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比背后議論別人,而被突然發現更令人驚恐的了,如果有,那就是對方是個可以一拳打飛自己腦殼的巨型大只佬。
沒給這個小東西解釋的機會,憑借身高優勢,莫德雷德直接把這個精神小伙給薅了起來,一把奪走了他的兩柄等離子手槍。
“那是我的東西?!?
“閉嘴,你竟然敢偷我的等離子手槍,還敢惡人先告狀,再說話我就捏爆你的狗頭。
你們這邊誰叫烏里安,給我出來!”
不知為何,在聽到這位突然出現的基因原體叫自己名字時,烏里安腦子嗡嗡的,身為靈能者的他,甚至能夠感到自己的靈魂在劇烈動蕩,只能極力壓制這種身體不適。
然而不知是不是錯覺,就當烏里安站起身來,準備開口的時候,那種不適感又突然消失了,仿佛那都是他的臆想。
“我是烏里安!殿下,就是我發送的求援信息,而您也看到了,整支艦隊就剩我們這些人了。”
“哦?也就是說,這顆星球上僅存的人類就你們幾個嘍!”
“是的。”
當烏里安快速說完信息后,他又感到了那種強烈不適,甚至眼前還閃爍出了一幅畫面。
畫面之中,這位身披重甲的高大原體揮舞巨刃,在眨眼之間就屠殺了第一軍團所有士兵,最后掐住自己脖頸,用一種頗為惋惜的語氣向自己道歉,說著什么第二軍團沒有秘密。
烏里安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種情況,但他知道,若是沒有自己這種與生俱來的預言能力,他們根本堅持不到現在,早就被異形給消滅了。
無以倫比的絕望在心頭蔓延,即便人數眾多,但想用63名彈盡糧絕的星際戰士來反抗一位基因原體,完全是癡人說夢。
可即便如此,烏里安也沒有放棄,因為他們還有機會,有著一個魚死網破的機會。
沒有任何猶豫,烏里安立刻在內部通訊中命令部下啟動坍縮炸彈。
可他等啊等,就是沒有等到部下回應,反而等來了莫德雷德的死亡重拳,一拳砸在了他的頭頂。
剎那之間,翠綠電光四散飛舞,伴隨著幾根鳥羽從虛空消散,所有人都聽見了一聲凄厲慘叫:
“我一定會得到你的,你必將成為我的永世神選,呱——”
“這是什么?”
“是一個煞筆,放松心態,這不怪你,只是我沒有把食物消化完罷了,再加上你的狀態很差,所以才被影響,話說你究竟看見了什么,竟然想著炸死我?”
一柄印刻著劍翼徽章的動力劍被莫德雷德從屁股后面掏了出來,直接丟給了烏里安。
當劍刃入手,烏里安第一時間就知曉這柄劍刃是自己遺失的那柄,腦海中也閃過布萊恩那張胡子拉碴的大臉。
“我看見你屠殺了我們所有人,還說什么第二軍團沒有秘密!”
“切,又是這些上不了臺面的小把戲,怪不得黃老漢看不上祂們。”
一把摘下頭盔,隨手丟給那個被自己毛走武器的精神小伙兒,莫德雷德蹲下身來,用自己的魅惑能力安撫這群已經炸毛的哈吉米。
“拜托,我可是你們的好叔叔啊,要是真想滅口,我瞬移閃現一發滅絕令下去,你們早就嗝屁了,犯得著下來陪你們一起作死!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怎么感覺你聞起來怪怪的?”
聽聞此言,烏里安趕忙把自己那用廢料制成的假肢拔了出來,露出了下面那已經變為紫黑色的污穢血肉。
“殿下有所不知,我已經被感染了,這群該死的異形不光能心靈控制,還能同化人類,哪怕是身為星際戰士的我們也無法幸免。
最晚72小時,被感染者的人格意識與肉體就會被重塑,變為對方的奴隸,他們就是靠著這種方式來繁殖的。
我已經沒救了,咕,您殺了我吧!”
說罷,烏里安還把手中大劍遞到莫德雷德手中,儼然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看著他一陣頭大。
而其他第一軍團戰士,也是副兔死狐悲的憂傷模樣,仿佛用不了多久他們也會落得個如此下場。
“不是,你難道不知道我乃帝國第一大技霸嗎?誰說你要死了,有我在你就死不了,讓我看看是怎么個回事。
可能會有點痛哦!”
無論怎么講,能不死,那肯定誰都不想死的,反正自己已經沒多少時間,不如就讓這位基因原體試試,看能不能留下自己一條小命。
“殿下,您放心,區區傷痛何足掛齒?我可是嗷~~”
話還沒說完的烏里安就發出湯姆慘叫,這種生理反應完全不是能用意志克服的,整個身體就在像條咸魚魚一樣來回抽搐,然后他就被一巴掌呼在了地上。
只見無數細密觸須從莫德雷德手甲探出,順著斷腿截面就鉆入了烏里安體內,比異形還異形。
甚至為了更好觀察,莫德雷德還直接手撕了烏里安身上的動力裝甲,連電子肌肉內襯都沒放過,只給他留了一條兜襠布。
通過微觀層面,莫德雷德發現烏里安的細胞組織正在被替換取代,一種專門特化用于感染人類的定向病毒正在飛速繁殖。
要是時間充裕,莫德雷德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在實驗室內研究出消滅這種病毒的方法,可這玩意兒已經遍布烏里安整個體內循環系統,只能用最便捷粗暴的方式解決戰斗。
愈發密集的血肉觸須從莫德雷德體內涌出,直接把烏里安整個人包裹在內,從細胞層面開始進行全面消殺。
僅僅不到兩分鐘時間,烏里安就只剩下了一顆大腦還算完整,其余零件全都被莫德雷德一一清除。
“嘿,那個抱著我頭盔的精神小伙兒,別亂動,這頭盔是傳送信標,給我老老實實在那蹲著,再動我就一拳把你腦殼打飛。
還有你們這群哈基米,我問你們個問題,你們是想要自家連長回爐重造不做人呢,還是保留原部件兒稍微擬人點呢?”
“啊這,當然是做人了!”
“是啊是啊,擬人總比不做人強?!?
既然病患家屬都這樣說了,還想搞點花活的莫德雷德只能作罷,直接從屁股后面掏出一臺阿特拉斯特產的戰術無畏放在身前。
而后又在眾人懷疑人生的目光中拿出一打菠蘿罐頭,挑挑揀揀,找了一個差不多大小的邪能水晶捏碎,混在一起示意他們把這玩意兒吃了。
隨著畫風越顯抽象,已經逐漸被邪能浸染腌入味兒的62名星際戰士圍坐一團,吃起了那些菠蘿罐頭。時不時看向莫德雷德的屁股。
“殿下,我總覺得有點不合理?!?
“怎么個不合理法,我這罐頭不好吃嗎?”
賽弗搖了搖頭,一邊單手舉著頭盔,一邊撿起菠蘿就往嘴里塞,含糊道:
“就是殿下,您不覺得從屁股后面掏出這么多罐頭很不科學嗎?
還有這臺無畏,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些東西究竟放在哪里,總不是從您……”
“閉嘴!你這不知所謂的東西,我都開始懷疑你是不是我的崽了,這叫維度空間,是純正的物理科技,比你都正宗?!?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邊吃邊聊的莫德雷德也知道了這群倒霉蛋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
兩個月前,第一軍團的先鋒小隊來到這片星域,直接就撞見了冉丹異形,由于兵力懸殊,上來就被干掉了。
然后靠著奴役幸存者,就和葫蘆娃救爺爺一樣,冉丹異形開始一點點釣魚勾引,直到第一軍團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整個星系都被冉丹異形感染占據。
為了消滅異形,也為了掩蓋秘密,將近2萬星際戰士,連帶著10萬機械教圣教軍與凡人輔助軍投入戰場。
本以為是一槌定音的戰斗,可到頭來又是一個局,在收復了半個星系之后,艦隊直接撞上了冉丹異形的戰斗月亮。
是的,即便損失慘重,報廢掉了將近一支艦隊后,那顆戰斗月亮依舊沒有徹底消滅,只是癱瘓在了虛空當中,身上插滿了艦船殘骸。
要不是因為它,莫德雷德也不至于玩什么秘密潛入,甚至阿特拉斯艦隊都不敢從亞空間里出來。
“那不完蛋了,如果無法徹底消滅那顆戰斗月亮,喪失軌道優勢的我們根本翻不起半點浪花。”
不出所料,說喪氣話的又是那個名為賽弗的精神小伙,要不是莫德雷德總覺得這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早一巴掌抽死他了。
“哼,我看你們是根本不懂哦!
我這罐頭極其珍貴,能夠保住你們的小命,不然你們到時候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其實今天按照我老家的說法,是名為端午的節日,都要吃粽子來紀念那歷史上的第一位絕地潛兵。
只可惜我這沒粽子,吃點菠蘿罐頭湊合湊合得了,反正都有殼,還是甜的?!?
隨手撿起一枚大小契合的罐頭瓶,莫德雷德收回觸須,在一陣令人生理不適的血肉噗呲聲中當場取出了烏里安的大腦,
并把它放進了罐頭里,連蓋子也不蓋,就扭頭又從無畏機甲里面扯出一根纜線,懟在了腦花上。
伴隨一陣抽搐,塞入腦花的無畏機甲開始不自覺顫動,最終通過揚聲器發出一道略顯疑惑的聲音:
“我沒死?”
“廢話,你不光沒死,以后想死都難,先說好了,小本生意概不賒賬,等以后回去要給我報銷。給我滾后邊兒去,別擋著我開門。
還有你們幾個,給我趴地上閉嘴裝死,無論遇見什么情況,千萬不要動,記住了,只要一動你們就是死!聽清楚了嗎?”
“收到!”
說完之后,莫德雷德伸手直接拿起頭盔,一把摁在了自己頭上,而后又從背后掏出了一臺足有騎士大小的超巨型傳送信標,按下了啟動按鈕。
隨著傳送信標正常運行,555臺小型無人機飛射而出,依靠燃燒內部存放的邪能水晶為其供能,自天空勾勒出一道巨大法陣。
這略顯魔幻的一幕看的眾人嘖嘖稱奇,只有賽弗意識到自己被耍了,那頭盔根本不是傳送信標,這位原體果然小心眼。
而與此同時,一道格式相同的傳送法陣則被阿特拉斯在亞空間內搭建完成。
望著那從四面八方不斷涌來的冉丹異形,莫德雷德身形急劇拔高,變為了身高10米的駭人惡獸。
只見那猙獰野獸趴伏在地,用四條利爪與尾巴固定身形,揚起頭顱,對準那天空中的傳送法陣。
“臭外地的,讓你們見識見識什么是靈魂之海的寵兒!深淵潛泳,啟動!
呱——”
剎那之間,天地變色!翠綠色的邪能風暴自莫德雷德口中噴涌而出,一舉轟擊在了那傳送法陣之上。
宛如實質的能量漩渦攪動空間,撕裂了那隔絕兩個世界的帷幕壁壘。
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整個戰斗月亮就被邪能裹挾而出,直接傳送進了亞空間內,而等待它們的,則是:
“Waaaag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