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掌門，可千萬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啊。”

刮骨刀夏禾伸了個懶腰，出手將張華陽從地面上拉起。

“放心吧，我不會忘的。”

白仁肇點了點頭，與全性的約定自然就是共同開發那燕山山脈黃巾傳承的事情。

其實白仁肇對此也有些疑惑，不知道全性明明有著那么多好手，卻還要邀請自己參加的意義何在。

但即便如此，眼下自己這也算是因為徒弟張華陽的事情承了全性的一份情。

因此白仁肇自覺的在這件事上也沒有什么推脫的余地。

“誒呀，壞了。我還能不能坐高鐵啊，總不能開車過去吧，可我也還沒考下來駕照啊。”

待到四張狂與徒弟張華陽一同消失在了密林里，白仁肇突然一拍腦門。

不管如何，雖然這一次白仁肇并不算和公司徹底撕破了臉，但這種武力對抗公司執法的行為，想來也一定會讓公司產生芥蒂。

畢竟哪都通公司也是背靠著官府這棵大樹的背景。

若是在高鐵飛機的限制上搞些小手段，那白仁肇可還真就沒有什么辦法。

.......

而與此同時，逃出了包圍圈的臨時工肖自在也背靠大樹，用手捂著傷口劇烈的喘息著。

“喂...老竇，我失手了。”

呼吸逐漸平穩，肖自在便掏出了臨時工配發的特制手機，按著記憶里的數字，摸索著撥出了一串號碼。

“怎么了老肖，仁肇那毛孩子難道還藏了東西？”

聽到肖自在的匯報，電話的另一段竇樂的聲音也有些意外。

作為哪都通公司華東大區的負責人，竇樂太清楚肖自在這個從少林寺下山的臨時工的實力了。

按照他的估計，別說是一個白仁肇，就算是三五個白仁肇加起來，都不一定夠肖自在收拾的。

因此這一次肖自在竟然能夠失手，那原因要么是白骨宗還偷偷藏了某種大殺器級別的老古董，要么就是出現了別的外部援軍。

“全性的人真摻合進來了？”

電話的另一段竇樂的嗓音有些沉悶，原以為白仁肇也算得上是個根紅苗正的良家子弟。

可沒想到真到了關鍵時刻，白仁肇吃了公司的這么多資源和幫助，卻也仍然不完全是和公司一條心。

“是的，四張狂都來了。”

在先天一炁的幫助治療下，肖自在身上的傷口開始逐漸愈合，也讓他能夠直起身子，向著廬山密林的邊緣走去。

“四張狂都來了！老肖你的情況還好嗎？”

對于肖自在的心性問題，竇樂也是了解頗多。

哪怕是遇到全性其他高手的圍攻，竇樂也自認為肖自在也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可唯有這全性的四張狂，卻是竇樂一早就囑咐過肖自在令其最好遠遠就避開的存在。

正所謂氣是心中火一盆，惹禍根苗要記真。霸王別姬自刎死，周瑜因氣亡了身。

雷煙炮高寧的十二勞情陣最擅長挑動對手的情緒在大喜大怒之間轉變。

再加上刮骨刀夏禾，穿腸毒竇梅和禍根苗沈沖的輔助。可以說是專克制肖自在這種心性有缺的特殊異人。

而以肖自在的殺坯性格，要是被雷煙炮高寧的十二勞情陣用憤怒沖昏的了頭腦，那恐怕真會化作一尊無情的血海修羅。

“我還好，是白仁肇......”

面對竇樂的詢問，肖自在也不隱瞞，就將白仁肇和他最先動手卻又放水的事情和盤托出。

“老竇，你說是不是要從官面上給白骨宗和白仁肇上些手段。”

敘述完了具體情況之后，縱然白仁肇也算是放了肖自在一馬，可肖自在仍然是冷靜的從公司的立場角度試圖提出打壓的方法。

既然白仁肇能因為一個新收不久的徒弟張華陽和公司產生沖突，那白骨宗和里面那三個關系與白仁肇更加密切的徒弟自然也能被看作是白仁肇的某種軟肋。

因此這樣來看，打壓白骨宗也算是讓白仁肇的這種護短行為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沒必要。”

竇樂的沉吟了一陣，頓了頓繼續開口說道：

“公司縱然有能力這樣去打壓白仁肇，但這樣一來除了將其更加逼入全性陣營之外也沒有什么好處。”

站著公司和官府的角度上，統治的正義性十分的重要，但同樣的也不能忽視統治的效率。

如果過度的追求統治的正義性，而忽略統治效率的存在，那反而會陷入“兩頭堵”的窘境。

就好像公司之所以沒有徹底剿滅全性一樣。

其實公司完全有能力集中力量將全性一網打盡，連根拔起。

不過那又能如何呢？

全性的消失并不代表世界的黑暗面也會隨著全性的崩潰而煙消云散，反而會為了隱藏行跡而潛入更深層次的黑暗。

這便反而大大增加了公司偵判異人案件所要付出的成本和經歷。

同時，像全性這樣基本算來去自如，加入門檻趨近于無的勢力，也是公司最喜歡使用的黑手套。

有什么樣的黑鍋只管往全性上去扣就好了。哪怕有朝一日全性真正崩潰，恐怕反而還是公司會再扶持些諸如“真性”“本性”之類的流派。

因此對于異人界所謂規矩的維護態度，公司其實也是態度曖昧，對于這些違規的行為，一直遵循著可以有但不能太多的行為邏輯。

就好像全性代表酒色財氣的四張狂一般。

自古以來都說酒是斷腸毒，色是刮骨刀。財是下山虎，氣是禍根苗。

可在另一方面，也存在著酒無不成禮儀，色無路靜人稀。財無不成世界，氣無反被人欺。

如此這般辯證來看，很多事只能說是量力而行，過猶不及的問題。

“我明白了。”

關于對白仁肇和白骨宗的安排，肖自在也沒有什么反對的意思。

自從他加入公司以來，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黑吃黑能有個足夠方便的渠道。

而在這一點上，作為哪都通公司華東大區的臨時工，擔當負責人的老竇卻是從來都沒有讓自己失望過。

“老肖，既然你這個任務失敗了，我這里還有另一件事......這個你不用留活口......”

聽著手機另一端傳來的聲音，肖自在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