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知意很快通過了我的好友驗證,約我去醫院見面。
隔著房門,我清晰地聽到了沐司遠的聲音。
“知意,我不能沒有你,你這次出事我差點就瘋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絕望和祈求,是我從未聽過的。
“可你已經結婚,而我也馬上要嫁人,你為什么要躲著我,親手把我推開呢?”
“你愛上江以婳了對嗎?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知意,我這么做都是為了你,我此生都是為你而活。”
沐司遠句句真情,直到天色將暗他才離開。
我站在走廊轉角,看著他進電梯后才出來。
今天我好像才看清,他真正愛一個人的樣子。
“進來吧,我也很好奇,你為什么找我?”
曲知意傷得并不重,她靠在床上,即使穿著病服,未施脂粉,五官也出眾極了。
過去,沐司遠身邊的人總是議論我和他不配。
如今見到曲知意,我才懂了他助理眼中的不屑。
“我無意與你爭搶,只是我和他結婚多年,他也從未提出要與我離婚。”
經歷了無數次生死后,我的情緒比從前穩定了不少。
“我只求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我會主動離開他。”
“下周二,無論如何都離開這座城市,哪怕只有一天。”
曲知意雖疑惑,但還是點頭應下,我懸著的心終于落下。
既然沐司遠這樣想讓她活,那我就主動救她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了。
不僅是為了她,更是為了我自己。
回到家后,我將名下的股票套現。
他送我的奢侈品,也都被我打包賣了出去。
曲知意發給我機票截圖后,我徹底松了口氣。
周一傍晚,沐司遠為我買來了蛋糕。
我對榛子過敏,榛子卻是曲知意最喜歡的口味。
循環了無數次,沐司遠也不愿記住我的喜好。
不是因為他忙,也不是所謂的后遺癥,只是因為不愛。
“以婳,許個愿吧。”
他點燃了蠟燭,眼睛卻時刻看著手表。
“如果我想要孩子呢?”
不出意外,沐司遠沉了面色。
“不要孩子是為你好。”
見我遲遲不開口,他又緩和下語氣。
“別的愿望,我都答應你,好嗎?”
“我在城郊準備了驚喜,地址我明天再發給你。”
沐司遠的面上帶著笑,說出的話卻徹底讓我寒了心。
他今日能陪我過生日,明日也能面不改色地送我去死。
我正要開口,他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聯系不到知意了?怎么可能,明明時間......”
我看著又一次被關上的大門,俯身吹滅了蠟燭。
我的愿望,就是此生與你不復相見。
將錄音筆和日記本放在玄關后,我將婚戒交給了林安。
與此同時,沐司遠心急如焚,打不通曲知意的電話后,他又去了醫院和她家,都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難道時間提前了......”
沐司遠將油門踩到底,向著記憶中的工廠駛去。
遠遠他就看到被火光染紅的半邊天。
忽然,他的手機響起,曲知意的聲音傳來。
“司遠,我在飛機上才關機的,你......”
曲知意的話還沒有說完,沐司遠就急躁地將手機摔到了座椅上。
他的心越來越沉。
如果知意沒事,那......
他提著心狂奔到工廠門口時,消防員抬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尸體。
而尸體垂著的手上。
戴著他和江以婳的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