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靈的馬車駛離酒肆，他閉目凝神，眼前那竹簡再度浮現。

【支線任務進度：10%——已接觸關鍵人物百里視】。

指尖輕叩窗欞，青石路面的顛簸讓他思緒愈發清晰：“若要破這死局，百里奚父子確是關鍵棋子。不過……“

虞靈相信，如果百里奚真的如同，史書說的那般睿智。待百里視將自己的話，帶給對方后，百里奚絕不會讓今晚就這樣平靜過去。

回到府中，虞靈撤掉了院里的守衛，又趕走了貼身的仆人。

他獨坐臥房之中，在黑暗中等待著事件的轉機。

【支線任務進度：20%】

子時三刻，窗外樹影微動，虞靈視線中凌空的竹簡再次展開。

片刻之后，一個黑影翻墻而入，落地無聲。

吱呀！

房間的窗戶被人抬起，那黑夜躍窗而入。

虞靈聽到了對方的動靜，他隨即點亮了身旁的油燈。

昏黃的燈火中，百里視面色驚恐，但很快他的神色變得凝重：“公子，父親讓我來告知您——虞公已應晉國借道之請，此事再無轉圜余地。您白日所言‘晉人之馬，未必可騎’，恐已無用！”

虞靈抬眸，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卻未直接回答。

他緩緩起身，從箭筒中抽出一支羽箭，指節發力，“咔嚓”一聲將其折斷。

火光之下，虞靈的面容半明半暗，聲音低沉而決絕：“若為國事，大丈夫可背千古罵名。”

百里視瞳孔一縮，似懂非懂，卻不敢多問，只得拱手退下：“我這就回稟父親。”

半個時辰后，百里視再度出現。

這一次，他的神情更加復雜：“父親問，公子既有籌謀，為何不與公之奇聯手？他乃朝中重臣，若得他助力……”

虞靈冷笑一聲，袖袍一拂：“公之奇頗有才干，卻過分迂腐！他只會跪諫‘唇亡齒寒’，可兄長耳中早已塞滿晉國的珠玉。與其等他誤事，不如……”他忽然收聲，目光如刃，“你父親可還有話？”

百里視喉頭滾動，最終搖頭：“父親只說……愿聞公子后計。”

虞靈閉目片刻，再睜眼時已是一片漠然：“告訴他，明日，我會親赴貴宅。”

百里視躬身退去，身影融入夜色，再未歸來。

在又過了一刻后，那竹簡終于再現。

【支線任務進度：40%】

虞靈自此終于松了一口氣，他吹熄了油燈，舒服的躺回了塌上：“看來，這百里奚是愿意與我共謀大事了！”

次日朝會之后，虞靈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命馬車繞城而行，直至午時才在一條偏僻的小巷停下。他換了一身素衣，戴上斗笠，悄然步行前往百里奚的府邸。

百里奚早已在書房等候。見虞靈到來，他起身相迎，神色凝重：“公子，昨夜之事，我已深思熟慮。”

虞靈摘下斗笠，目光銳利：“先生可有決斷？”

百里奚嘆息一聲：“虞公貪圖晉國厚禮，執意借道，已是覆水難收。但若坐視不理，虞國必亡。”

虞靈點頭：“先生既知利害，可愿與我共謀？”

百里奚沉默片刻，終于道：“臣欲救國，但位卑言輕，恐難助公子……”

百里奚的推辭好生無力，虞靈不用多想便知道，對方這是在要一個承諾。

若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公子，一個戰國時代的貴族，在聽到百里奚這席話的時候便會拂袖而去。

但，他不是！

百里奚舉于市，內修國政，外服諸戎，助穆公霸西戎，晚年又能退位讓賢。

如此，德才兼備之人，給他一個承諾又何妨？

虞靈想起了昨日，酒肆中百里視的醉言，于是開口道，“汝之才，可治一國！”

聽到虞靈的話，百里奚忽然一愣，就連那立在不遠之處，恭敬等待的百里視亦是一愣。

虞靈明白，他的許諾說到這對父子的心坎。

于是壓低聲音：“晉公兩番借道，待虢被滅，虞將四面皆晉，與其坐以待斃，不如……”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大人，公之奇大人求見！”一名仆從匆匆稟報。

百里奚與虞靈對視一眼，眼中皆閃過一絲警惕。

“公子，暫且回避。”百里奚低聲道。

虞靈迅速閃身，躲入帷幔之后。

不多時，公之奇大步踏入書房，面色陰沉。他一進門便重重嘆息：“百里兄，虞公執迷不悟，我苦諫無果，如今晉國大軍將至，虞國危矣！”

百里奚故作鎮定：“公之奇大人，事已至此，可有良策？”

公之奇咬牙道：“我已決定，明日朝會，當眾死諫！若虞公仍不聽，我便撞柱而亡，以死明志！”

百里奚大驚：“大人不可！此舉徒勞無功，反令虞國失一棟梁！”

公之奇苦笑：“國將不國，棟梁何用？”

就在此時，帷幔后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先生乃國之大才，忠勇可照日月，今之虞國可無虞公，卻不可無先生。”

公之奇猛然回頭，只見虞靈緩步走出，面帶笑意。

“公子靈？！”公之奇驚愕萬分，“你為何在此？”

虞靈負手而立，目光深邃：“兄長不賢，恐毀虞國社稷。靈雖不才，愿力挽狂瀾于將傾。”

公之奇臉色驟變：“公子此言何意？莫非欲行大逆之事？！”

虞靈淡淡道：“若背負大逆之名，可救虞國于危難，靈何懼之？”

公之奇勃然大怒：“公子慎言！臣子豈可妄議君上！”

虞靈冷笑：“先生若執意死諫，不過是讓晉國少一阻礙罷了。與其白白送死，不如助我一臂之力。”

公之奇怒視虞靈，又看向百里奚：“百里奚，你竟敢與宗室公子密謀？！”

百里奚嘆息：“公之奇大人，公子所言，未必無理。”

公之奇面色陰晴不定，最終拂袖：“吾雖一心為國，但道之不同，不相與謀！”

可言至于此，公之奇起身便要離開。

可就在這時，虞靈卻是一聲厲喝：“先生忠君愛國，但國之不存，君又何以自處！”

踏！

公之奇的步子重重踏下，他愣在了原處不再走動。

片刻之后，虞靈與百里奚明白了，公之奇的用意。

只見百里奚輕擊右掌，“來人！”隨即便有幾名壯漢，進了房間。

“大人！”那幾名大漢異口同聲。

“請公之奇大人至側院小住幾日！”

“諾！”

待公之奇離去，虞靈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呵呵……沒想到，堂堂公之奇，居然會如此行事。”

百里奚無言，片刻后低聲道：“公子，接愛當何如？”

虞靈目光堅定：“待晉國使臣離去，我等……”虞靈說著，捏緊了拳頭重重一揮。

【支線任務進度：50%，開啟部分張儀口才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