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火焰重燃

晨光穿透禁林上空的霧氣，在水晶柳樹的葉片間灑下細碎的金斑。溫雅站在樹下，掌心托著那卷《國際魔法教育法》原件，羊皮紙上泛起的藍光與柳樹的光暈相互交融。林小雨踮起腳尖，將一片新生的綠蘿葉貼在羊皮紙邊緣，葉脈立刻與紙上的文字脈絡相連，形成一張發光的網絡。

“這些條款在自我更新。”斯內普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黑袍的袖口沾著地精洞的泥土，左手小指上的藍光比往常更加活躍，“但魔法部不會輕易放棄標準化。”

仿佛印證他的話，城堡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數百只銅制貓頭鷹從魔法部塔樓飛出，每只爪子上都抓著燙金的《修訂通知》，如同烏云般壓向霍格沃茨。

銅與火的對抗

禮堂的天花板被銅色陰云籠罩。麥格教授的變形課講義在空中自燃，灰燼拼出“立即執行”四個大字。溫雅剛踏入大門，一只機械貓頭鷹就俯沖下來，將通知拍在她面前：

「根據第47號緊急令，所有教師需立即接受魔杖校準」

通知下方蓋著莫佳娜的銅章，印章邊緣滲出暗紅色的液體。斯內普用指尖沾取少許，魔藥師的直覺讓他瞳孔驟縮：“吐真劑改良版……他們要在校準過程中直接修改記憶。”

拉文克勞長桌旁，邁克爾·科納突然打翻墨水瓶。黑色的液體在桌面上自動流淌，組成霍格沃茨的地圖——七個紅點標記著城堡各處的銅鏡殘片，正組成某種陣法。

“銅鏡在重組。”赫敏不知何時出現在溫雅身側，她的魔杖尖端閃爍著危險的火花，“我和羅恩在神秘事務司檔案室發現，1985年的實驗本就有兩個目的——吸收記憶只是表象，真正的目的是把霍格沃茨變成巨型認知校準器。”

家養小精靈多比突然從吊燈上倒吊下來：“壞巫師在廚房也放了銅鏡子！多比打碎了三個，但……”他扯著自己耳朵，“最大的那塊藏在烤箱后面，會吃小精靈的歌聲！”

溫雅摸向耳后的綠蘿發卡，葉片突然變得滾燙。她猛然意識到什么，轉頭看向斯內普：“那些銅器害怕的三樣東西——酸蝕、電流和童謠——我們一直忽略了它們的共同點。”

魔藥教授的黑眸閃過一絲了然：“都是……動態的混亂。”

記憶的洪流

有求必應屋里，張子軒的斷筆正在羊皮紙上瘋狂書寫。每寫一個字，筆尖就迸出幾點火星，將紙面燒出細小的孔洞。王嘉怡疊的新千紙鶴在孔洞間穿梭，翅膀帶起的風讓火星連成火線：

「銅鏡陣法的核心在鐘樓——校準將在午夜進行——用動態的真相擊碎靜態的謊言」

林小雨將手按在水晶柳樹的模型上，樹根突然伸長，穿透墻壁指向城堡西側。模型內部浮現出鐘樓的立體投影——十二個銅制齒輪正在咬合，每個齒尖都刻著被修改過的學生姓名。

“我們需要更多混亂。”溫雅突然舉起魔杖，“原形立現！”

咒語擊中了墻角的老式收音機，旋鈕自動旋轉起來。雜音中突然傳出老湯姆的聲音：“……當標準化成為枷鎖，就讓學生們用最古老的魔法反抗……”錄音突然變成刺耳的銅鑼聲，但足以讓所有人精神一振。

斯內普從藥柜深處取出一瓶藍色藥劑，液體中懸浮著細小的電流。“把柳樹的光、綠蘿的治愈力和千紙鶴的軌跡結合起來。”他將藥劑倒入赫敏變出的銅盆，水面立刻映出鐘樓內部的景象——莫佳娜正在調整巨型銅鏡的角度，鏡面反射的卻不是她的倒影，而是無數被標準化咒語束縛的學生。

午夜的鐘聲

當時鐘的指針逼近午夜，整個霍格沃茨籠罩在詭異的寂靜中。溫雅帶著三個孩子潛伏在鐘樓陰影處，斯內普和赫敏分別守在兩個銅鏡陣眼。林小雨的綠蘿纏繞著每個人的手腕，形成發光的聯絡網。

當第一聲鐘聲響起，銅鏡突然射出刺目的紅光。被照到的畫像人物瞬間僵直，表情變得一模一樣。莫佳娜的聲音通過銅喇叭響徹城堡：“最終校準開始——”

“現在！”溫雅扯斷綠蘿手鏈。

三道身影同時行動：張子軒將斷筆擲向銅鏡，墨汁在空中燃燒成“真理永無標準”的火字；王嘉怡的千紙鶴群叼著水晶柳葉撞向齒輪，葉片在接觸銅器的瞬間長成藤蔓；林小雨直接沖向中央銅鏡，雙手貼上鏡面——她的瞳孔泛起藍光，被銅鏡吸收的所有治愈系記憶如洪水般反灌。

銅鏡表面出現蛛網般的裂紋，莫佳娜尖叫著去拔小指上的戒指，卻發現自己正在被鏡面吞噬。“不！這不可能——”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銅鏡轟然炸裂。

無數記憶光點如螢火蟲般四散，被標準化咒語束縛的學生們突然驚醒。納威的魔杖爆出前所未有的金色火花，拉文克勞的自動羽毛筆在空中寫出十四行詩，就連皮皮鬼都開始用拉丁文唱起了搖滾樂。

斯內普從陰影中走出，手中捧著最后一塊銅鏡碎片。碎片上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年輕時的莉莉·伊萬絲，她正對某個黑發男孩說：“西弗勒斯，你的魔藥配方簡直天才……”

“記憶歸位了。”赫敏輕聲道。她手中的《國際魔法教育法》原件正自動修訂，所有標準化條款都被藍線劃去，邊緣浮現出學生們手寫的批注。

水晶柳樹的方向突然傳來清越的鈴聲。眾人轉頭望去，看見樹冠頂端綻放出一朵巨大的藍花，花瓣上滾動著露珠般的記憶光點。當第一縷晨光觸及花瓣時，光點化作細雨灑向整個霍格沃茨。

溫雅伸手接住一滴，看見自己第一天上課時，林小雨偷偷放在講臺上的橡皮小南瓜——那個她早已遺忘的禮物，此刻在掌心溫暖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