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順著唐心的地址到醫院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守在搶救室門口。
沈厭牽著月言的手緊了緊,似安慰。
但對于月言來說,雖說叫傅臻一句傅叔叔。
但對于月言來說也只是一個有了名稱的…陌生人。
月言對于他們的羈絆并沒有月家人跟沈厭的多。
唐心和月家兩個男人見月言和沈厭來了,點了點頭,說了幾句話。
對于看到沈厭也毫不意外了,沒什么意見。
搶救室門外很安靜,仿佛亂葬崗的寂靜。
屬于那種一根針掉下去都能聽見聲音。
可惜并沒有這根針的存在。
搶救室門打開了,醫生朝外面問。
“誰是Rh陰性血型?”
“不巧,我們醫院缺少這一類血漿。”
傅夫人和月銘在一旁有些著急。
“怎么辦?”
而月銘正準備別人打電話詢問。
沈厭抿唇,月言注意到他的不對勁,看過去。
低聲詢問“怎么了?”
沈厭看了下月言,抬手。
“我是Rh陰性血型。”
月言:…?
就連畢方都有些震驚的看過去。
“月…月神,我…我有個斗膽的猜測。”
月言默了下。
“你猜得到的東西難道我會猜不到?”
好吧,月神說的倒是有些道理。
畢方乖乖的閉嘴了。
而此時沈厭開口的瞬間。
唐心跟傅夫人他們都看向了沈厭。
傅夫人看向沈厭的臉一愣。
很明顯跟傅夫人的母親長得確有幾分相似。
傅夫人有些不敢置信。
還是醫生領著沈厭進去搶救室之后才反應過來。
傅夫人一邊擔心著傅臻,一邊又想起剛剛那個跟自己母親有幾分相似的男孩子。
看著月言,張了張口。
“言言,剛剛那個男孩子是…”
剩下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月言看著傅夫人,輕聲道“我男朋友,沈厭”
“…沈厭?”
月言點頭,就連唐心跟月銘還有一向反應慢的月木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月言仿佛知道她想問什么。
“沒有父母,有個奶奶,兩年前剛去世。”
“他是他奶奶撿回來的。”
傅夫人不敢置信“撿…回來的?”
小姑娘點頭。
“你要是懷疑等沈厭出來可以做個親子鑒定。″
月言直接把話放開了聊,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
這下連唐心跟月銘他們都愣了下,不過想著萬一沈厭那孩子真的是傅夫人的孩子,那也算得上一幸事。
沒有人注意到一旁的傅諾的眼神。
從一開始傅夫人詢問的時候,傅諾就覺得不對。
現在也只是印證了他的猜想。
…沈厭。
傅諾眼底閃過一絲恨厲。
過了半晌,醫生把沈厭推了出來,隨后又把傅臻推了出來。
在月家人跟傅家人的共同商議下,決定把他們兩個放到同一間病房。
月言是對傅臻沒那么大的羈絆。
所以月言當時是直接坐在了沈厭的病床旁邊。
而他們幾個人是直接坐在中間的椅子上。
除去傅夫人坐在傅臻旁邊幫他擦手。
月言戳了戳沈厭的臉蛋。
也是難得看見沈厭這么脆弱的時候。
要知道當時剛認識的時候,被人圍攻就算打了個平手,把人打暈了,他自己雖說沒好到哪里去,但也沒有比現在的臉色還要白,還要…脆弱。
小姑娘垂眸。
點了點自己左手腕的星月手鏈上的星星掛飾。
除去畢方,沒有第三個人看得見一陣光芒隱入沈厭的身體里。
沒辦法,就算是小世界的天道,也管不到這位盤古時期便誕生的月神身上去。
“…咳咳”
月言一點不意外的看去。
其余人聽到聲響也都朝沈厭看去。
“…言…言言”
沈厭睜開眼,握住小姑娘的手。
月言輕聲應道。
“我在”
小姑娘看著沈厭的嘴唇有些干,想去拿水。
可沒想到下一秒傅夫人就拿了一瓶水過來。
月言看了一眼,接過打開,一點一點給沈厭喂水。
看差不多了才把礦泉水擰回去放在一旁。
沈厭除去傅夫人拿一瓶水的時候過來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以外,之后所有的視線都在月言的身上。
月言看著“累嗎?”
沈厭輕笑“不會的”
月言輕嗯了下。
沈厭自始至終都扒拉著小姑娘的手沒放。
唐心跟月家的兩個男人,也已經習慣了。
倒也沒有做出什么多余的舉動。
反倒是傅夫人,盯著沈厭看。
小姑娘拽了拽沈厭。
“嗯?”沈厭很有耐心的詢問。
“怎么了?餓了嗎還是?”
月木在一旁看聽著,頭一回覺得沈厭這樣子會把自家妹妹給寵壞。
畢竟,這還是他頭一次見一個還躺在病床上的人關心問候著一個一點事沒有的人。
當然也不止他是頭一回見,就連唐心也是頭一回見,內心對于這個女婿認可了幾分,同時也瞪了一眼月銘。
月銘雖說不知道哪里惹自己家老婆不滿,但手還是去牽著唐心,討好。
“不是,那個是傅夫人。”
沈厭隨便掃了一眼,又去認真盯著月言看。
“嗯,知道了”
月言看著沈厭的模樣,就知道他沒理解到自己的意思。
“她可能是你媽媽。
而你剛剛救的,傅叔叔可能是你爸爸。”
這下沈厭愣住了。
“…言言,別鬧”
月言很是冷靜與懶散。
“他們想做個親子鑒定,看你要不要?”
“決定權在你。”
沈厭垂眸。
半響,拉緊月言的手。
“無論怎么樣”
“你都不會丟下我。”
“對嗎?”
饒是唐心,月銘跟月木聽到這句話。
都有些震驚。
看樣子這個男孩子是真的很在乎自家女兒/自家妹妹。
畢竟真的很少有人談個戀愛會用丟下兩個字。
月言點頭“對”
僅僅一個字,讓沈厭徘徊在懸崖邊緣的心穩了穩,重新拉回到陸地上去。
他輕笑“好”
沒有人知道從很小的時候他對于父親,母親這兩個字是有怨的。
小沈厭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丟下?
為什么別的人都有爸爸媽媽?
到最后沈蕪把他撿回家。
他有了奶奶。
所以他很少去問爸爸媽媽這兩個詞。
那個時候奶奶就是他的全部。
再后來奶奶重病,…走了。
是月言問他。
要抱嗎?
他想著,好,竟然抱了那就一輩子不放開了。
月言成了他的全部。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很愛月言。
非常愛,深入骨髓的愛。
所以只要是她的親人,他都會當成自己的親人看待。
以至于他都快忘了。
自己還有個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