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晶體滾到不遠處,笙牧立馬伸腳想要將其踩碎,而黑斗篷則反應迅速的抬腿又將笙牧的動作勾了回來。
“呃....黑斗篷小姐,我們的姿勢是不是有些....”笙牧試圖緩和下局勢,“過于曖昧了?”
“你還真是有能力啊,連我的名號都打聽到了?”黑斗篷的紅唇貼到笙牧的耳邊輕輕吹氣,
“可我卻連您的來歷都不知道呢,軍~師~大~人?”
你能查出來就有鬼了!
“有話好好說,我出門前和洛風打過招呼了,要是我太久沒回去她肯定會來找我的。”
萬般無奈下,笙牧只能開口威脅,同時飛速思考破局之法。
現在否認自己與蠻族的關聯已經太晚了,那只不知何時被扔到地上的可憐鴿...信鳥還掙扎著往自己身上爬呢。
要不要辯解說那白毛玉是自己和洛風從蠻族那兒搶來的戰利品,自己不知道那會引來信鳥?
也不行....
還在思考對策的笙牧突然感覺身上一輕,黑斗篷松開后退了兩步,
“放心吧小軍師,我沒有惡意。”
沒惡意?這才是最有問題的吧?
笙牧撿起地上的紅色晶體一臉警惕的看著黑斗篷,只要她有哪怕一絲危險舉動,他立馬會將其捏碎。
“不如說,我和我背后的勢力與您的目標是一致的。”黑斗篷彎腰撿起地上的信鳥,從它的腳上拿下一卷用獸皮寫的信。
異世界的鴿子就是勁吶,綁了這么一張獸皮還能飛的動。
“與我目標一致?”笙牧的大腦短了路,思考功能停擺了一剎那,“什么目標”
“幫助蠻族攻克風盾關。”
黑斗篷的聲音依舊嫵媚,但話語的內容屬實有些掉sa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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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回崗哨旅館的路上,笙牧整個就處于一種蒙蔽的狀態。
瘋了,都瘋了!
黑斗篷背后的勢力是什么,先前的錯亂回溯中笙牧聽的可是一清二楚。
是劍明國當今的皇帝!
笙牧猜想過許多可能性,他猜想皇帝可能害怕功高蓋主所以讓黑斗篷來除掉洛風,
也猜想過皇帝想要磨練洛風,所以派黑斗篷來暗中保護。
但他萬萬沒想到,皇帝是站在蠻王那邊的!
這世界的局勢真是亂成了一鍋粥,蠻王夢想投降人類做附庸,人皇想著幫蠻族拿下自己的邊關。
有那么一瞬間,笙牧突然理解了洛風,這種世界里躺平真的能避免很多腦細胞損傷。
這樣一來,黑斗篷的行為也能理解了。
熱血青年派系的刺客是想刺殺洛風,彥王派系的刺客是想通過權力斗爭來奪得風盾關。
而想要幫蠻族攻克風盾關的黑斗篷只要坐享其成,就能看著這座城市的力量被削弱。
想到那熱血青年,笙牧突然意識到個問題。
那位刺殺洛風的刺客被抓住后,無論落在哪方勢力手中,都不是黑斗篷希望看見的結果。
落在洛風手中,洛風就有理由讓彥王退出風盾關的爭奪,落在彥王手中,笙牧這個軍師背上刺殺洛風的罪名,就算不死也要卸下官職了。
那么對黑斗篷來說,最保險受益做高的做法就是...把那個熱血青年做掉,殺人滅口。
所以今早萊烏所說的那家伙畏罪自殺,難不成是真死了?被那個神出鬼沒的黑斗篷給....
那自己在黑油桶中翻出來的密文怎么辦?
內心吐槽著的笙牧只感覺不爽,非常不爽。
那名熱血青年雖然殺過自己,也一直在試圖謀殺洛風,可從錯亂回溯的情景來看,笙牧很難把他定為單純的惡人。
如今他不明不白的死在無人知曉的角落,笙牧只感覺自己的心中似乎堵上了一層什么東西。
不知不覺間,笙牧回到了崗哨旅店,他走上二樓,正好看見洛風做賊似的小心翼翼掀開最后一桶黑油的蓋子。
“咳咳!”笙牧輕咳兩聲,洛風立馬收回了手。
“嘿嘿,我以為偷喝一點不會被發現的。”洛風呲牙一樂,撓撓頭,“你怎么一點腳步聲都沒有啊?”
“也有可能是你喝的黑油影響了你的聽覺,畢竟那玩應一看就是要貼上嚴禁小孩誤食的標簽的。”一臉死魚樣的笙牧拉動椅子坐下。
洛風還有所不滿的揮揮拳頭,“本將軍不是小孩!”
“嗯,你也不是誤食。”笙牧毫無避諱的將黑油桶的紙條和蠻王信鳥的獸皮信擺在了桌上。
這舉動引起了洛風的好奇,她走到笙牧身后,單手架在其肩膀上托腮看著兩樣東西,“這都是什么?”她問。
“一封密文,和一張蠻王發來的獸皮信。”
笙牧毫無隱瞞,洛風在他心里是絕對的自己人,甚至可以說他如今的一切行為和目的都是基于洛風為出發點的。
畢竟就這些群魔亂舞的各方勢力亂的像是終于上了體育課的苦幣學生,活力十足的橫沖直撞但就是不知道在干什么。
而洛風....雖然笙牧依舊不理解洛風到底想干什么,但至少,她是符合笙牧三觀的....好人。
笙牧想成為一個好人,渴望成為一個好人,自然也對真正的好人抱有最大的善意。
何況有實力強勁英氣漂亮的美少女不選,難道去選想投降投降派外敵的狗皇帝嗎?
“這密文我知道,很常見的一種加密方式。”洛風看了看紙條上的內容,給出了讓笙牧眼前一臉的回答。
“那快幫我看看這紙條上寫了什么!”
看著洛風拿起紙條細讀,笙牧也看向蠻王送來的獸皮信,以及正抱著白毛玉啃的信鳥。
之前因為大腦死機就順手把這鳥揣進兜里,結果它一直在抱著玉啃嗎?
獸皮信上的字不多,受限于蠻語詞匯的匱乏,這上面的內容基本都是一個個單獨的詞匯生拼硬湊在一起的,笙牧廢了好大功夫才看明白其中的內容。
只是單純的問好和對信鳥的使用方法,看來蠻王的初次傳信只是想確保一下用信鳥交流的可行性。
“還真是...嚴謹呢。”
笙牧抽出桌上的羽毛筆,拿張紙寫下回復后綁在了信鳥的腳上,扯下信鳥嘴中的白毛玉,然后順窗戶將鳥扔了出去。
嗯,信上說這鳥是這么用的。
“洛風,你解讀出來紙條的內容了嗎?”做完這些,笙牧回頭看向洛風。
“都是些人名。”洛風歪歪頭,表情有些困惑,“這紙條哪來的?”
“來自...一名刺客。”
笙牧嘆氣,看來這上面都是熱血青年派系刺客的名單了,
“你準備怎么辦?”他側頭,看向靠在自己身上的洛風。
“這個嘛.....”
洛風笑了笑,那笑容自然的不參雜任何情緒。
她將紙條疊了疊,疊成指甲蓋大小,然后輕輕一撕。
如雪花般被揚向黑油空桶的紙屑并未遮蓋笙牧的雙眼,他沒有制止,只是直視著洛風,目光中有探尋,有疑惑,也有關心。
這種精神狀態真的好嗎?
“阿牧,你有沒有想過啊?”
年輕的將軍笑吟吟的看向自己信賴的軍師,
“也許他們....”
“才是正義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