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4月21日。
今天一早江厭就起來研究如何做蛋糕了,把所有的材料都弄好之后,走到小姑娘的房間,輕輕把門打開。
輕手輕腳的走進去。
因為小姑娘睡覺時一向沒有拉窗簾的習慣,所以現在陽光灑進屋內,照映在床上鼓的一個小包上。
江厭把被子稍微掀開了點,露出小姑娘的頭。
陽光照在小姑娘的發絲上,臉頰上。
添了一絲溫和安寧的氣味。
江厭稍微整理了一下小姑娘前額的頭發,挽在耳朵后面。
摸著小姑娘的頭輕聲喚道。
“言言?”
見小姑娘沒反應,江厭輕輕的把唇印在小姑娘的唇上,只是簡簡單單的親了一下,并沒有做其他的就退開了。
“寶貝言言?”
小姑娘的臉往自己的枕頭里縮了一下,江厭笑了一下。
“言言,該起床了哦”
月言微微睜開眼睛,坐在床上,手習慣性的去抱江厭,頭埋在江厭的頸窩處。
有些懶懶散散的。
江厭無奈的摸了摸月言的頭,把小姑娘抱在懷里,抱著她走。
抱到浴室,給牙杯裝好水,給牙刷擠上牙膏。
一只手托著小姑娘的屁股另一只手拿著牙刷遞給小姑娘,小姑娘接過,懶懶散散的刷牙,刷好后,江厭又把牙刷拿在手里放在一旁。
拿起牙杯遞給月言,等她漱完口之后,才細細的給她洗臉。
待她清醒一會,才抱著她下樓去沙發,放在沙發上,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
“清醒點了?”
語氣中明顯帶著笑意。
“嗯”
月言應著。
兩人吃了個早飯,然后又膩乎乎的一會。
到了差不多下午時,江厭在廚房擺弄著怎么制作蛋糕。
而小姑娘思考再三,還是決定跟江厭說。
“江厭,我想出去看一下有沒有賣花的種子,然后我們就在家里種束花好不好?”
江厭的手頓了一下,半響才問。
“一定要去嗎?”
月言點頭。
“嗯,我很快就回來”
月言這么說著,江厭也不好拒絕。
“好,記得早些回來吃我給你做的蛋糕?”
“好”
小姑娘出去了,但是卻沒有去跟江厭說的去找有沒有賣花種子的地方,而是去了基地的高墻之上。
基地長跟白溪像是在那已經等候多時一般,也是站在這里的時候,月言才看到底下有很多人,老人小孩青年。
甚至包括李桃跟張靈。
他們的眼光中無一不帶著期盼,只不過李桃跟張靈的眼中帶了一絲驕傲而已。
小姑娘站在高墻之上,身上穿著的還是早上江厭給搭的奶白色蛋糕裙和黑色小皮鞋。
而此時,江厭發現自己把糖用完了,打開冰箱也沒有,決定出去看一下有沒有地方買。
雖說是買,但是在末世也只是用食物交換而已。
而江厭此時才發現街道空空如也,他想起小姑娘跟他說的要去找賣花種子的地方,但一向賣東西只會在這條街,可是卻一個人也沒有。
讓他沒由來的有些慌。
他想起了一個他很不愿意去接受的結果。
他往基地的高墻那邊走去。
越走越能聽到那邊熙熙嚷嚷的聲音。
讓他不安。
他的步子慢慢放緩,似乎這樣子就能讓他不去接受自己不想要接受的東西。
他還是看到了基地高墻上的身影。
那身衣服都是早上他搭的,那是他天天抱在懷里的人啊。
他又怎么會不認得呢?
他只覺得全身發冷,如墜冰湖。
“…月言!你給我下來!你不是說你去買花種子了嗎!”
他的聲音很大,可是在所有人都在說話的人群中并不怎么能讓人聽見。
月言緩緩吞咽下了基地研究所遞來的一罐藥劑。
小姑娘到最后也只是在想那個蛋糕怕是吃不成了。
她的身體在消散,她腦中的晶核化為流光,散落在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直到消散于天地之間。
江厭雙目通紅,眼淚早就不知道何時落下了,他像是瘋了一樣,跑向那座高墻,手無力的一點一點去抓那些流光。
可是可想而知,沒有用。
手中的流光一點一點消散,他的愛人甚至連一具尸體都沒有給他留下。
而喪尸消失了,有的只有喪尸轉化為的恢復自己意識的人類,黃土變為了綠地,開出了綠草與紅花。
所有人都開心著,慶祝著。
除了江厭。
他雙手撐著地板,眼淚止不住似的像流水一般流下,雙目通紅,痛不欲生。
…明明答應過我的,騙子。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的蛋糕還沒有吃呢。
為什么要救他們呢?有那么重要嗎?
此時的江厭十分后悔自己當時寫的結局為什么是這樣的?
如果當時寫的結局好一點,會不會…
可是如果那樣的話,自己是不是就不會過來了?
江厭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眼前全是白光。
惡心的勁一過,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面前的電腦上,是他剛提交的《救月》。
可是已經提交完結成功了。
不能更改。
江厭此時還是坐在輪椅上,俊美的男人趴在桌上埋著頭放聲痛哭。
…究竟什么是真實的?什么是虛假的?
在這個真實的世界里,他的愛人不存在,也沒有人見過他跟他的愛人相愛過。
……
究竟是莊周夢蝶還是蝴蝶夢見了莊周?
……
他站在故事的結尾,入了故事的開頭看著她必死的結局。
———江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