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你在做什么？你……”

“鎮靜一點，你可是布魯斯韋恩??！”

通訊器中的對話戛然而止，布魯斯韋恩原本慌張的聲音變得壓抑而冷漠。

“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從你處理了小丑的頭顱之后，曾經的你無比謹慎，在沒有弄明白敵人強化虛實的時候，絕對不會輕易處理那顆頭顱，更別提是什么血腥味太重之類的理由。”

“就因為這個？你也未必多么的了解我吧?！辈剪斔鬼f恩的聲音中滿是不信。

“你不用再浪費力氣了，那就是一輛普通的蘭博基尼，沒有什么可供你改變操控的程序與設備。呵呵，也幸好你把所有的蝙蝠車給炸了，否則我現在哪里有機會算計你?！?

“……”

這確實是布魯斯韋恩的失誤，他沒有想到在蝙蝠車爆炸之前張稻會堅持要拉著阿爾弗雷德一起走，也沒有想到阿爾弗雷德在爆炸瞬間會用身體保護張稻！

通訊器中出現了難得的沉默，地面上，張稻一直抬頭盯著已經小到快肉眼無法觀察的蘭博基尼。普通跑車的密封性是無法應對宇宙環境的，也就是說，沖出大氣層之后，布魯斯韋恩就會因為體液沸騰、肺部膨脹、缺氧、高能輻射等原因死亡。嗯，也可能沖不出大氣層……

當然，張稻不確定酒神因子會不會維持拯救他的生命，所以，張稻將推進器的方向對準了太陽，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外力干擾，又僥幸能夠沖出大氣層，那么蘭博基尼會被推向太陽，總有一天會被燒成灰燼，到時候什么酒神因子都沒用。

張稻能夠想到的辦法就是，布魯斯韋恩能夠在接近太陽之前沖出跑車，然后變成太空垃圾，賭一手未來會有人去撈他，接著憑借酒神因子復活！

可真要是那樣的話，張稻也沒辦法了，這是撞大運的問題，若是天不亡布魯斯韋恩，難道他還有能力逆天不成？

對了，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現在便打破汽車外殼鉆出來，不過在沒有降落傘的情況下，他一定會粉身碎骨。而一直在地面等待的張稻，絕對會趕到趁他沒有恢復時切下他的腦袋，反而是死路一條。

這條路，布魯斯韋恩會走嗎？

“道長！我是布魯斯韋恩，救我，我還沒有被病毒完全控制，還有機會，我還想見阿爾弗雷德！”

張稻臉色難看，聽著通訊器中布魯斯韋恩的呼救，不得不說，這個王八蛋真會攻心。他知道阿爾弗雷德對老爺的忠心與關心，更是知道阿爾弗雷德為了掩護他而死，我們的管家俠一定會希望布魯斯韋恩恢復的。

“很遺憾，布魯斯……為了成功算計到你，蘭博基尼中除了提前校準過的火箭推進模塊外，沒有任何一種能夠稱得上高科技的東西。我就算想要控制也沒有辦法，你現在唯有自救，或者在車上將火箭推進模塊毀掉，或者跳下來，有病毒保護的你，不會死，只會疼而已?！?

“……”

短暫的沉默之后，布魯斯的聲音再次恢復冰冷，“所以當你做下決定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回頭吧！”

“是！”

“你瘋了嗎？貓頭鷹法庭的利爪還有很多沒有殺，你知道這些利爪散出去會造成多大的危害嗎？且一旦我死亡，誰還能繼續懸賞貓頭鷹法庭的人？利爪既然已經知道了蝙蝠洞的位置，說明他們也已經知道了你與我的關系，以后你會被不停的追殺！”

張稻聞言并沒有任何恐懼，反而眼中狠色綻放，“當年救了你父母的時候你就該知道，我從來不妥協，如果有人想要追殺我，那便奉陪到底好了！至于你，你我沒什么恩怨，殺你，只是為了還阿爾弗雷德的人情！”

“你在說什么胡話！阿爾弗雷德絕對不會想讓我死的！”

“不會嗎？確實不會！”張稻長長的嘆了口氣，“可是……從你改變了機關的分布位置，在退路上每一輛交通工具里安裝了炸彈開始，阿爾弗雷德就將你的生死交到了我的手上。你……傷了他的心！”

“哼，說的冠冕堂皇，你給蘭博基尼改裝增加火箭推進模塊，早就在算計我了，你不過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隨你怎么說，不管我對你有多少次殺意，現在，我只為了阿爾弗雷德殺你，就是如此簡單！”

咔！

張稻本想帥氣的捏碎通訊器，但他還是個普通人，力氣太小，只能尷尬的到路邊找塊石頭砸碎。（幸好沒人看見）

布魯斯韋恩真的很難對付，即使在這種局面下，對方仍舊在盡力挑逗他的怒火。因為憤怒會讓人做出不理智的行為，說到底，布魯斯韋恩始終不相信，不相信張稻會不留后手的算計他。

可其實剛剛說的所有事，都是真誠無比的，他是真的沒有辦法再影響什么了。

畢竟說到對高科技的了解，恐怕就是鋼鐵俠親自過來也未必能夠贏得過布魯斯韋恩，所以張稻才會選擇如此簡單且粗糙的方式。若是可能的話，他甚至想把蘭博基尼改成純手動機械開關的！嗯，可惜改不得。

至于布魯斯所說的什么很早就在算計他……呵呵，只能說，心臟的人看誰都心臟。

最開始張稻改裝蘭博基尼可沒有想搞什么幺蛾子，甚至于那次跑車落水還是阿爾弗雷德幫忙要回來的，如果他的推進模塊有問題，那阿爾弗雷德早就已經發現并告知布魯斯了。

后來布魯斯韋恩暗中狩獵利爪收集酒神因子病毒，每一次都要阿爾弗雷德做后援，使得阿爾弗雷德沒有時間再監視張稻怎么改裝汽車了，這才給了張稻機會。說白了，布魯斯韋恩也算是自食惡果。

……

良久，張稻深吸了一口氣，然后一步一步的朝著蝙蝠洞走去。

他已經看不到那輛送布魯斯韋恩上天的蘭博基尼了，不過他大致也能夠猜到布魯斯韋恩的選擇。賭會不會有飛船撿到作為太空垃圾的他，這未免幾率太小。

布魯斯韋恩應該會選擇幾率更大一點的辦法，在蘭博基尼徹底脫離張稻可視范圍后，跳出跑車，然后借助高空狂風墜落向一個張稻無法短時間趕到的地方，這樣就能夠打個時間差，賭一下酒神因子復活自己的速度究竟夠不夠快！

不過，這又何嘗不是張稻的賭局呢？

一切都太倉促了，張稻布的局根本就稱不上完美，然而不完美的局有時候往往能夠起到特殊作用，尤其是在對付智者的時候。

如果布魯斯韋恩身體里的病毒是純正酒神因子，那毫無疑問，布魯斯韋恩贏面很大。

可是……布魯斯韋恩在獵殺利爪的時候出賣了蝙蝠洞的位置，從那些蝙蝠車如此精準時間爆炸就能夠知道，其實布魯斯韋恩一直在監視著蝙蝠洞內的一切。

阿爾弗雷德已經必死無疑，但他還要殺張稻滅口，而這就導致利爪沒有被全部殺死，他的酒神因子也不純正。

而張稻，賭的就是這個！

就讓我們看看，布魯斯韋恩，會不會被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