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用的是“把戲”，而不是“技能”，其原因在于封浩也拿不準館長的身份。

敵暗我明的情況下，不透露過多信息是博弈的基本原則。

水流戛然而止，館長錯愕地望著封浩：“什么把戲？”

“集中精神，相信自己，你能做到。”

封浩重復著館長昨天的話，卻換來對方更為茫然的表情：“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開玩笑呢。”

見對方這副樣子，封浩也沒再繼續追問，但從今日的對話可以判斷出，館長要么故意隱藏玩家身份，要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言靈LV0的存在。

而且館長身負武學傳承，圈子神秘，說不定真就能在沒有系統的情況下，獲得些異于常人的能力。

他永遠不會忘記女鬼周婉婷提到的“■■■■”和“■■”，知道這個世界存在諸多奇人異事，斷不可以常理度之。

總之，先觀察觀察吧。

不對，是先離開衛生間，這時候還觀察就不禮貌了。

......

周五早上，封浩剛到公司，發現工位上空空如也。

正尋思是誰如此大膽，敢動五組副組長的東西時，桑蕊不知從哪冒出來，戳了戳封浩手臂，解釋道：“封組長，您的任命昨天下來了，我特意給您換了符合您身份的工位。”

說著，她指著楚清嵐左手邊的位置，“您看，寬敞亮堂，扭頭就能和組長討論工作。

“最重要的是，我就坐您前面，如果您口渴了，抬頭招呼一聲，不管是咖啡還是紅茶，保證五分鐘內送達。”

封浩瞥了眼才到自己胸口的桑蕊，心想以前還真沒看出來這家伙是個天生當奴才的料。

當然，也不排除桑蕊擁有司馬懿的潛質，畢竟她在劉朗落魄時，報復起來可是毫不留情。

封浩并不反感這種唯利是圖、趨炎附勢之人，畢竟出來上班的目的就是賺錢，只要利益到位，桑蕊就沒有對自己呲牙的可能。

反而是那種理想主義者最難搞，動不動因為屁大點事和領導翻臉，一點社會規則都不遵守。

面對桑蕊的殷勤，封浩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待會九點開個會，分配接下來的工作，你安排好然后通知下。”

“收到！”

桑蕊興奮應下，在去預約會議室的途中，看到有組員刷微博，立刻出言提醒，“上班不要玩手機。”

組員欲哭無淚：“小蕊~你變了~”

封浩來到新拼的工位，發現硬件設施確實和楚清嵐一個標準。

桌子是實木桌子，椅子是人體工學椅，還配備了新的筆記本電腦和大屏臺式機。

封浩坐在椅子上放倒椅背，伸了個懶腰，扭頭便能領略楚總的曼妙曲線，強制冷靜發動的同時，不禁感慨：“這就是資本的力量嗎？”

楚清嵐停下手頭工作，佯裝不滿道：“坐好了，你剛升職，要注意影響。”

“我靠業績說話，別說是躺著，就算不來上班，行政也不能把我怎樣。”

封浩雖然嘴上不服軟，但也不想楚清嵐為難，于是乖乖坐正。

楚清嵐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知道你厲害，但我覺得，有時候你還是收收脾氣比較好。”

“我很謙虛的好吧，銷冠一般都會去老板辦公室沙發上躺著。”

見封浩沒理解自己的意思，楚清嵐湊到耳邊，小聲道：“我說的是剛才你指揮桑蕊那件事，明明五組組員都在這，你想開會可以直接說啊，或者群里說一聲也行，為什么要讓桑蕊去申請會議室通知大家呢？”

說到這，楚清嵐猶豫了下，還是將那個詞說出了口，“是不是有點官僚主義了？我倒是無所謂，但其他人可能會對你有意見。”

一聽是這事，封浩嗤笑著搖了搖頭，示意楚清嵐把耳朵送過來：“楚總，這你就不懂了，新的組織架構剛成立，最需要建立的就是階級和秩序。

“這時候，不管是領導使用權利，還是將權力下放給下屬，都可以強化階級和秩序的概念，避免有些刺頭給咱們搗亂。

“這也是新官上任總要放三把火的原因，只有讓別人記住你是領導，他們才會服從你的安排。

“但也要注意恩威并施，待會開會時，由你宣貫組內制度，重點強調為五組賣命的好處。

“另外樹立桑蕊為典型，告訴其他人，只要用心工作，就能像桑蕊一樣得到重用。”

楚清嵐聽明白了，她沒想到封浩已經考慮到這么多，而她還沉浸在昨天父親的否定中懷疑自我。

看來爸爸說的沒錯，我也許真的無法背負星游的未來。

但是。

封浩可以。

想到這，楚清嵐提議道：“還是你唱紅臉吧，我來當壞人。”

“可以啊。”

封浩瞥了她一眼，“那你把桑蕊踢出五組。”

“為、為什么？”

楚清嵐先是有些錯愕，但很快反應過來，沉默片刻后，選擇妥協，“算了，還是你當壞人吧。”

封浩笑而不語，恩威并施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要找出別組安插進來的奸細。

原本策劃部只有四組時，就曾為一個暢銷IP搶破了頭。

如今必然大賣的3D版下班落在五組手中，就算有李總撐腰，保不齊另外四組不會覬覦。

而且，星游內部關系網錯綜復雜，那些和楚清嵐不屬于一個派系的總監，以及現任CEO，都不會希望楚總執掌公司。

如今李總牽頭，開始為楚清嵐鋪路，必將遇到重重阻礙。

封浩知道自己想要掌握星游，必須將這些釘子一一拔除，這不光是為了獲得財力，同時也是為之后的游戲做準備。

比如如今正在攻略的“拳擊俱樂部”，就屬于可以利用現實資源的游戲。

雖然系統不允許買通對手，直接獲得游戲勝利，但在訓練方面，如果自己有錢請來世界拳王擔任指導，訓練效率肯定比跟著紅毛狐貍高。

以此類推，只要是和“拳擊俱樂部”相似的現實游戲，金錢永遠都是最管用的隱性優勢。

畢竟富人光靠科技，就足以和拼死變異的窮人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自己并非唯一玩家。

萬一以后遭遇多人游戲，參加游戲的玩家又急需用錢，自己大手一揮，是不是就多了個盟友？

綜上所述，玩游戲還得看經濟。

......

下午，封浩又收到了桑鹿的消息。

這位合法蘿莉自從游戲大賣后，幾乎每天都會發消息確認自己有沒有跑路。

“封總，晚上有空不？我請你吃我家樓下的金湯老鵝。”

封浩敲擊鍵盤，回道：“下個月才能拿到這個月的收益。”

桑鹿：“我是這么功利的人嗎？我是真心想請你吃飯。”

封浩：“吃飯免了，飯錢可以從你的分成中扣掉，一千如何？”

桑鹿：“腿照.JPG”

封浩：“？？？”

桑鹿：“你看我新買的過膝襪可愛不？”

封浩：“你想繼續合作？”

桑鹿：“嗯嗯，我現在粉絲快破六百萬了，老番茄之下第一人！”

封浩：“3個月內增長到1千萬，如果能做到，我會把3D版下班的首發宣傳權給你，費用按行業規矩算，后續還有個格斗類多人競技游戲，也可以優先考慮你。”

桑鹿：“有點難度，但我多吃幾個人血饅頭應該問題不大。”

封浩：“頭一回見到有人這么說自己的，不怕網暴嗎？”

桑鹿：“我有做慈善哦，本來我還想找到方晨和周婉婷家人，蹭波流量的，但失敗了，肯定是陳高水下的黑手！”

封浩：“流量方面還是你專業。”

桑鹿：“那能不能直接簽合同啊，哥哥，一千萬還是挺有難度的。”

封浩：“我不做慈善，所以免談。”

桑鹿：“無情的男人，所以，今晚真不一起吃飯？我可以穿你喜歡的衣服哦[害羞]”

封浩：“如果你是老番茄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