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符合修仙者的作為。”華貴女子饒有興致地看向曲成:“一樣,本仙給你三天時間,事成之后回這里來,本仙傳你修仙之法。”
曲成聞言有些遲疑,這些年在外習武曲成算是小有所成,讓他打個幼兒園,踢個敬老院根本不在話下。但面對蔡云亮父親蔡虹廉手上的方士手段難免乏力,想搶走蔡虹廉的家產可不容易。
不過鑒于這是獲得修仙之法的試煉,曲成一咬牙,還是干脆的做了決斷。
“可以跳過這個環節,直接傳授嗎?”
“滾。”
“好的。”
在塑像連踢帶打的“熱情相送”下,曲成回到了淇河南岸。反正模擬中曲成這趟求仙問道是成功的,所以他也沒有太過糾結,任由華貴女子擺布。
一時間,破敗不堪的廟宇內剩下塑像模樣的華貴女子沉默不語。
寂靜的廟宇中,僅剩柴火噼里啪啦燃燒的聲音回蕩。
呂照清在廟宇待過多少個日月,她自己也記不清了。十年,百年,千年,都有可能。
這些年來,到這間廟宇求仙問道的人其實不在少數,但茫茫人海卻沒有一個符合呂照清的要求。
光是最基本的家財萬貫和父母雙亡就鮮少有人符合,更別提……
好在今天還真等來一位“有緣人”。雖然這個有緣人腦子好像不太正常,但沒關系。腦子對修士來說并不重要,腦子好使誰還修仙啊?下雨知道往家跑,餓了不撿垃圾吃就行。
呂照清有一門法術,叫「跪下磕頭」,她一般用這門法術來篩選有緣人。
凡是向她行三叩首之禮的人,其生平事跡與天賦秉性,呂照清皆能知曉個七七八八,從未失手。
嗯……
在此之前,從未失手。
方才那人……他很特殊。
三叩首后,呂照清依然對他一無所知,這甚至讓呂照清以為是法術出了毛病。緊接著后面那個有錢的大怨種三叩首,呂照清才意識到法術沒有任何問題。
這么多年以來,呂照清頭一次遇到這么特殊的人。呂照清猜測,他多半就是自己要等的那個“有緣人”。
不過事關重大,呂照清還是想多確認一二再做定奪,正巧他還需要完成家財萬貫的條件。呂照清分出一縷神識附在他的身上,打算觀察一段時間,至少要看一看他下雨知不知道往家跑,餓了會不會撿垃圾吃。
真要是個二傻子,也是個事。
……
……
「你受到拼好仙的注視,你的功德-100。」
曲成:“……”
被華貴女子熱情相送回到淇河南岸,剛一落地,曲成面前便彈出這樣一則消息。
誰啊?
誰啊!
拼好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這么晦氣的嗎?看一眼就扣一百功德?
哪種注視這么缺德?透視嗎?
曲成氣得牙癢癢,但容不得他多琢磨,面前的叫囂聲音已然響起。
“你攤上事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一名男子叉著腰站在那里,急赤白臉的開始罵街,失去了扳指的手指止不住地指指點點。
曲成謹慎地向對方確認:“您就是蔡縣令的兒砸,蔡云亮蔡公子吧?”
“你小子還有點兒眼力見。”蔡云亮聽曲成認出自己來,冷笑一聲:“家父正是蔡縣令!”
曲成點點頭:“那就好。”
倉啷啷——
寶劍出鞘。
一聲劍鳴清脆簡短,卻聽得蔡云亮心里直發慌:“我警告你啊,本少爺已經叫了護院過來,現在你敢傷到本少爺一根毫毛,待會兒唯你是問!”
“你放心,我下手利索,在你家護院趕來之前,一定料理完畢。”曲成持劍上前。
“你你你!!!”
蔡云亮大驚失色,連連后退。
然而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如何與曲成這般在外習武多年的武夫去比較。
不過一錯身的功夫,曲成與蔡云亮間的距離,已然縮短到一臂之近。
劍鋒寒芒一閃。
蔡云亮脖頸當間多了一條細線。
隨著時間流動,細線慢慢擴張,滲出幾滴血色。
再看蔡云亮,瞳孔中的光彩變得暗淡無神,驚恐的表情僵在臉上。
蔡云亮死了,死得很突然。
曲成顧不上擦去劍鋒上的“臟污”,立刻把劍收回劍鞘,拖著蔡云亮的遺體鉆進旁邊的花叢當中。
剛剛蔡云亮說了,他的護院正在來的路上。
如果讓蔡府的護院撞見曲成行兇,想要奪取蔡府的錢財,可就難了。
看著被自己按在草叢里的蔡云亮,曲成眉頭微蹙,有些煩躁。說實話,這個動手的地點與時機并不好,但曲成必須在此刻除掉蔡云亮。
曲成清晰記得在破廟的時候,華貴女子有提到過,她在等一個有緣人。
既然是一個有緣人,而不是一堆有緣人,說明修仙之法很有可能只會傳給一個人。直白一點來說,曲成與蔡云亮在尋求修仙之法上是競爭的關系。客觀上講,曲成不認為蔡云亮有辦法解決掉他的父親蔡虹廉,畢竟登還是老的辣。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蔡云亮解決蔡虹廉的難度可要比曲成奪取蔡家的難度財產小的多。
真要是出了岔子,曲成承擔不起那個后果。
所以不管新仇還是舊恨,曲成都要出手。至于眼下這個爛攤子該如何處理,其實曲成一時也沒什么好辦法。
走一步看一步吧,船到橋頭自然到了橋頭。
“快快快!”
“要是讓少爺等急了,回府可有你們受的!”
岸邊,一批著裝較為統一的漢子,急匆匆地跑步前行。
他們家少爺以飛鴿傳書的方式,喊來了他們這些附近待命的護院,但需要抵達的位置并不清晰,大致知道在淇河南岸,所以他們眼下沿著岸邊狂奔,直到見到自家少爺的身影為止。
曲成提前聽到了他們跑步跺腳的聲音,因此縮在草叢中沒有出聲,打算等這批蔡府的護院走后再離開。
然而在這批護院的隊尾,曲成看到一個熟悉的倩影。
“……尚晚芝?”
曲成有些詫異,不過這也讓曲成臨時改變了計劃,他把蔡云亮的尸身推到雜草中間隱蔽著,又向草叢邊緣挪動幾步,發出平常逗狗時的聲響:
“嘬嘬嘬。”
“嘬嘬嘬。”
尚晚芝:“……”
這動靜一出,尚晚芝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