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膽,你夠了!”
馬小轉靠在牛大膽懷里笑罵,臊紅著臉,卻又不想離開。
“今兒可是你來找我的。”牛大膽勾勾手,“不過你沒白來,今兒讓我明白一句話。”
“什么話?”馬小轉深吸口氣,臉頰輕輕顫了下。
牛大膽和她耳語幾句,馬小轉臉紅的跟蘋果似的,嘴硬道:“別亂說,我才不。”
“這是什么?”牛大膽把手拿出來給她看,“都能澆幾畝菜地了。”
“我打死你。”馬小轉惱羞成怒,轉身輕輕拍打他的肩膀,“我讓你笑話我,讓你使壞,讓你得寸進尺!”
牛大膽退開幾步,笑著說:“鍋里的豬食好了,我馬上要喂豬做飯,你也早些回去吧,我爹也快回來了。”
“哼!”馬小轉冷哼一聲,整理衣服,“記得幫我把鹽和布換回來啊,特別是鹽,明兒家里就沒用的了。”
……
傍晚,天色逐漸暗淡下來。
牛大膽和牛占山吃過晚飯后,坐在院子里乘涼。
“還是搬吧,整治馬大頭用不著我親自動手,村里恨他的多了去。”牛占山抽著旱煙說。
牛大膽頷首道:“我也覺得要搬就都搬,一次性到位,免得今后有什么變故。”
“這事兒我去回王萬春的話。”牛占山想了想說,“你畢竟欠他人情,我出面他才不會多想。”
“大膽,你說打了這么多年仗,這次仗打完后,能安穩下來不?”
牛大膽點頭道:“肯定能的,不光咱們老百姓想安穩下來,許多有志之士也想安穩下來。”
“那就好,這樣你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才能一直維持下去。”牛占山松了口氣。
休息一陣,父子倆先后洗澡,接著一人挑水,一人去洗衣服。
忙完后,天色差不多黑盡了。
牛占山倒頭就睡,牛大膽倒是點了油燈,看了會兒書,等到八點多,才偷偷去了金花嫂家。
天空中繁星點點,螢火蟲飛舞伴著蛙鳴,微風拂過田野上,帶來淡淡的泥土芬芳。
“來了?”
“能不來嗎?”
“能啊,人可以不來,東西要送來,我急著用。”
“喲,金花你太讓人寒心了,東西給你,我先走了。”
“別磨磨唧唧,快進來,要死啊,那么狠干嘛?”
“……”
兩人操勞到深夜才歇息。
牛大膽把白天馬小轉找他幫忙換鹽和布的事,以及懷疑金花嫂的事簡單說了下。
“我氣色變化真的很大?”金花嫂抹著臉龐問,家里沒鏡子,她倒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變化。
牛大膽點頭微笑道:“你現在紅光滿面,容光煥發,陽光明媚的樣子,變化十分明顯。”
“這多虧你。”金花嫂在他懷里甜蜜道,“以前常說三五天能吃頓面粉就算死了也值。”
“現在不但有面粉吃飽飯,還有雞蛋和菜油,氣色能不好嗎?”
頓了頓,又好笑道:“虧你想的出來,說我得了啥女人病,馬小轉那個大嘴巴不會傳出去吧?”
“這個倒是可以放心,馬小轉雖然喜歡說東道西,但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她還是清楚的。”牛大膽寬心道。
金花嫂蹙眉道:“這么相信她?她要跟人說了呢?”
“那你就去撕爛她的嘴!”牛大膽惡狠狠道。
“嘻嘻,我才不敢。”金花嫂忍不住笑,在他懷里打滾兒。
笑過后,她小聲說:“明兒我就去找馬小轉,特別叮囑她一下,讓她別亂說。”
“那不就把我出賣了?”牛大膽無語道。
金花嫂怔了下,點頭淺笑道:“也是哈,那不找她了,左右我和她平時經常一起玩兒,再找機會說這事兒。”
閑聊一會兒,牛大膽看表,發現已經到了半夜,于是起身穿好衣服,趁夜離開。
他從不在金花嫂家過夜,金花嫂雖然玩的很瘋,卻也從不留他過夜,兩人都很有默契。
金花嫂把牛大膽送到院門口,等他走遠,才輕輕把門閂上。
……
時間一晃,到了秋天,田野金黃。
玉米、紅薯、大豆、花生熟了,又到了收獲的季節,到處可以看到農民們在田間忙碌的身影。
這時區里召開擴大會議,正式通知縣里會派工作組到鄉下分地。
于是接下來三天時間,大家都在用心學習成立農會后怎么展開工作,以及相對應的政策細節。
開會的第二天,楊燈兒和她的同事們一起回來了。
工作很順利,楊燈兒輕輕松松就通過了考核,并且分配到了麥香嶺小學幼兒班當老師。
不過牛大膽家沒急著搬到鎮上來,打算分地分房時再搬,那會兒一家人才有地方住。
要不然就區大院那一間房,牛占山和楊燈兒爹娘還得另找地方,所以干脆再等等。
因為牛占山回絕了當農會主席的事,王萬春對牛大膽倒是有了意見。
哪怕牛大膽特意找王萬春解釋過,王萬春嘴上說并不介意,但態度卻沒變。
不管是在村里還是在區里,他看到牛大膽后都不冷不熱的樣子,很多時候還有意避開牛大膽。
牛大膽倒也不好熱臉貼冷屁股,于是兩人的關系從此疏遠了。
連續三天開會學習,牛大膽沒顧得上家里的農活。
幸好楊燈兒回來了,她干活不比壯勞力差多少,給牛占山減輕許多壓力。
去縣城學習三個月,因為很少曬太陽,楊燈兒倒是白凈不少。
不過只干了一兩天農活,就又曬黑了。
這天下班回家后,牛大膽去地里幫忙挑紅薯,遠遠看到馬敬賢和馬仁禮父子倆在自家祖墳前轉悠,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對了,原劇中馬大頭好像把金條埋在我家祖墳里了。”牛大膽心想到,“那些財寶我都取走了,他們還沒發現?”
不過他留了個心眼兒,馬敬賢把那裝著石頭的盒子埋哪兒都行,唯獨不能埋自家祖墳里,太不像話了。
收回目光,挑著紅薯往回走,快到村西頭時,迎面碰到了金花嫂。
她背著背簍站在路邊,幽怨的看著牛大膽。
“咋了?這副表情跟死了男人似的。”走近后,牛大膽吐槽道。
金花嫂莞爾一笑:“可不就是死了男人?燈兒回來后,我又獨守空房了。”
“不興拈酸吃醋啊,燈兒是我婆娘,我肯定要緊著她。”牛大膽含笑直言道。
“再說這幾個月陪你,天天晚上你都喊累,如今讓你休息幾天,你有啥好抱怨的?”
金花嫂抿著嘴角淺笑道:“話是這樣說,可這事兒習慣了,突然斷掉真讓人失落。”
牛大膽比了比手,壞笑道:“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