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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七星詭陣

岐山的夜格外寂靜。程默趴在一處丘陵上,透過夜視望遠鏡觀察遠處的周公廟遺址。根據天機盤的指引,暗河的七曜大陣就設在廟后的山谷中。

“守衛比預想的少。“蘇雨晴在他耳邊低語,呼出的白氣在寒夜里格外明顯,“只有四個巡邏崗。“

程默點頭,但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太安靜了,這不正常。他的青銅左手貼在地面上,能感受到細微的震動——地下有什么大型設備在運轉。

“林小七,熱成像有發現嗎?“

耳機里傳來林小七的聲音:“地表只有十二個熱源,但地下...見鬼,至少有三十人!他們挖了個地下工事!“

張明月的聲音插入通訊:“我感知到強烈的能量波動,大陣已經激活了百分之七十。必須在七星連珠前破壞它。“

程默看了看表——凌晨一點,距離丑時還有兩個小時。他們兵分兩路:張明月和巴特爾從東側潛入,負責破壞能源供應;程默、蘇雨晴、陸雪和吳清荷從西側進入,直搗大陣核心;林小七在外圍提供技術支援。

“行動。“

四人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接近遺址。周公廟殘破的圍墻在月光下如同沉睡的巨獸脊背。程默的青銅左手突然刺痛起來,源晶碎片在警告他危險臨近。

“停。“他舉手示意,指著前方看似普通的沙地,“有機關。“

陸雪瞇起眼睛:“流沙陷坑,暗河慣用的手法。“她從腰間取出一枚銅錢,輕輕拋過去。銅錢落在沙地上的瞬間,整片沙地突然塌陷,露出下面鋒利的鐵刺!

“繞過去。“吳清荷指向左側,“那邊墻體有裂縫,可以攀爬。“

翻過圍墻后,眼前的景象讓程默呼吸一滯——遺址中央的空地上,七根青銅柱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每根柱子旁都綁著一個人。程默一眼認出其中幾位正是失蹤的非遺傳承人!

“他們在抽取傳承人的精氣...“吳清荷聲音發抖,“這比陸雪說的還要邪惡!“

程默仔細觀察,發現每根青銅柱頂端都放置著一件非遺器物:七彩繡線、景泰藍花瓶、古琴弦...而天樞位的柱子上空空如也,顯然在等待最后一件關鍵器物。

“我父親的銅雕工具...“程默低聲道。

蘇雨晴突然拉他蹲下:“有人來了!“

一隊黑衣人從地下入口走出,押送著第七個“傳承人“。那人步履蹣跚,但抬頭的一瞬間,程默差點驚呼出聲——是陳光大師!已經確認死亡的景泰藍傳承人!

“克隆?還是易容?“蘇雨晴小聲問。

程默搖頭:“不,是'鏡像'...暗河用某種技術將陳光的記憶和技藝移植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黑衣人將“陳光“綁在天樞位的柱子上,然后退到四周警戒。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子走到陣中央,開始調試一臺奇怪的設備——正是程默在幻象中看到的那個!

“那是莫教授,“陸雪在程默耳邊說,“暗河的首席科學家,'鏡像計劃'的負責人。“

莫教授打開設備頂蓋,取出一個金屬盒。當他掀開盒蓋時,程默的左臂突然劇烈疼痛——盒子里是程硯白的銅雕工具,上面沾染著父親的血跡!

“準備啟動最終階段!“莫教授高聲宣布,“七星連珠時刻即將到來!“

程默知道不能再等了。他打了個手勢,四人同時行動!蘇雨晴的峨眉刺如銀蛇出洞,瞬間放倒兩名守衛;陸雪的短劍劃過一道寒光,切斷一根青銅柱的能源線;吳清荷則撒出一把粉末,在空氣中形成迷霧。

程默直撲陣中央,青銅左手化為利刃,直取莫教授咽喉!就在即將得手的瞬間,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硬生生擋下了這一擊——鬼面修羅!

“等你多時了,守夜人。“鬼面的聲音透過青銅面具傳出,帶著金屬質感。他的身形比在青城山時更加魁梧,手臂上纏繞著黑色能量。

兩人瞬間交手十余招,程默驚訝地發現鬼面的招式與守夜人武學如出一轍!更可怕的是,對方似乎能預判他的每一個動作。

“奇怪嗎?“鬼面冷笑,“我研究你們程家武學二十年,就為了今天!“

程默被迫后退,鬼面的攻勢如潮水般洶涌。就在這時,東側突然傳來爆炸聲,接著是巴特爾熟悉的戰吼——張明月他們得手了!

爆炸擾亂了陣法能量,一根青銅柱開始傾斜。莫教授驚慌大喊:“穩住能源!還差最后三分鐘!“

鬼面攻勢更猛,程默左支右絀。突然,一道銀光從側面襲來,直取鬼面咽喉——是陸雪的短劍!鬼面不得不分神應對,程默抓住機會,青銅左手化為重錘,狠狠擊中鬼面胸口!

“咔嚓“一聲,青銅面具出現裂痕。鬼面踉蹌后退,面具脫落,露出一張讓所有人震驚的臉——程硯秋!程默的祖父!

“不...不可能...“程默如遭雷擊,“祖父早就...“

“死了?“鬼面——現在應該叫程硯秋了——露出詭異的笑容,“你以為在青城山見到的是誰?那個老糊涂只是我的替身!“

程默的世界天旋地轉。他最敬重的祖父,竟然是暗河的高層?這怎么可能!

“為什么?“他聲音嘶啞。

程硯秋的眼神變得復雜:“為了力量,孩子。真正的非遺之力不應該被封印,而應該被釋放!當年我和你父親為此反目,現在輪到你了。“

程默突然想起父親留下的日記中,那些模糊的記載...原來“背叛者“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祖父!

“你不是我祖父。“程默咬牙道,青銅左手泛起耀眼光芒,“我祖父已經死了。“

程硯秋大笑,雙手凝聚出黑色能量:“那就讓我看看,程家的血脈在你身上還剩幾分火候!“

兩人再次戰作一團,這次程默不再留情。源晶碎片在他體內沸騰,青銅紋路蔓延至半邊臉龐。每一擊都帶著雷霆之力,將地面砸出深坑。

另一邊,蘇雨晴和陸雪正在解救被綁的傳承人,吳清荷則與莫教授周旋。陣法能量越來越不穩定,青銅柱一個接一個地傾倒。

“時間到了!“莫教授突然大喊,“七星連珠!“

夜空中,北斗七星確實連成一線,投下奇異的光輝。殘余的陣法開始運轉,七件非遺器物同時發光,能量匯聚到中央設備上。一道光柱沖天而起,夜空如同被撕裂般出現一個漩渦!

“不!“程默想去阻止,卻被程硯秋死死纏住。

漩渦中,一個模糊的人影逐漸成形——陸天行!他正在從時空夾縫中回歸!

千鈞一發之際,張明月和巴特爾終于趕到。張明月的長劍帶著道家符咒直刺陣法核心,巴特爾的箭矢則射穿了能源裝置。陣法劇烈震動,光柱開始不穩定地閃爍。

“攔住他們!“程硯秋怒吼,更多的暗河成員從地下涌出。

混戰中,程默注意到陸雪悄悄靠近中央設備,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是那塊曾經裝有源晶碎片的銅牌!她將銅牌貼在設備上,口中念誦著古老咒語。

設備突然超載,發出刺耳的警報聲。漩渦中陸天行的影像開始扭曲,發出不甘的怒吼:“不!就差一點!你們這些...“

話音未落,巨大的爆炸席卷整個場地!程默被沖擊波掀飛,重重摔在地上。當他掙扎著爬起來時,看到陣法已經完全摧毀,七根青銅柱全部斷裂,傳承人們則被張明月和蘇雨晴護在安全處。

煙霧散去,程硯秋和莫教授已經不見蹤影,顯然趁亂逃走了。中央設備變成了一堆廢鐵,陸雪倒在旁邊,嘴角流血但還活著。

“你做了什么?“程默扶起她。

“用銅牌逆轉了能量流向。“陸雪虛弱地說,“父親的意識被重新封印了...暫時。“

遠處傳來警笛聲,林小七在通訊器里警告:“警察來了,我們必須撤!“

眾人迅速集合,帶著獲救的傳承人撤離現場。當他們爬上一處高坡回望時,周公廟遺址已經被警車包圍,閃爍的警燈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他們不會找到地下設施的。“林小七保證,“我已經觸發了自毀程序。“

程默的左手仍在隱隱作痛,源晶碎片似乎在提醒他事情遠未結束。程硯秋逃脫了,暗河的核心力量仍在,而七曜大陣雖然被毀,但七星連珠的天象已經讓時空壁壘出現了細微裂縫...

“我們贏了這一仗。“張明月拍拍程默的肩膀,但眼中沒有喜色,“但戰爭才剛剛開始。“

程默看向東方,啟明星已經升起,新的一天即將到來。他握緊青銅左手,感受著體內兩塊源晶碎片的力量與記憶。無論前路多么艱險,守夜人的使命將永遠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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