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呢,至少這一巴掌讓自己知道了尚晚芝的腳還挺靈活的,朋友間的了解又更近一分。
不虧。
這件事曲成沒放在心上,飾演潘金蓮的妖精可是頗為不滿,她按住了尚晚芝的雙腿,提議道:“官人,奴家替你控制住她,你快好好教教她該如何做一個女人!”
“嗯?”曲成愣了愣,自己兩世為人都是純爺們,他思考半響不解道:“我也沒做過女人啊。”
“嗐,官人你怎么還裝清純呢。”妖精嬌嗔一聲,將床榻的簾子拉上了。
床榻周圍立刻暗淡下來,有一種異樣的氛圍在三人間彌漫開來。
“吱呀——”
“吱呀——”
床板晃動漸漸聲音響起。
床簾內(nèi),曲成看著努力晃動床板的妖精,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曲成詫異:“你這是干什么……”
妖精理所當然道:“幫助你征服她。”
曲成沉默:“……搖搖車還有這種作用?”
應該是戲詞本沒有記載那么詳細,很多事情是一筆帶過的。加上她們戲班演繹的時候或許是用這種方式給觀眾施加暗示,就當是事情那么發(fā)生了,所以此時此刻,她同樣用這種方式打算幫助曲成這個西門慶征服武頌。
大約三分鐘,妖精停下來。
“官人,應該可以了。”
“……”
先不提那種事是不是真的能夠征服別人,就算可以,誰會被三分鐘征服的?
曲成不抱期望地看向尚晚芝,卻見到尚晚芝含情脈脈地盯著自己,就跟真的被征服了一樣。
曲成:“……”
就不該帶腦子起思考戲詞本設定的情節(jié)。
總之尚晚芝不再攻擊自己就是好的,曲成轉而向華貴女子求助,尚晚芝似乎被貼了紙張,可是眼下紙張沒有顯形,要如何幫她擺脫紙張的控制?
“這妖物的能力在不同的人身上,似乎有不同的效果。”華貴女子總結了一下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整合為自己的判斷。
“蔡虹廉被壓制住無法動彈,但思緒清晰沒有被影響是第一種,應該是修仙的和走仕途的這種本身不似凡人,所以對此有抵抗力。”
“尚晚芝這小姑娘時而被控時而清醒,是第二種,許是意志堅定,在事情違背自己意志時能暫時脫離控制。”
“像是那個蔡府的二娘們,她完全沉浸在紙張的控制之中,應該是第三種。本身是個凡人,意志也不堅定,完全任人擺布。”
曲成聽后表面上一副了然的樣子點頭,心里卻納悶誰問你了,我問得是這問題嗎?
“您說的有道理,可還是不知道怎么幫尚晚芝啊。”曲成直白道。
華貴女子瞥了曲成一眼,發(fā)現(xiàn)自己給曲成拓展見識,他不但沒什么興趣,臉上那表情好像在說你嘰里咕嚕說什么呢。
她沒好氣道:“想辦法降伏妖器,你自然能夠控制她的能力。或是做一些讓尚晚芝受刺激的事情,只要她情緒變化足夠激動,應該就能讓額頭的紙張顯形,到時候摘下來即可。”
“原來如此,刺激她么……”
聞言曲成稍加思索,繼續(xù)思索,大力思索,瘋狂思索。
——沒思索出個什么所以然。
“如果你當著她的面引刀自宮,應該會很刺激。”華貴女子提出摻雜私貨占據(jù)九成的見解。
曲成:“……”
自從前段時間曲成向尚晚芝和華貴女子普及了一下男女之間的生物小知識后,華貴女子似乎就憋著讓曲成把煩惱根去掉,把心思都放在修仙上面。
這件事曲成當然不會答應,割大頭都不會割小頭,畢竟有句老話叫大頭兒子小頭爸爸。
妖精這時候就很善解人意了,她解開尚晚芝身上的束縛,迫不及待道:“既然事情告一段落,我們盡快把賓客們喊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吧。”
此話一出,尚晚芝的雙眸圓睜,看看曲成看看妖精,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她醞釀良久,忽然抓住曲成的衣衫,不容拒絕道:“我們?nèi)齻€一起!”
曲成:“……你好騷啊。”
……
……
有二夫人和幾名衙役的嚴防死守,大多數(shù)賓客還在蔡府的院子里。
妖精朝二夫人招了招手,二夫人便會意要將賓客們帶到正廳。
正廳是拜天地的地方,妖精將整個成婚的過程縮短了許多,直接從正廳拜天地開始。不過這場抽象的婚事比之前更抽象了,這一次是曲成和妖精以及尚晚芝三個人的婚禮。
曲成要和妖精成婚這件事,似乎對尚晚芝不夠刺激,沒能讓她額頭的紙張顯形。只好寄希望于曲成將妖物降伏之后再給她摘下。
實際上曲成很好奇自己在尚晚芝心里到底是個什么形象,跟妖精成婚對她來說居然是比較正常的事。
而賓客們井然有序走進正廳,每個人都非常謙讓,甚至有人為此大打出手。
“你走前面!”
“你什么身份啊跟我在這叫板,你走前面!”
一時間紛爭不斷,每個人此時此刻都把遺忘多年的傳統(tǒng)美德回憶起來。
尊老愛幼,老人和孩子先走。照顧傷病,誰身上有病誰先走。尊卑貴賤,誰身份低賤誰走在前面。
反正各種論資排輩,講究很多。
很多賓客這輩子謙讓的次數(shù)加起來,都沒今天一天多。
注意到里面站著妖精新娘,沒人想要接近,即使后面二夫人在趕著走,仍都想盡辦法磨洋工。
正廳近在咫尺,卻不知道這幫人什么時候能夠到齊。
迫于無奈,曲成高聲道:“這里的事情,我已經(jīng)解決大半,你們盡快配合我完成這最后幾步流程即可離開。”
“如果因為極個別人,耽誤了大家的時間,甚至最后又發(fā)生什么變故,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諸位。”
聽到這番話,賓客們將信將疑,那妖精分明還站在那里,說是沒問題,擱誰都得留個心眼。
有些大膽的人,試探性地往前走了幾步,確定妖精新娘沒有暴起殺人,這才安心在正廳找了個位置站。
當然,找的位置是正廳里的角落,若是有什么變故,他也好跑路。
他怕曲成是惦記著弄死自己,繼承他家中剛過門沒多久的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