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問成為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間無我這般人的神靈爽不爽，那99%的人都會說爽。

但是這要看在哪，在正經世界是爽了，在這里就是個天坑，而且還是坑中之坑。

以四小販舉例，別看這四個貴物在亞空間里為非作歹，一副天大最大老子最大的樣子，但祂們完全沒有自由可言，已經成了一種概念性的自然現象，終生都要被情緒思潮裹挾。

這就和你讓色孽搞純愛玩忠貞不屈，恐虐教書育人談論世界和平，納垢肥仔注重衛生慷慨赴死，奸奇停滯擺爛不搞花活一樣，能嗎？

如能！

倒上一杯自己最喜歡的果粒橙，莫德雷德把杯子擺在正中，對著已經越來越多，逐漸從四周圍上來的阿特拉斯說道：

“看見了嗎？假如這就是一個被信仰催生出來的亞空間實體，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謂的神。”

眾人了然，他們又不是食尸鬼那群沒腦子的蠢貨，這種比喻一眼就能看明白，不光能理解，還會舉一反三呢。

“也就是說，父親您的意思是，被信仰堆砌的人會變成不可控的亞空間實體？”

莫德雷德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解釋道：“在咱們這個世界，萬事萬物都有靈性，哪怕是一柄最常見的激光步槍，只要年頭夠久，也有可能產生類似效用的機魂，不光是生命本身。”

為了更形象表示，莫德雷德倒掉一半橙汁，又往里面倒了半杯紅酒，把這杯混合液體分給眾人品嘗。

“感受到了吧？就像我說的那樣，隨著混亂的信仰流通，哪怕最開始這個實體無比純粹，在時間積累下也會變得混亂不堪，既沒了橙汁的甘甜，也沒有紅酒的芬芳，只會令人難以下咽。”

這個結論讓眾人難以接受，因為阿特拉斯瞬間就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帶領他們沖出泰拉，征戰星海的金色大只佬。

莫德雷德多年的暗示教育起到了作用，潛移默化的給第二軍團祛魅，擦除了帝皇那身在士兵心中完美無瑕的濾鏡。（帝皇：知道為什么我能容忍老二了嗎？）

“那就沒有什么解決辦法，或者我們也會變成那些混亂實體嗎？”

開口詢問的弗里克斯，這位精神阿特拉斯已經徹底被同化了，但他不想以后尋回自己原體時，看到的是一個擰巴怪胎。

“當然有，并且還不止一種。

首先是規模，就拿那杯橙汁來說，亞空間實體不是一成不變的，只要劑量不大，你少放點紅酒味道基本不會變化。

甚至小規模的信仰加成，還能使戰力為100的你們，打出1000傷害，這也是為什么我會一直強調逼格的原因。

而另外一種就是提純，機魂與世界之魂就是這種實例，對了，我忘了說了，戈夫你記一下。

咱們家門口的卡塔昌是活的，整個星球有自我意識，以后去的時候殺幾只牲畜祭拜一下，萬一有用呢。

至于你嘛，大侄子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叔叔我有種預知能力，我的弟弟，也就是你的父親不是那么好相處。”

“那殿下，我的父親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停頓片刻，莫德雷德回想起配老四的種種奇葩操作，就連他也感覺這人過于擰巴了，完全就是個河豚。

你對他好吧，他懷疑你想利用他，你對他不好吧，他又渴求關愛，而且這擰巴人還是個基因原體，完全是惡毒擰巴死傲嬌，加破壞力驚人的地雷系大只佬。

看著弗里克斯那滿懷憧憬的眼神，莫德雷德一時語塞，只能回道：

“你父親是一個擁有驚世智慧的好人，只是不會溝通，而且還十分沖動要強，很容易做出讓他后悔終生的事情。”

這個評價是莫德雷德能想到的最委婉的說法了，第四軍團確實好用，只要給他們一個命令，哪怕最殘酷的戰場也會欣然前往，為人也很老實敦厚。

這種好苗子，莫德雷德實在是不想看見他們走向那個悲慘未來，趁著現在痞老板還未回歸，能拉一把就拉一把。

“弗里克斯，你是第四軍團的人，遲早有一天回歸原體，但你要記住，不要被原體所迷惑，一定要有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想法？”鐵罐頭有點不理解，心想自家原體還會害自己不成？

就知道會有這個反應，莫德雷德都懷疑第四軍團的種子里面是不是加春藥了，算上同樣重力滿滿的戰犬，這倆軍團真是沒得說，怎么自己子嗣全是一群問題兒童。

“沒錯，你要有自己的想法。”或許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莫德雷德臉色略顯陰沉：

“好大侄，你想啊，萬一你們的父親流落在外，沒有接受到正確教導，最后成了魯斯那樣的野蠻人怎么辦？你要擔負起子嗣的責任來啊！”

黎曼魯斯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有軍團都知道太空野狼是個憲兵隊，而那位宛如野人的基因原體，更是帝皇對內一柄懸在所有人頭上的屠刀。

一想到自己未來的父親會是魯斯那樣的劊子手，弗里克斯就感到一陣惡寒，不是說對狼王有偏見，關鍵是他本人確實和太空野狼合作過，他真見過狼王啊！

這群嗜血狂徒渾身皮毛獸骨，都不能用邋遢形容，完全是沒有開化的野獸，每次行動他們都會用審視的目光看所有人，仿佛都是潛在敵人，這其中也包括友軍。

弗里克斯心中的父親，應該是類似莫德雷德殿下這種，不光戰力驚人英俊瀟灑，還十分風趣幽默任人唯親，哪怕有飼養異形的小毛病，但這不重要！

“不行，我的父親決不能成為魯斯，他不能是這樣的人。”

沒想到魯斯竟然有這么大的殺傷力，莫德雷德決定再添把火。

“所以，好大侄，以后遇見原體，你一定要幫我那弟弟成為一個對帝國有用的原體，至于怎么操作，你可以和我的子嗣交流經驗。

尤其要堅守本心，不能心慈手軟，這是一個漫長且艱巨的工作，一定要團結所有兄弟，讓整個軍團幫你，你懂嗎？這本書你拿著。”

弗里克斯一臉堅定的接過了好叔叔遞給他的書，封面上那《連歐格林都能數道100的培養方式》的名字，看的他頻頻點頭，簡直太有含金量了！

不經意間給好兄弟埋了個坑，讓莫德雷德很是開心，繼續開始他的神奇知識小課堂；

“所以綜上所述，基亞蘭你給我創立一個教派完全是在害我，我可不想靈魂被香火沖成腦殘。”

靈族小妞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還是開口問道：

“那如果根本沒有靈魂會怎么樣？”

“那不是廢話嗎？你都沒靈魂怎么可能變傻子，怎么可能沒有靈…等等。”

莫德雷德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腦海中響起了之前帝皇與大賢者的話：

【你是我撿來的…殿下，第二軍團人均魂淡…域外游蕩者殘渣…你的高維特性…以后別把自己撐死，我要喝湯啊！！！！】

看著突然陷入沉思的莫德雷德，基亞蘭還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什么，可還沒等她光速滑跪，眾人就看見自家原體嘴角瘋狂上揚，整個人都顛了起來，在哪里呲牙傻樂。

一會兒搖頭晃腦，一會兒嘿嘿傻笑，連外貌也開始來回變換，甚至還變成了一頭矮小柯基。

“五十一集了，原來我的掛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啊！姦，老子就是神，我就是無敵的！”

弗里克斯收回之前的幻想，自己的父親還是別像莫德雷德殿下了，其實就這樣也挺好，最起碼不是條狗。

哪怕是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