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人呢？”王老太太喊。

江楓和陸亦川走過去。

“你們倆能做主嗎？”王老太看了二人一眼問。

陸亦川看了江楓一眼，“辦吧！”

江楓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江晚走出院門，就用跑的。她想快點取到錢。

一進陸家大門，就聽見周霞摔打著咒罵：“不要臉的東西，爹都快沒了。還和男人鉆被窩，這青天白日的……”

被江晚撞見，她也一點都不心虛。

江晚著急取錢，沒有時間理會她。

直接進屋，找出衣柜里的盒子，把里面的零錢全都拿上。

這一幕被周霞看到了，她可不管江家死沒死人，陸亦川的錢就是她的，用她的錢，不行！

周霞擋在門口，不讓江晚出去。

“江晚，你平時有好東西拿回娘家我就不說什么了，可小昭要結婚了，我們家急著用錢，你這時候再往娘家拿錢說不過去吧！”

看著周霞這副嘴角，江晚從心里感到冷。

江晚推開她，“媽，你放心，你沒的時候，我一定讓亦川多拿些錢，給你風光大辦！”

周霞看攔不住江晚，又生一計。

裝作一口氣沒上來，暈倒在地。

江晚可沒時間管她，看了周霞一眼，轉身離開。

周霞氣急敗壞，“江晚，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趕緊給我回來?！?

江晚冷笑，裝也不裝的久一點。

江晚跑回江家，院子里只有幾個女人陪著田桂蘭。

江晚沖進屋子里沒找到江喜有，就問田桂蘭“我爸呢？”

王老太太嘆了口氣，安慰江晚：“咱們村有規定，不是老人就得當天下葬，不然就不能埋到祖墳里了……你弟弟和陸小子都說按規矩辦?！?

江晚又哭了，這次她是為自己沒送父親最后一程哭的。

江晚有些頭疼，蹲下身問：“為什么不等我回來，我還沒送送我爸呢……”

王老太太解釋：“等你回來，你也不能去送，女人去埋，對村子收成不好?！?

江晚真的很想罵醒這些村民。

迷信！

這些就是迷信！

“快點做飯吧，一會兒送葬的人就該回來了。”一個嬸子已經催促了。

江晚這才意識到江喜有真的離開了。

她有些恍惚，渾渾噩噩走進屋子里，關于江喜有的東西都被帶走了。

婦女們忙著做飯，江晚就一個人現在門口發呆。

看見遠處的一群人，有人喊：“回來了?；貋砹耍扬埗松献??！?

江晚站起身，看見陸亦川和江楓領著十幾個漢子走過來。

江晚看著他們，一眨眼，眼淚就掉下來了。

陸亦川快步走向江晚，幫她擦干眼淚，“對不起，沒讓你送爸?！?

江晚真想打他一巴掌，可陸亦川身上還有傷，今天也多虧了他。

“傷口裂開了嗎？”江晚紅腫的眼睛看著他。

陸亦川沒想到江晚會關心他，還以為她會不高興?！皼]有?！彼p聲回答。

江晚沒吃飯，在院子里一個人待著。

想到昨天江喜有還要打斷她的腿，今天人就沒了，江晚嘆了口氣，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眾人吃過飯就要走了，江楓和陸亦川跪在大門口，走一個人就磕一次頭。

江晚知道這是禮節，但是陸亦川還傷著，這么多人走完，傷口一定會裂開。

她去拉陸亦川，卻被王老太太拽了回來，“江晚，這禮節不能廢，亦川孝順，讓他跪吧！”

陸亦川也輕輕搖頭，示意江晚自己沒事！

江晚覺得自己不應該氣他把自己支走，作為一個女婿，他能做到這份上，自己還有什么不滿足呢！

客人走后，江晚小心翼翼扶起陸亦川！

陸亦川起身的很慢，抿著唇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身上都濕透了，是汗水。

“你怎么這么傻！”江晚聲音沙啞。

陸亦川扯著嘴角笑了笑，問：“錢拿過來了嗎？”

江晚把錢掏出來，放在陸亦川手上。

陸亦川把拿出錢給王老太太，王老太太又把錢分給幾個陌生人。

葬禮就算結束了。

田桂蘭強撐著身體過來，“亦川，今天還得謝謝你和親家，用了多少錢，你算一下，以后我會還的?！?

陸亦川擺手：“沒什么的，媽你不用管，都是一家人。”

江晚有些看不懂陸亦川。

他把離婚掛在嘴上，可還是出錢出力，還什么也不圖。

爸說的對，陸亦川是個好人！

江楓把眾人送來的禮金東西都拿給了陸亦川：“姐夫，這些你先拿著，我知道這些不夠。我以后慢慢還。”

陸亦川沒伸手接，“小楓，我是你姐夫，給爸辦后事本來也是我的事，你不用算這么清楚?！?

江楓又想哭，抹了一把臉，對江晚說：“姐，你要聽爸的話，跟姐夫好好過日子?！?

江晚這次沒有覺得江楓煩，認真點頭。

“你們回家吧！”田桂蘭看天色不早了，趕他們走。

江晚知道母親這是硬撐著，等他們走了，怕她自己會撐不住。

“媽，我今天在家住了?！苯矸鲋锕鹛m。

田桂蘭不想女兒在家，怕她被婆家嫌棄。

“小晚回去吧，你都結婚了，不能總回娘家，亦川今天也累了，不用管媽?！碧锕鹛m邊說邊向外推二人。

江晚想到陸亦川還傷著，就沒有推脫。

回到陸家，陸亦川已經沒力氣了，躺在炕上一動不動。

江晚去外面收衣服和褥子。

褥子只是曬了太陽，沒來得及洗，上面有小塊血漬。

剛走到院子，周霞就開始咒罵：“不守孝道的東西，不管什么時間就和男人鉆被窩，老天怎么不降個雷劈死你呢！”

江晚看了一眼褥子。

難道褥子上的血，她以為是自己和陸亦川……

真不知道周霞是怎么好意思罵出來的。

“果真是狐貍精，這么小的年紀就這么缺男人，也不管是不是白天，把亦川累壞了看你下半輩子怎么辦？”周霞的聲音估計隔壁都聽到了，還不知道收斂。

江晚也不想忍著了，她抱著衣服去到堂屋。

陸大松坐在炕上，周霞站在地上，掐著腰，估計是還在為江晚拿錢的事生氣。

江晚進來就說：“媽，亦川和小昭不是你生的啊？你沒和男人鉆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