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把它送給師姐...”宋晚云對這九眼王蛇沒什么興趣，若不是師姐喜歡....

“你怕蛇？”穆陶試探性問道。

“掉進過蛇窟，不喜歡這種涼滑的觸感。”其實何止是不喜歡，宋晚云幼時跟著家中長輩外出游玩，被自己親哥推下深坑，那里面不僅有密密麻麻的蛇，還有讓她脫胎換骨的靈液。

幼時的宋晚云不知道被蛇咬了多少次，靠著靈液洗髓不僅活了下來，還洗出了水金雙靈根。

小時候的仇她早就報了，只是對蛇還是有些陰影。

說怕也算不上，只是要真把這玩意當契約獸，養著，她怕自己忍不住給這九眼王蛇剁了。

穆陶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要求有多離譜，讓一個有心理陰影的人契約這么條大黑蛇，還好這是自己親親師妹，換做旁人，估計得打起來。

“對不起，應該還有別的辦法，剛剛是我說話魯莽。”穆陶雖然是這么安慰，可一時半會也想不到什么法子。

總不能直接把這蛇放了，讓它帶路吧？

這九眼王蛇又不傻，插在地上的劍一拔，它不回頭咬自己一口都算好的了。

“傷口還疼？”肖何巡邏完一圈，見兩人坐著不知道在說什么，下意識以為自己的藥有問題：“疼很正常，應急的藥大多只注重藥效....”所以你疼和我可沒關系，別在師姐面前告狀！

肖何坐在宋晚云對面，頗為和善笑著看向她，未說出的意思兩人心里清楚。

“沒關系，痛了這不是有蘭兒照顧我，就算回宗門，蘭兒肯定也是先關心自己師父。”宋晚云說的蘭兒，一個是師姐一個是肖蘭。

肖何也知道，這是還惦記著讓自己降輩分呢？

當然，這在穆陶眼里，自家師弟師妹互相關心，多友善的一幕！

“你們兩個先別說我了，肖何你有沒有辦法能讓人聽懂蛇說話？”穆陶手指向一旁裝死的九眼王蛇：“我覺得它去這湖里肯定是被什么東西吸引，可雖然它能聽懂咱們的意思，我們根本不理解它想表達什么....”

宋晚云：“師姐不用問他，除了契約，咱們真聽不懂蛇說話，倒不如等我好些下湖看看有什么異樣。”

“你怎么知道我不行？”肖何還挺不服，打量著宋晚云的傷口道：“你一個傷號，師姐肯定不會讓你下水，再說這湖這么大，你下去也不一定能發現什么。”

穆陶在一邊點頭，她怎么可能讓受傷的師妹下水！

“難不成你能讓人和蛇溝通？”宋晚云毫不猶豫繼續問道。

“不能。”肖何回答的果斷。

宋晚云：“那你在廢話什么？”

“雖然不能，可我有毒藥啊~”肖何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瓶透明還帶著花香的液體：“這是我親手研制的藥，名叫‘解憂’喝了之后先是會迷其心智乖乖聽話，若三天沒有解藥，便是萬蠱嗜心的疼痛，最后死的時候得扭成個麻花，把這個喂給九眼王蛇讓它乖乖帶路不就好了。”

肖何說的時候，還特意往九眼王蛇的方向歪了歪身子。

九眼王蛇：恐嚇，赤裸裸的恐嚇！

可惜，它不僅沒化形，還說不了話。

肖何繼續道：“出來的倉促，還沒配出解藥，所以這蛇把我吞了也沒用~”

九眼王蛇不裝死了，再裝真死了！

可怕的人類，怎么能這么狠心！

見九眼王蛇掙扎，傷口處不斷涌出新的血液，穆陶二話不說又把蛇捋直了。

“喂吧，你好好配合才能及時配出解藥。”穆陶話說的溫柔，可手卻沒有一絲絲猶豫徑直掰開蛇嘴。

肖何這瓶解憂倒完全不像毒藥，聞著更像是花露，倒讓穆陶以為他是在嚇唬九眼王蛇。

掙扎無果，最終喝下解憂的九眼王蛇徹底沒了力氣，就連穆陶拔劍都只是痛苦的用尾巴尖勾著穆陶的腳踝，再無旁動作。

“好了，師姐可以給它下令試試。”肖何還算有良心，把宋晚云沒用完的傷藥全灑在了王蛇傷口處，這才讓穆陶指揮。

萬里無云的夜，月光像霧一般灑在湖面，靜謐的湖面之下龍虱那龐大的身軀永遠和蒼木陷入了沉睡。

九眼王蛇得了令，開始往湖中蠕去。

穆陶和兩人對視一眼，三人果斷跟上。

宋晚云還想和穆陶一同進避水珠的隔離范圍，卻被穆陶以自己是個木偶不用呼吸的理由拒絕，并讓她帶上肖何。

“師姐，我留在岸上，好有個照應，歸一門不能再少人....”這話，不僅是對穆陶和宋晚云說的，更是他對自己的警告。

穆陶還想再勸，可九眼王蛇已經入水，再浪費時間她們不一定跟得上。

“肖師弟，底下真有好東西，我肯定給你帶一份。”宋晚云說完便拉著穆陶的手走進湖中。

九眼王蛇哪怕中毒，速度依舊很快，若不是避水珠兩人跟上它還真挺費勁。

“果然有東西！”

穆陶剛才好不容易跟上九眼王蛇，索性用手拽住它的尾巴。

而下到一處淤泥地的時候，九眼王蛇消失了！

不是憑空不見，而是硬生生融進了淤泥里，穆陶握不住它的尾巴，這才驚覺。

兩人對視一眼，穆陶果斷離開避水珠把手插進王蛇消失的淤泥中。

奇怪的是，厚厚的淤泥根本沒有藏蛇的縫隙。

“師姐，我來試試。”宋晚云說完，抓起穆陶解了避水珠。

因為先前攪動淤泥，水下能見度非常低，而且宋晚云傷口還未愈合，只能盡量避免大的動作。

淤泥..淤泥....

石壁！

宋晚云心中一喜，還未打開避水珠，一股失重感瞬間席卷全身。

她只得死死抓住穆陶。

直到她實在憋不住氣。

“晚云！”

穆陶同樣不知道宋晚云發現了什么，只知道又是和她抓著王蛇又消失一樣的感覺。

不，她不能再一次放開宋晚云！

哪怕這股力量表明了在排斥自己！

她不會允許自己師妹消失在眼前！

比起宋晚云的無力感，緊握她手的穆陶則是能感覺到那一寸寸碾壓骨肉的劇痛。

明明她沒有連接痛覺，可是真的好痛！

深入靈魂的痛讓穆陶無意識的發抖。

好痛....好痛...好痛！

本體明明在沉睡，卻牙關緊咬直到出血。

可穆陶沒有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