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蔡虹廉和一名中年男子目光看向聲音的源頭，也就是曲成的位置。
說時遲那時快，三人間沒有一句交流，那名疑似修仙者的中年人反轉手腕，幾把飛刀從袖口鉆出，朝曲成激射而來。
不好！
曲成反應很快，雖說飛刀打了他個出其不意，但飛刀的速度曲成勉強跟得上，想要躲開不是問題。
可蔡云亮不該躲得開。
一個紈绔子弟，不體虛就算民女搶的少了，有曲成那樣的身手不合常理。所以曲成一時騎虎難下，不知該不該躲開。
“哼！”
忽然，一根令簽飛出。
令簽上面寫著一個鎮字，它與飛刀短兵相接，只聽得幾聲脆響，飛刀紛紛落在地面。
“尚未蛻凡，就如此囂張，要動本縣的人？”蔡虹廉冷哼道。
面對來勢洶洶的蔡虹廉，中年男人卻不懼怕：“倒要問問你，我們商談的事情被他人聽了去，你晚上還睡得著覺嗎？”
“你說的事情本縣會考慮，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蔡虹廉朝遠處招呼：“小翠，送客。”
“是，老爺。”先前攔著曲成的丫鬟走來，小心翼翼地請那名中年男人離開。
可以的話，其實她不想干這件事，那畢竟是修仙者，哪怕老爺不放在眼里，她一個丫鬟卻是站在旁邊就止不住地瑟瑟發抖。奈何為奴為仆的人，哪有什么選擇權。
“來書房見我。”
蔡虹廉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曲成仇恨的目光盯著蔡虹廉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拐角，這是他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蔡虹廉本人。
所以心中迅速膨脹的殺意，讓曲成不愿跟在蔡虹廉身后，他怕一個忍不住，就宰了蔡虹廉。
等醞釀好情緒，再去書房。
……不對，書房在哪啊？
曲成恍然一個大明白，想跟上蔡虹廉的腳步一起去書房，但眼下已經看不到對方的身影。
曲成：“……”
隨后，在費了很大功夫，一間間房去查看后，曲成找到書房的位置。
此時蔡虹廉早已等候多時，看到曲成進來，指了指面前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曲成當然沒有個不答應的。
“爹知道，你還在生爹的氣。”蔡虹廉嘆了口氣。
“呃……沒錯。”曲成短暫的錯愕后，立刻冷著臉接住話茬。
“但爹不讓你修仙，是為你著想。”蔡虹廉沒有發現異常，繼續講述：“修仙一途危機重重，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十個修仙者湊不出一個有兩頁戶籍簡的，難道你為了修仙，也想落得個家破人亡嗎？”
曲成：“……”
其實你可能不知道，就在昨天，你兒子正琢磨怎么家破人亡呢。他不是想不想的問題，他是打算付諸行動，礙于有點死了，這才沒有動手。
不過這話曲成只是在心里吐槽幾句，沒有講出口，就算講出來，估計蔡虹廉也會認為只是氣話而已。
“不想。”
“這就對了。”
聽到曲成否定的回答，蔡虹廉甚是欣慰，搓著自己的胡須，勸解：“既然你今天撞見了，爹也不再瞞著你，其實修仙還不如做官。那些修仙者天天要死要活，為了提升境界上刀山下火海，哪里比得上我們官員。”
聞聽此言，曲成臉色微變：“此話怎講？”
“我們為官也是一種修行，從九品到一品分為九個境界，雖說同級比不得修仙者，但我們勝在穩妥，沒有什么生命危險。”蔡虹廉意味深長道。
“爹很快就要升官了，你認真讀書，到時候考個舉人來，爹想辦法疏通關系，給你弄個九品官當一當。”
“……”
聽到這個消息，曲成內心難免震動，原來當官也是修行的一種，那么模擬中蔡虹廉使用的手段，究竟是他自身的實力，還是和曲成之前猜測的一樣，是有別的方士留給蔡虹廉的術法？
如果是前者還好，如果是后者，那么對付蔡虹廉的難度顯然會大大提升……
這個事情曲成暫時得不到答案，只能先答應蔡虹廉，要用功讀書，努力考取功名，不再想著修仙的事情。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曲成渾渾噩噩地走出書房，在丫鬟小翠的帶領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臨走之際，蔡虹廉塞給曲成一根令簽，上面寫著一個鎮字，和蔡虹廉阻攔修仙者攻擊曲成時所用的令簽一模一樣。
說是以防萬一，讓曲成拿著防身。遇到危險時，只要丟出令簽，默念一聲鎮即可，它能阻擋一次攻擊。
“少爺，您沒事吧？”小翠見曲成情況不太對勁，不禁關懷起來。
倒不是她在乎自家少爺，這少爺就是死在外面她都不在乎，她怕得是少爺在外面惹是生非弄得老爺生氣，到時候再拿她們這些下人出氣可非常難受。
“沒事。”
曲成心態調整得很快，就算蔡虹廉更難對付了又如何，在模擬中他已經得到了自己勝利的結果，眼下只需要找到一個屁股上有胎記的女人即可。
“帶本少爺去廁所。”
“……呃，好的，少爺。”
小翠雖然疑惑少爺為什么連廁所都需要自己帶著去，但沒有多問。做下人就是這樣，多做事少說話，免得一句話說不對就挨收拾。
蔡府算是個有錢人家，或者說在這個時代，凡是當官的，很少有貧窮的，要知道蔡虹廉不過是個小小的九品芝麻官，他的家產就稱得上是家財萬貫。
而大戶人家的廁所，一般分為主廁和仆廁，主廁一般在院子偏僻的角落，裝飾比較華麗。仆廁則在馬廝或廚房旁邊，比較簡陋。
小翠帶曲成去的是主廁。
碰巧仆廁就在主廁不遠處，許是考慮到日后好收拾，才這么安排。
這倒是方便了曲成。
曲成搬來把小板凳，一屁股坐在主廁與仆廁之間。那銳利的目光來回掃視，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擁有屁股的人。
小翠：“……”
看著自家少爺如此行徑，小翠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少爺就好像是那個等待出餐的小土狗，正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