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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捉

“赤金色的眼瞳。你是次代種?”

“顯而易見。”

空氣中彌漫著塵埃、碎裂木料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這處隱秘的地下賭場不久前還是觥籌交錯的極樂之處,此刻卻已是一片狼藉。斷裂的桌椅、傾倒的屏風、散落一地的杯盞碎片,無聲地訴說著剛剛發生的激烈沖突。昏黃的應急燈光在殘骸上投下搖曳不定的陰影,更添幾分詭譎。

楊淵站在廢墟中央,手中的古劍微微低鳴,劍尖斜指地面。他的目光穿透彌漫的塵霧,死死鎖定了前方的身影。

林鳳隆。這個名字在楊淵腦海中浮現,帶著一種荒誕而冰冷的熟悉感。是那個開在胡同深處的小小古玩店老板。

記憶中的林老板,總是笑瞇瞇地坐在堆滿“老物件”的柜臺后,用他那古怪的腔調跟還是孩子的楊淵閑聊。這也是楊淵能認出他的原因,那個腔調太有辨識度了。

他一直堅稱自己是河南人,卻在落腳BJ后操起了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可這京片子底下,又總隱隱約約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外國味兒”。他曾解釋說,父母是二戰時滯留中國的德國人,他自己則是在中國土生土長。

那時只覺得這老板有趣,誰能想到,這層精心編織了幾十年、甚至可能跨越了漫長歲月的“人皮”之下,包裹著的竟是一顆純血龍族的心臟?

“所以,”楊淵的聲音打破了死寂,每一個字都像冰珠砸在鐵板上,清晰、冷硬,“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林鳳隆,或者說,剝去所有偽裝的龍類,雙手優雅地在胸前交疊,比劃了一個“禁言之叉”。

“不能說,小楊。”他的聲音傳來,那刻意維持的京腔此刻聽起來格外刺耳,像是對過往所有偽裝的嘲諷,“也不能告訴你。”

沒有憤怒的咆哮,沒有多余的質問。楊淵的回答簡潔到極致,也冷酷到極致,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必然的結局。

“那你就去死。”

話音未落,劍已化作一道撕裂昏暗的閃電!劍鋒破空,發出尖銳的厲嘯,凌厲的劍氣瞬間將路徑上的塵埃和細碎雜物激蕩開來,直取林鳳隆的咽喉!

林鳳隆的身影如同鬼魅。他沒有硬接,甚至沒有明顯的發力動作,整個人就像一團被風吹散的煙霧,在劍尖觸及前的千分之一秒,憑空消失在原地。下一剎那,他已出現在楊淵左側三米開外,姿態輕松得仿佛只是隨意踱步。他甚至還有閑暇,用那依舊帶著古怪腔調的京腔開口:

“怎么,你對龍類的仇視很高?我看你和諾頓在一起的時候,相處的不也是挺好的嗎?”他的目光透過面具,饒有興味地打量著楊淵,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到一絲動搖。

楊淵雙腳猛地向下一跺!腳下的地板應聲碎裂,蛛網般的裂紋瞬間蔓延開來。他整個身體以一種完全違背物理常識的方式,無視了地心引力,如同離弦之箭般驟然拔地而起!強大的腰腹力量帶動身體急速扭轉,古劍劍借著這股旋轉的巨力,化作一道致命的弧光狠狠劈向林鳳隆的后心!這一擊的速度和力量,遠超之前,空氣被壓縮到極致,發出沉悶的爆鳴。

然而,林鳳隆的“鬼魅”身法再次展現。就在劍鋒即將及體的瞬間,他的身影又一次模糊、消散。仿佛水中的倒影被投入石子般蕩漾開來,下一刻,他已安然端坐在不遠處另一張相對完好的、但同樣布滿裂紋的賭桌上,翹起了二郎腿,姿態悠閑得如同在茶館品茗。他對著再次落地的楊淵,輕輕搖頭,一股子帶著京味兒的話語再次浮現:

“非打不可嗎?我與諾頓似乎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吧,除了他的人類樣貌比我年輕一些。”

“老唐他一直都沒有跟我隱瞞他的身份。而你,”楊淵的目光如實質般刺向林鳳隆手中的那張烏鴉面具,“你一直潛伏在我的生活之中,像一個躲在暗處的影子。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又為何阻止我抓捕王將?”

“還是那句話,”林鳳隆攤了攤手,“我沒有什么可跟你說的。留在這里,只是想告誡你一句而已。”

“說。”

林鳳隆微微前傾身體,語氣蒼老而又漠然,

“楊淵,你看看我。我在你的心目中一直都是一個普通的古玩店老板,是一個即將混吃等死的老頭。可誰能想象到在這一身份的背后,我卻在暗中保護著一位日本黑道的首領?我只是一條普通的龍類,卻有著如此的謀劃,那么那位諾頓龍王又會在背后謀劃著怎樣的一切呢?”

“錚——!!!”

回應林鳳隆“告誡”的,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嘹亮、都要狂暴的劍鳴!

這一次,林鳳隆依舊自信。在劍光及體的瞬間,他的身影再次模糊,準備故技重施,如同鬼影般閃避。他嘴角似乎還噙著一絲對楊淵“徒勞”的嘲諷。

然而,就在他身形消散的剎那,

“噗!”×8

八聲沉悶而精準的利器入肉聲,幾乎在同一瞬間響起!

林鳳隆緩緩低下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胸膛。那里,八把形態各異、卻同樣散發著古老殺伐氣息的古劍如同從虛無中刺出的毒牙,深深地釘入了他的身體要害!

他艱難地抬起頭,望向遠處持劍而立的楊淵,沙啞的聲音充滿了無法理解:“這……不可能……你不可能跟得上我的速度……”

楊淵穩穩地站在原地,氣息略顯急促,但遠未到力竭的地步。他看著被釘住的林鳳隆,眼神平靜無波,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突然他心中掠過一絲異樣:預知一個次代種級別的純血龍族都并未耗盡他的力量,那么那個神秘的女人究竟是怎么樣的存在?

“沒什么不可能的。”楊淵邊想邊說,如同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他認出了老人所使用的言靈是時間零,但是一個人如果想要說出正常的語速是需要把時間零解除的,他只需要在老人結束領域想要開口的瞬間把劍送入他的胸膛就好。

“真可惜……”林鳳隆的聲音變得極其微弱,鮮血不斷從面具邊緣和胸口的傷口涌出,染紅了他那身考究的唐裝。他艱難地抬起一只手,“我可是……真的為了你好……”

“我不認為跟王將混在一起的會是什么好人。”楊淵在一旁冷冷地說道。盡管與那個名叫“王將”的老人接觸時間不長,但對方那陰鷙、冷漠、視人命如草芥的形象,早已在他心中刻下了深刻的烙印。與王將有關聯者在他眼中天然就帶著罪惡的色彩。

他看著瀕死的林鳳隆,“我們兩個本沒有太深的仇怨。告訴我,你到底在謀劃什么?你和王將是什么關系?告訴我,我可以放你走。”

林鳳隆沒有回答,他只是舉起自己的面具。

“真……可惜……”他喃喃著,聲音幾不可聞。

“呱——!”

一聲清晰、突兀、帶著不祥意味的烏鴉鳴叫,驟然在寂靜的廢墟中響起!這聲音并非來自面具本身,更像是從某個異度空間直接穿透而來,充滿了詭異感。

林鳳隆的身體猛地一震,仿佛被這聲鴉鳴注入了最后的力量。他用盡最后的力氣,低語出幾個模糊的音節:

“歸于……我主的……”

“國”字剛說到一半,面具便被一掌打下。

楊淵若無其事地站在旁邊,手里把玩著那一個烏鴉面具。想跑路?太天真了吧。

林鳳隆的眼中終于生出了一種荒謬感,難不成跑了小的,栽了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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