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可愛的小蘿莉玩耍一會后，笙牧注意到不遠處的沃爾正向這里走來。

“沃爾先生，看來你交易的很順利啊?！斌夏谅氏乳_口。

“和語言不通、習俗不通，價值觀更是天差地別的家伙交易實在很難說的上順利?！?

沃爾因為假腿的原因走起路來忽高忽低，可他死板的面龐與堅毅的眼神卻很難讓人覺得滑稽，

反倒有種歇斯底里的感覺，

“不過，確實大賺了一筆?！蔽譅柮嫔届o，就好像賺來的錢都是毛毛雨一般，“等貨物運回劍明國換成錢財，我會把約定好的九成送回風盾關的?！?

嗯，九成收入一上繳，那確實是毛毛雨了。

“你要走了嗎？”笙牧撓撓臉頰，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緩解尷尬，“其實我想了想，九成還是有些太高了，如果你介意的話....”

“軍師...不，笙牧先生，我可以直接稱呼您的名字嗎？”

沃爾看著笙牧，在得到點頭同意后他才繼續說道，

“您真的認為蠻族是合適的交易對象嗎？您也看到了，那位蠻族領導者在初次嘗試泥豆時的...失態?！?

果然蠻王那樣子會影響蠻族形象的?。?

“蠻族只是沒怎么接觸過文明和秩序，但這并不代表他們的本性一直這么野蠻?！斌夏猎噲D挽回形象，“在我看來，他們非常的耿直和單純?！?

“耿直和單純并不代表著無害，笙牧先生?！蔽譅柖辶硕寮偻龋敖涣鞅囟ò殡S著碰撞，到了那時，您會站在哪一邊？”

站在哪一邊？

正義？正確？弱者？

這種冠冕堂皇的回答肯定不是沃爾想聽的，作為一個商人，他早就過了聽這種表面空話的年紀。

“我會站在...有利的一方。”沉吟著，笙牧說出了回答。

“有利？指的是有利可圖的意思嗎？”沃爾瞇起眼睛，視線鋒利的戳來。

“當然，有錢賺才是真理。”笙牧攤手，“但也有句話，叫和氣生財。”

“那如果碰撞大到了戰爭的地步呢？”沃爾毫不退讓，“您又會怎么選？”

“那我就用全部資源和力量，最快速度消滅戰爭的根源，哪怕為此要把戰爭擴大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笙牧回答的毫不猶豫，他是好人，他想成為好人，但他并不是無能的活在自己世界的爛好人，

“我不想因為我的猶豫或是迷茫而讓任何一個無辜者死去?！?

說著，笙牧心中想的是仍游蕩在外的【刀疤】。

等貿易據點建設完畢并穩定運營，風盾關中的新兵又訓練結束，笙牧就要集結部隊聯合蠻王去把這個不穩定因素抹除了。

先把北境徹底拿下變成安全的大后方，然后笙牧就該考慮回劍明國去看看怎么處理那位實權王爺了。

“............”

沃爾怔怔地看著笙牧，許久許久，這才笑著搖了搖頭，

“真沒想到，笙牧先生您竟然是這樣的人?！?

“怎么，你覺得不好嗎？”笙牧疑惑，

“不，只是...有些遺憾?！?

沃爾一瘸一拐的離開，“我走了，笙牧先生，后續的交易我會交給商隊的其他負責人?！?

“那分成的事...”

笙牧還想提那九成收入的事，可沃爾這會已經走遠了。

“真奇怪，他不在乎錢的嗎？”

不在乎錢，那就很可能在乎別的了。

沃爾那眼神，那樣子，真像是當過兵的人，他剛才還左一口摩擦右一嘴戰爭的。

難不成是彥王的另一只眼睛？

可他為什么要帶著商隊來幫笙牧完成這第一筆能記入史冊的交易？如果是彥王派系，他不來搗亂也不該來幫忙??？

又為什么在鋪好底子后轉身離開？他就算有所圖謀，在完成第一筆交易后完全可以留在貿易據點逐步擴大自己的影響力，又為什么要離開？

可如果他不是彥王的人，那他又在圖什么？名聲？見證歷史的成就感？

笙牧搖搖頭，既然沃爾已經離開，他也不想耗費太多心思去猜他的想法。

反正這里蠻族、風刃軍、邊關新兵都算得上笙牧的人，真有來搗亂的，他們在這茫茫雪原和復雜的雪林中跑都跑不掉。

就算【刀疤】帶他的人殺過來，笙牧只要捏碎雙生石，風盾關就會有一支無尾翼穩定硬殼穿甲洛風一路火花帶閃電的沖過來創碎一切阻礙。

洛風啊.....

想起那位英姿颯爽的邊關將軍，笙牧不由的苦笑兩聲。

他愈發能感覺到她的依賴和信任，那是超脫了生命和自我的一種托付。

是愛嗎？是信仰嗎？是期盼嗎？

如果只是個普通男人，肯定會喜歡一個漂亮到不像話的帥氣女孩能這么信賴著自己。

可笙牧卻只感到壓力，和一種....悲哀。

洛風就像是孤注一擲的賭徒，沉浸在看不清前方的賭局中將自己的一切都壓在了能勉強看清輪廓的未來。

笙牧不敢想，如果他辜負了這份信賴，沒能為她帶來那份渴望的未來，她又會陷入怎樣的絕望？

“朋友！”

就在笙牧思考的時候，蠻王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

“怎么了？又有通用語的問題了？”

蠻王的語言天賦簡直恐怖，笙牧教他的幾句用于交易的常用語，基本上只學一次他就基本掌握，并在和沃爾商隊的交談中逐漸摸索出更多詞匯。

不愧是能獨自精進蠻語的王！

“確實還有問題，但本王不是為這個來的?！?

蠻王將手伸進他的獸皮口袋，摸索一下后，小心翼翼的拿出兩枚晶體。

“這是....”笙牧瞪大眼睛，“雙生石？”

“雙....生....石？”蠻王跟著念叨一遍，“你們人類是這么稱呼這個紅石頭的？”

“沒錯，你哪里得來的？”笙牧小心翼翼的接過蠻王的雙生石，生怕這個大個子手一抖給自己捏個瞬爆雷。

雖然沒有直觀的感受過雙生石的威力，但笙牧還是對一切爆炸詞條有所謹慎的。

當然，笙牧并不怕死，他只是不想白白浪費這珍貴的雙生石。

“這是本王的族人給本王的。”

蠻王見笙牧收下雙生石，不由的露出笑容，

“本王想著，既然這東西對我們來說都很難獲得，那對你們人類來說一定很昂貴，所以就送給你了。”

“你真舍得？”笙牧抬頭看向蠻王，“這東西在我們人類那說不得能換上近百車的泥豆呢。”

“呃....”

蠻王的表情僵住，他思考片刻，隨后又露出更燦爛的笑容，

“算了，朋友?！?

他說，

“你比一百車的糧食還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