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凱辦事的效率很高，江宴一早就收到了他發來的信息，讓他晚上去參加一個酒會，江宴想也沒想同意了。然而等到了晚上，他把這事兒告訴華子的時候，華子一臉吃驚。

“宴哥，你別想不開啊！不管怎么樣咱們都不能沒有骨氣啊！”華子一聽說他要去胡凱介紹的酒會，痛心疾首起來。

江宴：？？？

華子語重心長地勸道：“我知道我們現在很困難，知道你現在找不到工作著急，但是我們真的不能下海。你看熱搜都下去了，咱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咱們不能這樣啊！靠女人吃飯實在令人不齒，我們要自力更生自立自強！總之不能吃軟飯啊！”

江宴：？？？

我飯都要吃不上了，你跟我說不能吃軟飯？江宴對此表示懷疑。

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華子急道：“軟飯沒那么好吃的，你知道要伺候的都是什么樣的人嗎？年紀大是她們最不是缺點的缺點，她們的手段真的花，能讓你站著進去，橫著出來。真的不適合你，再說了你從前不是最看不上干這一行的嗎？”

江宴有些無語，他總不能說自己不是原來的江宴吧。

不過見華子把這種場所描述得如同龍潭虎穴一般，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在原來的世界只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仔，根本沒有機會見識這種行業。

于是他當下就表示自己要去龍潭虎穴闖一闖。華子勸不動，只得拿上口罩和墨鏡，兩人戴好了，華子才去開自己的那輛小破車，兩人一起去了胡凱說的地方。

江宴隔著車窗看了一眼外面的建筑物，心道這也沒什么，不就是一個看起來高檔一些的酒店嗎？也沒有什么不同的。

他給胡凱發了信息，對方說出來接他。很快他就看見一個油頭粉面的穿著黑色襯衫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襯衣有點薄，逆著光更為明顯。

江宴摘掉墨鏡和口罩，直接推門下車，把華子的驚呼聲拋到了身后。

年輕男人一見江宴，就忍不住戲謔道：“你之前最看不上我干這事兒，怎么現在你也樂意來了？”

看來這人就是胡凱了，江宴聳聳肩膀：“吃飯而已，分什么高低貴賤。更何況要吃這碗飯，不是還得有過硬的本錢嗎？”

胡凱掃了一眼江宴的臉，又掃了一眼他的身材，嘖了一聲，心里有些嫉妒。

他其實挺不想幫江宴這個忙的，但是礙于之前他和江宴一起跑龍套的時候，因為他沒錢吃飯了，還是江宴掏錢給他買了飯，讓他不至于餓暈在片場上。倆人的交情也不咸不淡的。

再后來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傍上了嬌姐，原本他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但意外的是他和嬌姐約會的時候被江宴看見了，他只得央求對方保密。

當時江宴把他罵的狗血淋頭，看不上他吃軟飯，可他那個時候身上已經分文不剩了，老家生病的爹還等著他的救命錢……

他那個時候很難。但是現在他看江宴也挺難的，一直被人網暴，也沒找到工作，想著還是還對方的一飯之恩吧。

“走吧。”胡凱領著他進門，邊走邊說道，“不過我不能保證嬌姐她給你介紹的是什么啊，萬一不是什么好活兒，你可別埋怨我。”

江宴點點頭，表示了解。

“還有這里有很多隱身的大人物，你不要隨便去搭訕，不要隨便跟人走，不要隨便喝別人給的酒水。你要是不聽勸，我可保不了你。”胡凱飛快地交待著注意事項。

江宴點點頭，不就是用對付小姑娘的那一套來對付來這里的男人嗎？看著彰顯價值的裝潢，江宴不由得感慨，吃人與被人吃，服務與被服務，從來都不分性別。

兩人乘電梯到了二十樓，接著進了一個偌大的包間，一進去江宴就聞到了有些嗆人的香煙味，抬眼看去沙發上坐了四五個衣著華貴的女人，幾個女人的年紀約莫四五十歲，每人身旁都坐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帥哥。

光看女人們保養得當的臉，其實不覺得她們年紀有多大，只是有了更年輕的皮囊對比，顯得皺紋橫生。身材也沒有特別臃腫，只是到底不如年輕人的代謝好，有不少的贅肉。

一旁唱歌的角落，還有一個帥哥在拿著話筒賣力地唱著情歌，時不時朝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們拋媚眼。

見兩人進來，一個身穿明黃色吊帶裙的女人笑道：“小凱這就是你的朋友嗎？長得真不錯！讓他過來陪姐姐們玩會兒。”

“嬌姐，人家之前就跟你說的啦，他很笨的，做不來這些，我陪你就好嘛！嬌姐~”胡凱捏著嗓子兩步走到女人身邊坐下，一副撒嬌的樣子。

江宴心道，這位就是胡凱的嬌姐了。女人雖然長了皺紋，眼角也往下掉，但不難看出她年輕的時候也是美人一枚。

嬌姐看著江宴，調笑地問道：“是嗎？”

其他幾個女人也都似笑非笑地看向江宴，其他年輕的帥哥則一臉輕視鄙夷。來這種地方，清高面子是最不需要的。

胡凱臉上不顯，依舊在撒嬌，但心里緊張死了，嬌姐看上江宴了，這太糟糕了。

按理說嬌姐她們這樣的富婆看上他們，是他們福氣，但是江宴可是個定時炸彈，萬一突然發瘋，說出什么寧死不從的話來，連帶著他也得開水沖雞蛋滾蛋了。

“哎呀，嬌姐，人家說的都是真的啦！我朋友真的很笨了，怕他笨手笨腳的惹姐姐們不高興，還是我陪姐姐們怎么樣？嬌姐，凱凱最愛你啦！”胡凱小心地幫嬌姐捏著肩膀，觀察著對方的表情。

然而嬌姐對眼前的帥哥興趣不減反增，意味深長地說道：“沒事，笨點沒關系，笨有笨的玩法，姐姐們都喜歡憨厚老實的孩子。”

她說完，直接從一旁的裝滿一摞一摞的錢的盤子里，拿出一沓丟在桌上，笑盈盈地看向江宴。其他幾個女人見狀，也分別從身旁擺錢的盤子里拿出一沓丟在桌上，仿佛丟在桌上的不是什么紙幣，而是普通的紙牌。

胡凱一見這架勢，知道嬌姐是認真的了，看向桌上擺著的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其他的年輕帥哥也看了看桌上的錢，眼里都充滿了熱切。

江宴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錢，歪了歪頭，站著沒動。

嬌姐立刻垮了臉。

胡凱趕緊說道：“嬌姐你別生氣，別跟他計較……”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嬌姐一把推開了。霎時間包間里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看向江宴，他們都知道嬌姐動怒了，還是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惹的。

嬌姐起身，拎著一瓶酒朝江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