么,但更像是……做了壞事之后的做賊心虛。
管舟越眼眸頓時一瞇。
忽地,他猛然起身,拽起林雨的校服外套就往外走。
林雨的臉一下就嚇白了,“你、你干嘛!松手??!”
這一動靜嚇得班里其他人一呆,紛紛抬著腦袋往這邊瞅。
老周也扶著眼鏡看過來,“管舟越,你干嘛呢?!公然欺負同學(xué)是不是?”
耳邊林雨的尖叫聲和老周的訓(xùn)斥聲疊加在一起,惹得管舟越甚是頭疼。
他耐著性子對老周說道:“我找她幫忙辦點事。”
“什么事需要上課時間辦?”
老周不滿地斥責(zé)道。
但管舟越脾氣來了,別說老周,就是楊太監(jiān)的面子都不給,提著人就往外去了。
老周氣歸氣,也沒辦法。
誰讓這所學(xué)校就是管舟越他家投資的,資本面前,他們這群打工牛馬,啥也不是。
一愣神的功夫,就聽“呲啦”一道拖凳子的聲音。
老周不悅抬頭,就見許翊也站了起來,快步往外走。
老周頓時兩眼一黑,“沒完沒了了?你又要干嘛去!”
許翊嬉皮笑臉一樂,“老周,我肚子疼,去個廁所?!?
老周:“……”
草,這B班沒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