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修緣也沒有進去禪堂感悟一下。
一是次數珍貴,二是他確實是不需要。
此時他并未真正開始佛法修行,自然也沒有那么多問題需要感悟。
不過,去禪堂這么一趟,感悟了一下人在世間的差距。
李修緣發現自己竟然突破了,成功來到了九品凈心境。
這就是佛門所講的緣分所至?
細細說來,之前的他僅僅是把真氣續滿了整個經脈,也就是境界滿了。
但他身上的佛意還差一些。
此一行,雖未進入觀想,可也與觀想也無異。
此后幾天,李修緣也并未著急開始修行佛法,
而是打算一直宅在屋子里,練習之前藏寶庫里獲得的《易筋經》。
此番布置,原因有三。
一是每周相國寺會安排一次佛法演講,李修緣打算等到演講過去之后,再開始真正的修行。
二是再過半個月,大住持就要檢驗自己的修行成果。
總不能到時候一點進度也沒有吧。
三是易筋經作為藏寶庫里的寶物,新得一件寶貝,總要上手試一試。
......
晨鐘初響,山霧未散。
李修緣盤坐于床鋪之上,雙手結印,呼吸綿長。
他面前攤開著一卷泛黃的佛門秘典,《易筋經》。
開卷就是書寫秘籍之人留下的一段話。
“人身經脈,如江河淤塞,不通則痛,不通則弱。”
“易筋者,非是強筋壯骨,而是通經活脈,使氣血如龍,周流不息,此乃大成。”
“養氣煉力,煉力化精,內力源源不絕。”
“養氣之法,將人之真氣不斷催通循環,直至運行通暢,并配合寶藥養護,逐步推進。”
“經脈能通于軀體者為入門,通于四肢者為小成,通于大腦者為大成。若能真氣匯集全身,則為至臻化境。”
軀體。
四肢。
大腦。
經脈打通于這些地方,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練氣高手。
打通經脈的好處也顯而易見。
人體能夠吸收的真氣也越來越多,法力越來越深厚。
李修緣低聲念誦經中要訣,緩緩擺出第一個姿勢——“韋陀獻杵”。。
雙臂平伸,如托山岳,脊骨節節伸展,筋肉繃緊如弓弦。
一股熱流自尾閭升起,沿著脊柱攀爬,每過一節,便如針扎火灼,疼得額頭沁汗。
“嘶——”
李修緣咬牙忍耐,知道這是經脈淤堵,氣血強行沖關的征兆。
易筋經修煉,不似外門武學那般錘煉肌肉,而是以佛門禪功為基,以內息為引,逐步打通全身十二正經、奇經八脈。
每通一脈,筋骨便柔韌一分,氣血便旺盛一分。
待全身經脈貫通,氣血如汞,舉手投足,皆有龍象之力!
他堅持了半刻鐘,雙臂酸麻如灌鉛,卻不敢松懈。直到那股熱流終于沖破“大椎穴”,如江河決堤,轟然涌入雙臂,頓時酸麻盡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溫熱舒暢之感。
“第一關,過了!”
李修緣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手三陽經”已被初步貫通。
他也并未得意忘形,此番動作雖做了最困難的一步,可也并未完全打通。
就好像一根實心的鐵棍。
此番打通,只是從鐵棍最中心的位置穿了一個圓柱,使得鐵棍首尾兩端能夠接通。
鐵棍的截面變成了圓環。
而到了真正的的打通,是將整個鐵棍變成了空心的鐵管。
他緩緩收勢,調息片刻,隨即轉入第二個姿勢——“摘星換斗”。
單臂高舉,如摘星辰,另一手按于丹田,呼吸吐納間,體內氣血如潮汐涌動,沖刷著“足少陽經”。
這一次,疼痛更甚!
小腿如被鋼針穿刺,腳踝處似有烈火焚燒。李修緣面色發白,卻仍死死維持姿勢,心中默念:
“痛則不通,通則不痛!”
終于——
“咔嚓!”
體內似有某道枷鎖碎裂,氣血奔涌而下,直貫足底。他猛然睜眼,發現自己的雙腿竟輕盈如燕,稍一用力,便躍起三尺高!
“腿脈也通了!”
李修緣接著翻書。
里面一共記載了十二式動作,他還打算接著嘗試第三段。
沒想到他剛提起手臂,就發現自己已經渾身失去了力氣。
這一番不過半個時辰,李修緣感覺比自己尋常勞作俗務一天都累。
而且萬分饑餓,甚至有點極度的空虛。
只是,此時不過早晨,并未到正午,寺廟里也沒有齋飯。
能吃什么呢?
此刻,他倒是想起了易筋經開頭的那段話。
“可輔以寶藥,層層推進。”
寶藥?
自己前些日子正好買了十副。
因為之前未能突破,所以自己并未著急使用。
此時,倒是派上了用場。
李修緣剛站起身,準備去摸桌子上放著的陶罐,整個人卻跌倒在地。
他倒是忘了,現在自己除了虛弱,還極度的疲憊。
又在地上休息了片刻,李修緣這才站起身,扶著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走到了外面的院子。
每間院子都有一口鍋灶,四人一起共用。
“師弟,你這是怎么了?”盧陽從外面回來,正好碰見了李修緣。
瞧見他這番虛弱的樣子,便好奇詢問。
“我這是剛剛練習了一番功法,不小心用力過猛,這才有些虛弱,正準備熬一副湯藥補補。”
李修緣也是有氣無力的答著。
在盧陽的幫助下,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李修緣終于喝上了這副湯藥。
伴隨著一股暖流入肚,顧不上些許燙嘴,李修緣狼吞虎咽的把這一鍋湯藥全部喝了下去。
氣血充盈,渾身舒暢,李修緣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不知師弟為何如此著急練習武道功法?”見李修緣喘過氣來,盧陽好奇的詢問。
既入佛門,尋常僧人自應修行佛法。
像李修緣這般,率先修行武道,反倒是少見。
“也不瞞師兄。昨日從藏寶閣挑選此功法,大住持說半月后要檢驗師弟是否與此功法有緣,否則就要收回。師弟這才加緊練習。”
“原來是這樣。大住持這也是嚴師出高徒。你之前那位舍友怕也是拜在哪位高僧門下,每日早出晚歸,我觀他都向著佛堂而去,也是頗為刻苦。”
尹平?
李修緣心里露出一絲疑惑,他是真的改變了自己的性格,而不是又和之前一樣假裝去研習佛法,實則是去看前來求佛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