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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吃好吃的早餐

暮色四合時,林榮飛突然把榮楚拉到操場角落。籃球架下,他小心翼翼展開皺巴巴的紙,上面畫著歪歪扭扭的星空圖,星星的位置都標得不太準確,卻看得出畫得很用心。“周末去天文館看真正的星星好不好?我查過攻略,頂樓的觀景臺能看到雙子座流星雨。”說著,他從書包夾層摸出兩張門票,邊緣還帶著體溫,遞給榮楚時,眼睛里滿是期待。

夜風掠過跑道,榮楚接過門票時,指尖觸到他掌心的薄繭。想起上次排練話劇,他也是這樣緊張地攥著劇本,聲音卻堅定地念出臺詞。此刻月光落在他睫毛上,像綴了層銀霜,他又補充道:“其實...我還準備了星空棒棒糖。”他從褲兜掏出個小鐵盒,打開后,里面整整齊齊碼著十二顆閃著微光的糖果,每一顆都像是藏著一個小小的宇宙。

榮楚剝開一顆含進嘴里,甜絲絲的味道漫開,混合著夜晚涼爽的空氣,讓人心曠神怡。遠處教學樓的燈光次第亮起,林榮飛指著夜空:“你看,那顆最亮的星星,像不像我們上次在圖書館被風吹亂的詩頁?”他的聲音裹著夜風,輕輕落在她耳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榮楚仰頭望去,璀璨的星空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兩顆逐漸靠近的心,正沿著銀河的軌跡,走向下一場浪漫的邀約。他們站在那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從天文館的奇妙展覽,聊到彼此小時候關(guān)于星星的趣事,偶爾的沉默也并不尷尬,反而充滿了靜謐與美好。直到宿管老師的手電筒光遠遠照來,兩人才驚覺時間不早,匆匆往宿舍跑去,一路上歡聲笑語,回蕩在寂靜的校園里。

清晨的陽光穿過教學樓的玻璃窗,在走廊的地磚上灑下斑駁的光影。榮楚抱著一摞作業(yè)本,踩著鈴聲往教室走去。當她林榮飛班上時,刻意放慢了腳步。透過半開的窗戶,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林榮飛正站在黑板前,被幾個男生笑著推搡著,似乎是在起哄讓他解一道數(shù)學難題。

他穿著淺藍色的校服,那枚她送的木質(zhì)書簽依舊別在袖口,隨著他抬手的動作輕輕晃動。陽光落在他烏黑的發(fā)梢上,粉筆灰簌簌飄落,他微微皺眉盯著黑板的模樣,和在圖書館里專注看書時如出一轍。榮楚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臉頰也泛起了紅暈,她趕緊收回目光,加快腳步離開,卻在拐角處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恰好對上林榮飛轉(zhuǎn)身尋找的目光,兩人慌忙錯開視線,榮楚的耳根瞬間紅透。

課間操的音樂準時響起,榮楚故意繞遠路走向操場。她假裝慢悠悠地走著,眼睛卻時不時地往周圍瞟。走到樓梯拐角時,她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抬頭便撞見抱著籃球、跑得氣喘吁吁的林榮飛。他懷里還夾著幾罐橘子汽水,罐身凝著細密的水珠,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去……去小賣部嗎?”林榮飛停在她面前,耳朵紅得像熟透的蘋果,說話時眼神慌亂地瞥向別處,卻又忍不住偷偷看她。榮楚低頭輕笑,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校服裙擺:“順路嗎?”林榮飛連忙點頭,喉結(jié)動了動,想把汽水藏到背后,卻因為動作太急,易拉罐拉環(huán)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逗得榮楚笑出了聲。兩人并肩往小賣部走去,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橘子汽水香氣,還有比這更甜的,是那份若有若無的曖昧。

午休時間,榮楚攥著便當盒,腳步輕快地朝著食堂走去。快到食堂門口時,她突然被一個從側(cè)面沖出來的身影攔住。抬頭一看,正是林榮飛,他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打濕,呼吸還有些急促,手里舉著個牛皮紙袋,里面露出半截草莓蛋糕的包裝。

“多買了一份,賞臉?”林榮飛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和期待,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榮楚,像是生怕被拒絕。榮楚有些驚訝,臉頰瞬間變得滾燙,她輕輕點頭。兩人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中間隔著兩張桌子。林榮飛假裝淡定地望著窗外的飛鳥,可余光卻一直偷偷留意著榮楚的動作。當他看到榮楚嘴角沾上奶油時,喉嚨動了動,好想伸手幫她擦掉,卻又不敢,只能慌亂地低頭戳破蛋糕上的草莓,把果肉塞進嘴里,試圖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下午的自習課,榮楚坐在教室里,對著眼前的物理題咬著筆頭,愁眉不展。突然,窗外傳來“啪”的一聲輕響,一個折成紙飛機的草稿紙落在她的課桌上。她好奇地展開,上面是詳細工整的受力分析圖,旁邊還畫著一個戴著學士帽的小熊,模樣憨態(tài)可掬。在角落處,寫著一行小字:“晚自習后老地方,包教包會——你的專屬助教”。榮楚忍不住嘴角上揚,她轉(zhuǎn)頭望向隔壁班方向,卻只看到窗簾后一個迅速消失的白襯衫衣角,那一抹白色仿佛帶著魔力,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終于等到放學,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細細的雨絲。榮楚站在校門口,望著灰蒙蒙的天空,正發(fā)愁怎么回家。突然,一片陰影籠罩下來,她抬頭,只見林榮飛站在面前,手里拿著一把印有星空圖案的傘,眼神溫柔又有些羞澀。

“天氣預(yù)報說晚上有雨。”他把傘輕輕擱在榮楚腳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傘柄,耳朵通紅,“你先用。”說完,他后退兩步,書包上的小鈴鐺隨著動作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林榮飛轉(zhuǎn)身離開時,夕陽的余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那影子仿佛帶著某種眷戀,一直延伸到榮楚的腳邊。榮楚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臉頰發(fā)燙,心里卻滿是甜蜜,她拿起傘,傘面上的星星仿佛也在對著她眨眼睛,就像林榮飛看她時那溫柔的目光。

雨絲漸漸密集,榮楚撐著星空傘走在回家路上。傘骨冰涼,卻擋不住心底的暖意。路過文具店時,她鬼使神差地停下腳步,盯著櫥窗里一對星星造型的書簽看了許久,最終紅著臉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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