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線被燒斷,夜里屋子里比外面還黑,小黎睡不著,趁著月光獨自一人來到屋外。大火過后,空氣里彌漫著難聞的焦糊味兒,房子周圍盡是灰燼,一片狼藉。牛圈和豬圈已經被大火燒塌了房頂,牛也不知所蹤,現在只剩下幾堵厚厚的土磚壘起的墻孤零零的立著。房頂沒了,大黃牛沒了,竹園沒了,什么都沒了,連學校也沒了。小黎繞過屋角,不覺又來到屋后的天坑邊。
小黎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心里想著白天和爸爸媽媽說過的話,過了好久小黎猛然抬頭對著天坑大聲道:“是不是只有我出了事受了傷你們才肯回來!”頓時天坑里響起小黎的回音。小黎站起來,用力的將手里的石頭扔進天坑轉身回屋休息去了。
翌日清晨,照例還是小黎生火做飯,她劃燃一根火柴,突然對著火柴怔怔出神。
“燒著了?!?
黃老漢的聲音雖然沙啞,但還是嚇了小黎一跳。小黎連忙將柴禾點燃送進灶膛,開始做飯。
早上小黎吃完飯,照爺爺的吩咐將家里的上上下下打掃一遍,將臟衣臟襪統統洗了。
很快便到了正午,爺爺巡山回來,小黎趴在凳子上寫作業。爺爺卷了旱煙,徑直走進廚房。
不一會兒便聽爺爺叫道:“妮子,灶上的火柴呢?”
小黎一驚,手輕輕摸了摸口袋猶豫了會兒說:“用完了?!?
爺爺沒再說什么。只是這天晚上,小黎悄悄從口袋里拿出個什么用手絹包好藏在了床下的一個鐵盒子里。
日子就這樣枯燥的前行,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平靜,爺爺還是那個爺爺,家還是那個家;小黎還是每天生火做飯,洗衣掃地;偶爾也會寫寫日記;借著月色去屋后的天坑旁向里訴說心事。
或許對于一些人,平靜是一種享受,是一種快樂。但是,對一個心里充滿寄望的人,把他放在這明日復明日的平靜里則是一種煎熬,一種摧殘。不過,無論是平靜或是驚喜,平凡或是特別每個人所擁有的時間是相等的。小黎在平靜里終于將漫長的暑假熬出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