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步步緊逼,弄哭凌鳶
- 徒兒,把你師娘縫起來!
- 想喝胡辣湯吖
- 2464字
- 2025-05-08 00:01:04
“顧大夫,那我們的病……”
一個中年捕快滿臉蒼白,訕訕地從兜里掏出幾粒碎銀:“現在我身上就這么點錢,您看……”
見他這般。
其他人也都紛紛摸向自己的口袋。
顧行知有些無奈:“衙門不是會報銷你們的診費么?”
凌鳶撓了撓頭,有些尷尬道:“顧兄,前任縣令真的太貪了,他們這傷勢想要治好也不便宜,衙門實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不過你別擔心!
這次我過來,也是縣令拜托我,向薛神醫請求馳援。
不是要挾你白白貼錢的!”
顧行知點了點頭,有些好奇道:“我聽劉捕頭說,你是青州誅邪司總捕,并非安津縣官差,今日來的應該是張縣令,但前來說情的為何是你?”
“那不是他沒那么大的臉面么?”
凌鳶挺了挺胸脯:“他們天天背地里喊我關系戶,要這次我不挺身而出展現一下實力,那關系戶這三個字,不白叫了么?”
顧行知噎了一下:“姑娘,關系戶這仨字兒,也不是啥好詞啊!”
“我知道啊!”
凌鳶把顧行知拉到一邊,壓低聲音道:“這才能顯出我的格局吶!現在青州誅邪司就我一個光桿總捕,手下都是從縣衙借調的人。以后想要讓他們服服帖帖跟我干活,只能把我這張老臉賣出去啊!”
說著。
她拍了拍自己紅潤嬌俏的小臉。
顧行知不由會心一笑,老實說他還真欣賞這位大錘姑娘。
被人背后蛐蛐,一點負面情緒都沒有。
格局很大。
也有點心機,但全寫臉上了。
他點了點頭:“放心!等會我陪你見師父!”
“多謝顧兄!”
凌鳶大喜過望,雙手抱拳在胸前連連擺動,跟個招財貓似的。
顧行知轉過身,拿出紙筆刷刷寫了一張藥方讓手下抓藥,旋即看向眾官差:“諸位莫急,現在當務之急是避免邪氣入侵臟腑。
錢的事情暫時先不用考慮,諸位送來的牌匾幫我賺了不少診金,不至于這點面子都沒有。先好好養病,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想也不遲!”
說罷。
便吩咐下人將地上血跡清理干凈,并且為這些官差專門騰出一片隔離區。
涸土病雖然傳染性不強,但還是小心為妙。
其他病人本來還在看熱鬧,一見隔離帶都出來了,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慌忙猴群一般散開,生怕沾染到半點瘟疫。
顧行知咧了咧嘴。
感覺自己搞的隔離帶純多余。
他搖了搖頭,從懷中取出絲線:“凌姑娘稍等,我師父一般到快到午飯時間才會出現,我先給大家伙縫一下,之后再與你一起見師父。”
“有勞顧兄!”
凌鳶笑瞇了眼,暗暗感嘆世上還是好人多。
其他官差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連連道謝。
涸土病就算弄不死他們,也很容易把他們整廢。
現在的顧行知,在他們眼中,真的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顧行知暗嘆一口氣,默默處理垚子給自己安排的病號。
……
午飯照舊。
飯后講課也是照舊。
一直到薛垚講完課,顧行知才帶著凌鳶上前:“師父,這位就是凌鳶凌總捕!”
“晚輩凌鳶,見過薛神醫。”
凌鳶大大方方地行禮,并沒有見到前輩的拘謹,只能說大族子弟,自有氣度在身。
薛垚微微一笑:“聽行知說起過你,先跟我來吧。”
說著。
便帶著兩人進了書房。
待下人看茶之后,才不急不慢地說道:“凌姑娘稍等,我已經派人通知夫人,她一會兒就到。這書房你可以看看有什么喜歡看的書,隨便打發一下時間。”
接著便漱了漱口,朝躺椅走去,竟一副要睡午覺的樣子。
凌鳶趕緊攔住他:“薛神醫,其實我今天也想拜訪您。”
“拜訪我?”
薛垚蹙了蹙眉,一副疑惑的樣子,好像想不明白自己一個糟老頭子有什么好拜訪的。
顧行知在旁看得一陣贊嘆。
不愧是老戲骨。
演技實在一級棒。
“是!”
凌鳶有些不好意思:“前輩有所不知,今日衙門突發涸土疫病,我們……”
薛垚愈發不解:“直接帶來治不就行了,涸土對我們玄柳谷又不是難事。”
凌鳶噎了一下,才小聲說道:“衙門沒錢……”
“沒錢?”
薛垚看向顧行知:“不是說對衙門只收成本價么?你小子偷偷提價了?”
顧行知:“……”
他只想給垚子豎一根大拇指,連著夸贊三聲“演得吊”。
有一說一,他不太想欺騙凌鳶。
但實在逼不得已。
而且這么好的戲都遞過來了……
只能做急切狀:“師父!徒兒哪敢啊,徒兒從來沒有多收過錢。”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這……”
薛垚不解地看向凌鳶。
凌鳶趕緊說道:“薛神醫,這個真不能怪顧兄。主要衙門庫房,早已被前任縣令揮霍一空,現在染病的官差又太多,實在……所以,能不能請您……”
“掏錢?”
薛垚有些生氣了:“凌丫頭,我玄柳谷給官府的優待還不夠多么?”
凌鳶趕緊說道:“夠多夠多!薛神醫之仁心,青州官民有目共睹,晚輩心中一直仰慕,只是衙門實在拮據……
薛神醫莫要動怒,此次衙門也不想占玄柳谷的便宜。
張縣令特意將城中空著的官宅官鋪整理了出來,只要您點頭,都可以免費取用,為玄柳谷當醫鋪,并且免除三年稅收……”
咦?
條件倒是不錯。
顧行知微微挑眉,可見張縣令的確是被逼急了,官宅官鋪可都是在最好的地段。
薛垚卻冷笑一聲:“玄柳谷不缺這么一個鋪子,每個月谷中大夫都會進城義診,百姓也不缺大夫。倒是城中為富不仁者甚多,前任縣令求老夫了三次,老夫都沒有應允,怎么落到張縣令這邊,反倒像是老夫撿了便宜一般?”
一番話跟吃了槍藥一般。
凌鳶有求于人,也是壓力山大,只能解釋道:“薛神醫,這件事情的確有些強人所難。晚輩,晚輩……”
她腦袋都冒汗了,實在想不到怎么辦,只能硬著頭皮道:“前輩!其實晚輩出身京都凌家,族內頗有靈草奇珍渠道,若前輩能……”
“凌家?”
薛垚眼底頓時生出一絲鄙夷:“小姑娘拿家世來壓我?你去問問凌云志,他自己在老夫面前,敢不敢說出凌家有靈草奇珍的渠道?”
凌鳶:“……”
她憋屈得要死。
只能沖顧行知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
顧行知這才上前一步:“師父!弟子覺得,凌總捕說的不無道……”
“閉嘴!”
薛垚厲聲打斷:“醫術沒學多少,就想插手玄柳谷的經營了么?我跟你師娘,真是把你寵壞了!”
顧行知:“???”
不是,老登?
你哪里寵我了?
不過他看了一眼凌鳶,見她眼底滿是感激與歉疚,瞬間就懂了薛垚的用意。
都說薛垚性格古怪,不懂人情世故。
你管這叫不懂人情世故?
都要成精了好么?
自己這個師父,實在有點恐怖。
“這件事情,休要再提。”
薛垚漠然掃了一眼兩人:“行知!你陪著凌總捕等師娘么,為師回去休息了。”
說罷。
冷哼了一聲,直接拂袖離去。
卻不料。
剛出門。
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臉上頓時浮現出燦爛的笑容:“夫人!你來了啊!”
顧行知:“……”
你就演吧!
誰能演得過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