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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時空回響

維度通道中的流光如同時光長河,紫月感覺自己每一寸神軀都在被拆解重組。云澈緊握著她的手,星皇神力形成保護罩抵御著時空亂流。

“通道比預想的更長...“紫月透過神力傳音。

云澈剛要回應,通道突然劇烈震動!前方出現一個扭曲的漩渦,將兩人猛地吸入——

紫月重重摔在一片銀色沙地上。她立即翻身而起,創世蓮臺懸浮在掌心,警惕地環顧四周。

這里不是想象中的高階神界。天空呈現病態的紫紅色,沒有日月星辰,只有無數破碎的浮島漂浮在空中。遠處,巨大的神域殘骸如同被撕裂的畫卷,靜止在崩塌的瞬間。

“這是...混沌神界?“云澈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紫月轉身,發現他正仰頭望著什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她呼吸一滯——

一座巍峨的神殿懸浮在最高處,通體由半透明的紫色晶體構筑,殿門上方赫然刻著兩個名字:

「紫靈神尊」「星皇」

“我們的名字...“紫月喃喃道。

云澈眼中星芒閃爍:“而且是用最古老的混沌神文書寫的,至少存在十萬年以上。“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飛向神殿。隨著距離拉近,紫月感到創世神藏不受控制地躁動起來,仿佛在歡呼雀躍。

神殿外圍環繞著十二根巨柱,每根柱子上都刻滿浮雕。紫月停在一根柱子前,上面描繪的場景令她毛骨悚然——

畫面中,酷似她和云澈的身影站在高處,下方是無數跪拜的生靈。但兩人背后浮現著黑色影子,那影子正在吞噬信徒!

“這不可能...“紫月手指輕顫。

云澈檢查其他柱子,臉色越來越凝重:“每根柱子都展示不同場景,但共同點是都有'我們',以及...黑暗面。“

正當兩人困惑時,神殿大門突然無聲開啟。一股滄桑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某種熟悉的能量波動。

“要進去嗎?“云澈問。

紫月點頭:“既然來了,總要弄明白。“

殿內空間比外觀大得多,中央懸浮著一顆巨大的多面體水晶,散發著柔和的紫金光暈。水晶周圍環繞著七個小平臺,其中兩個平臺上赫然是縮小版的創世蓮臺和星皇神器!

“那是...“紫月難以置信。

“你們的本源神器。“一個清冷的女聲突然響起。

紫月瞬間轉身,創世神力蓄勢待發。從殿柱后走出一位銀發女子,身著與當前神域風格迥異的戰甲,左眼戴著單片水晶鏡,右手握著一個與銀洛手中極為相似的裝置。

“你是誰?“云澈擋在紫月身前。

銀發女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操作手中裝置。一道光幕展開,顯示出一條時間線:“按照這條時間軌跡,你們本該在三刻鐘后遭遇'巡獵者'襲擊,重傷瀕死時被我救下。“

她關閉光幕,嘴角微揚:“但我討厭按劇本走。“

紫月敏銳地注意到她說話時,創世蓮臺產生微妙共鳴:“你認識我們?“

“認識所有時間線上的你們。“銀發女子走向中央水晶,“我是維度守望者,負責監控混沌神界與各維度間的平衡。“

她突然轉身,左眼的水晶鏡片閃過數據流:“紫靈神尊第九萬七千六百二十一代轉世,以及...星皇本源的最后持有者。“

云澈皺眉:“什么意思?“

“意思是,“守望者輕點水晶,整個神殿突然變幻為星空投影,“你們看到的混沌神界,是所有維度崩潰后的終末景象。而你們——“

投影聚焦成兩條糾纏的光帶:“是唯一能阻止這一切的關鍵。“

紫月突然頭痛欲裂,無數陌生又熟悉的記憶碎片涌入腦海。她看到自己在不同時間線上戰斗、死亡、甚至...墮落。其中最清晰的畫面是她身披黑袍,手持黑暗版創世蓮臺,腳下跪拜著幽冥殿主!

“那些...都是我?“紫月冷汗涔涔。

守望者點頭:“每個重大選擇都會分裂出新的時間線。在大多數時間線里,你們最終都會墮落成'吞噬者'與'幽冥主宰'。“

投影展示出恐怖畫面:云澈化作吞噬星光的存在,而紫月成為操縱靈魂的幽冥之主,兩人聯手摧毀一個又一個神域。

“不可能!“云澈厲聲打斷,“我們絕不會——“

“已經發生了。“守望者冷漠地說,“你們現在所處的這條時間線,是唯一尚未墮落的。因為...“

她看向紫月:“這一世的紫靈神尊轉世,在下界就接觸過黑暗本源卻保持本心;而星皇轉世體內,沉睡著最初時間線的'種子'。“

紫月突然想到什么:“銀洛手中的裝置...“

“是我給的。“守望者承認,“我在各個時間線布置'錨點',嘗試改變關鍵節點。銀洛是這條時間線的關鍵變量之一。“

云澈仍難以接受:“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為什么要幫我們?“

守望者沉默片刻,摘下了左眼的水晶鏡片。露出的眼睛讓紫月渾身一震——那是與她一模一樣的九瓣紫蓮瞳!

“因為這是我欠你們的。“守望者的聲音突然染上情緒,“或者說...欠我自己。“

紫月如遭雷擊,創世神藏自動展開到最強狀態!兩股同源能量在殿內共鳴,震得整個神殿簌簌作響。

“你是...未來的我?“

守望者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重新戴回鏡片:“時間不多了。巡獵者已經感知到你們的到來,它們是被墮落版你們創造出的清道夫,專門扼殺尚未墮落的時間線。“

她操作裝置打開一道傳送門:“神殿核心有你們需要的答案,但需要兩人同時激活。我會在外面爭取時間。“

紫月還想追問,神殿外突然傳來刺耳的尖嘯!無數黑影撞擊著神殿結界,整個空間都在震顫。

“快去!“守望者喝道,“記住,真正的敵人不是外界的怪物,而是所有時間線上你們墮落后的集合體!“

紫月與云澈不再猶豫,沖向中央水晶。當他們同時觸碰水晶表面時,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兩人瞬間被拉入水晶內部——

紫月感覺自己被分解成無數光點,又在下一秒重組。睜開眼時,她站在一片純白空間里,云澈不知所蹤。

“云澈?“她呼喚道,沒有回應。

純白空間突然涌現色彩,化作她記憶中的場景——下界青云宗。年輕的自己正在練武場修煉,而遠處,一個黑袍人靜靜觀察著。

“幽冥殿主?!“紫月立即認出來。

但接下來的一幕讓她震驚:當年輕自己離開后,黑袍人摘下面具,露出的竟是...她自己!只是眼神陰鷙,額間的九瓣蓮花是黑色的。

“這是...另一條時間線的我?“紫月恍然大悟,“原來從那時起就...“

場景變換,她看到無數時間線上的“紫月“:有的在關鍵時刻選擇犧牲他人保全自己;有的因恐懼力量而自我封印;最可怕的是那些主動擁抱黑暗的,最終都變成了幽冥殿主甚至更可怕的存在。

“明白了嗎?“守望者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每個選擇都創造新的可能。你現在看到的,是所有時間線上'紫月'的足跡。“

紫月痛苦地閉上眼:“為什么要給我看這些?“

“因為只有了解所有可能的自己,才能真正掌控創世神藏。“守望者解釋,“它從來不是簡單的武器,而是時空樞紐。“

場景突然定格在一個畫面上:最初時間線的紫靈神尊與星皇站在混沌神殿前,背后是繁榮的神界。兩人手中各持有一半的晶體。

“原初碎片...“紫月福至心靈,“創世神藏和星皇神器都是它的衍生物!“

“沒錯。“守望者現身在她面前,“最初你們為阻止維度崩塌,將原初碎片一分為二。但這也導致力量失衡,所有時間線上的你們都難逃墮落命運。“

紫月突然想到關鍵:“你說云澈體內有'種子'...“

守望者揮手,畫面切換到云澈所在的純黑空間。他正面對無數個“自己“,其中最顯眼的是一個散發純凈星光的虛影。

“最初時間線的星皇本源。“守望者輕聲說,“它選擇在這條時間線重生,因為這里出現了第一個接觸黑暗卻不墮落的紫月。“

紫月心跳加速:“所以我們是唯一可能...“

“修復原初碎片,重置所有時間線。“守望者點頭,“但代價是...“

她沒能說完,整個空間突然劇烈震動!純白墻壁出現裂痕,露出外面恐怖的景象——無數黑影正在融合,形成一個巨大的黑暗人形!

“它發現你們了!“守望者臉色大變,“墮落后的你們集合體!“

紫月感到一陣窒息般的壓迫,創世神藏自動護主。令她驚訝的是,在這危急關頭,神藏竟開始進化!九瓣蓮花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每一片花瓣都浮現出不同時間線的景象。

“時空回溯...“守望者震驚道,“你竟然覺醒了這個能力!“

紫月來不及詢問,本能地伸手觸碰那些花瓣影像。她看到關鍵節點:下界與幽冥殿主的決戰、神域重逢云澈、凈化黑暗源頭...每一個選擇點都延伸出無數可能。

“我明白了!“紫月眼中紫光大盛,“要擊敗它,必須同時修正所有時間線!“

守望者苦笑:“理論上沒錯,但需要原初碎片完整...“

話音未落,一道星光穿透黑暗!云澈出現在紫月身旁,手中捧著純凈的星芒:“你指的是這個嗎?“

在他身后,站著那個最初的星皇虛影,微笑著看向紫月。

“種子蘇醒了...“守望者聲音顫抖,“現在只差...“

“合二為一。“紫月與云澈異口同聲。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伸出雙手。創世神藏與星皇本源緩緩靠近,散發出令整個空間震顫的能量。

外界,黑暗集合體發出刺耳尖嘯,瘋狂攻擊著空間壁障。裂痕越來越多,隨時可能崩潰。

“來不及了!“守望者咬牙,“我帶你們去現實世界,在那里完成融合!“

她啟動裝置,三人瞬間被彈出水晶空間,回到神殿主廳。外面的撞擊聲震耳欲聾,結界已經出現多處破損。

守望者沖到殿門前,雙手按在地面:“以守望者權限,啟動最終防御!“

整個神殿亮起古老符文,暫時穩固了結界。她回頭看向紫月與云澈:“快!必須在它突破前完成融合!“

紫月與云澈盤膝而坐,創世神藏與星皇本源懸浮在兩人之間。兩股能量開始交融,產生出奇異的紫金光點,這些光點自動排列成復雜的三維結構。

“鴻蒙矩陣...“守望者驚嘆,“真的是原初碎片重組!“

隨著融合深入,紫月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擴散。她同時感知到無數時間線上的“自己“,甚至能與她們產生聯系。最驚人的是,她發現自己能輕微影響那些時間線的走向!

“云澈,幫我引導能量!“紫月喊道,“我要嘗試修正其他時間線!“

云澈點頭,星皇本源化作無數光絲,連接著紫月與各個時間節點。創世神藏如同精密的時空織機,開始重新編織那些錯誤的選擇。

外界,黑暗集合體突然發出痛苦嚎叫!它的身體開始崩解,部分碎片轉化為純凈能量流向神殿。

“有效果了!“守望者欣喜若狂。

但好景不長,黑暗集合體似乎意識到危機,集中全部力量撞擊結界最薄弱處!伴隨著驚天動地的碎裂聲,神殿穹頂被破開一個大洞!

“小心!“云澈撲倒紫月,躲過一道黑光襲擊。

守望者就沒那么幸運了,黑光擦過她的右臂,瞬間腐蝕了大半身體!她踉蹌倒地,裝置摔出老遠。

“不!“紫月想去救援,卻被更多黑光封鎖去路。

守望者艱難地爬向裝置:“繼續...融合...別管我...“

黑暗集合體已經部分侵入殿內,它沒有固定形態,時而像放大版的紫月,時而又像云澈,最終定格成一個扭曲的雙頭怪物。

“為...什么...抵抗...“它發出破碎的聲音,“我們...本是一體...“

紫月強忍惡心感,加速能量融合。創世神藏已經重組了大半,形成一個完美的十二面晶體,只差最后幾個面的閉合。

“再堅持一下!“云澈咬牙支撐著防護罩。

守望者終于夠到了裝置,用盡最后力氣按下某個按鈕:“啟動...最終協議...“

裝置投射出一個復雜界面,她看向紫月,突然笑了:“記住,無論重來多少次...選擇希望...“

說完,她整個人化作數據流被吸入裝置!一道耀眼的光柱從裝置射出,正中黑暗集合體!怪物發出凄厲慘叫,動作暫時停滯。

“就是現在!“云澈大喊。

紫月全力推動創世神藏完成最后融合!十二面晶體終于完整,爆發出照亮整個混沌神界的強光!

強光中,紫月感覺自己既是一個點,又充滿整個宇宙。她看到無數時間線如發光的絲線,在某個節點分叉又在更遠處交匯。而此刻,所有絲線都在向中心聚攏——就是她手中的原初碎片!

“紫月!“云澈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控制能量流向!“

她勉強集中意識,發現重組后的原初碎片正不受控制地釋放能量。這些能量過于強大,正在撕裂周圍時空!

“怎么控制?“紫月焦急地問。

“用你的創世神藏作為緩沖!“云澈指導道,“我的星皇本源作為引導!“

紫月嘗試照做,果然能量流變得有序起來。更奇妙的是,她發現自己能感知到守望者殘留的意識——她就在原初碎片中!

“原來你早就計劃好了...“紫月恍然大悟,“用自己的數據構成作為碎片的'粘合劑'...“

沒有時間傷感,黑暗集合體已經掙脫束縛,變得更加狂暴。它不再攻擊,而是開始...分解自己?

“它在做什么?“云澈警惕地問。

紫月通過原初碎片的視角看清了真相:“它要污染所有時間線!把自己分散到每一條軌跡中!“

一旦成功,所有時間線上的紫月和云澈都將無可避免地墮落。必須立刻阻止!

“用原初碎片重置所有時間線。“云澈堅定地說,“就像守望者說的。“

紫月猶豫了:“但那會抹去我們存在的痕跡...“

云澈握住她的手:“不,是創造一條全新的時間線。一條沒有原初碎片分裂,沒有必然墮落命運的時間線。“

紫月看著他堅定的眼神,突然明白了:“所以守望者說我們是'唯一可能'...因為她來自重置后的未來!“

沒有時間猶豫了,黑暗集合體已經分解了大半。紫月與云澈共同握住原初碎片,做出了選擇——

“鴻蒙重置!“

碎片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如同宇宙初開的大爆炸!紫月感覺自己的意識被拉長到無限,每一個瞬間都看到無數可能性。其中最明亮的,是一條全新的時間線,那里沒有分裂的原初碎片,沒有必然的墮落命運...

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它。

光芒漸消,紫月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一片陌生的星空中。云澈就在身旁,同樣困惑地環顧四周。

“這是...哪里?“紫月問。

“新生的鴻蒙星穹。“一個熟悉的聲音回答。

兩人轉身,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銀發守望者完好無損地站在那里,但氣質更加溫和,眼中的九瓣蓮花是純凈的紫色。

“你...還活著?“云澈驚訝地問。

守望者微笑:“我說過,我來自重置后的未來。現在,我回到了正確的時間點。“

她走向紫月,輕輕擁抱了她:“謝謝你做出了不同的選擇。“

紫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寧:“所以...我們成功了?“

“是的。“守望者退后一步,“黑暗集合體被封印在原初碎片中,所有時間線的污染都被凈化。而這條全新的時間線,將不再有必然的墮落命運。“

她開始變得透明:“我的使命完成了,該回到我的時間線了。你們...“

她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混沌神界需要重建,各個維度需要重新連接。“

云澈突然問:“我們還會見面嗎?“

守望者(現在或許該稱她為未來的紫月)神秘地笑了:“時間不再是線性流動了。也許下一秒,也許永遠不會。“

她完全消失前,留下一句話:“珍惜這條時間線...它是最珍貴的禮物。“

寂靜重新籠罩星空。紫月與云澈相視一笑,手握原初碎片,感受著其中無窮的可能性。

“從哪開始?“云澈問。

紫月望向無垠星穹:“從第一步開始。“

兩人攜手飛向星空深處,背后是新生的鴻蒙星穹,前方是無盡可能...

(全文完)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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