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不是要考驗我嗎,但為什么還讓我獨立行動呢。”
張華陽撓了撓頭,本來在來到老家之后,他自己還以為師父白仁肇會全程跟著進行考驗。
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白仁肇卻在下了高鐵之后就打算去拜訪一位姓竇的異人前輩,一下子就把他自己一個人就扔在這里了。
面對徒弟張華陽的疑問,白仁肇只是微微露出一抹淡笑。
“徒弟啊,你要知道,這是屬于你自己的因果?!?
“因此師父既不能幫你做選擇,更不能替你做選擇。為師只需靜候,看你最終抉擇的結果,便也就足夠了?!?
對于異人來說,哪怕是徒弟和師父這樣緊密的關系,過多的干涉他人的命運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從此前張華陽說出拜師目的之時,白仁肇就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只是給了他一個做出選擇的能力,而絕非可以直接替他解決問題。
“原來如此,徒兒明白了?!?
聽到了這里,張華陽也明白了白仁肇的想法,感激地行了一禮后,便轉身走出了車站。
“福禍無門,惟人自召。無論做出什么樣的選擇,只要未來不會后悔便好?!?
看著張華陽離開的背影,白仁肇搖了搖頭,便也抬手招來了一輛出租車。
雖然白仁肇并沒有打算參與徒弟張華陽了卻因果的行動,但是作為師父,給自己的徒弟兜底自當是應有之義。
為了防止自己這個徒弟把天捅出個簍子,暗中對其護持一二肯定是有必要的。
要知道,贛西省歸屬的華東大區,哪都通公司負責人竇樂手下的臨時工可不是個善茬,真要是胡搞一通搞出什么大動靜,那說不好自己這師徒二人都得折在這。
而離開了車站的張華陽此時卻有些迷茫,只是依靠著肌肉記憶攔下了一個出租車后說了個地名,便渾渾噩噩的坐上了車。
自從張華陽從牢房里出來到現在,哪怕是算上和白仁肇相處的時間也不過是兩三個月。
然而,曾經熟悉得如同掌紋般的老家,如今踏入其中,張華陽竟漸漸涌起一股陌生之感。舉目四望,只見大量的高樓大廈如雨后春筍般拔地而起,它們高聳入云,以一種強勢的姿態取代了原本那些老舊低矮、飽經歲月滄桑的平房。
雖然張華陽僅僅是蹲了三年多的時間,可眼前華夏的變化卻仿佛轉瞬間就走過了十年。時至今日,張華陽已經感覺自己好像已經成為了舊時代的殘黨,難以再融入到這新時代的社會中去了。
“這里是...我怎么回到這里了?!?
當張華陽清醒過來時,卻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回到了自己曾經購買的樓門前。
這是一棟僅有六層高的低矮小樓,小區也是二十一世紀初新建的。在張華陽的記憶里,現在這里的房價應當比當初自己購買時也漲了一倍了。
“她們一家,應當是把這里的房子賣了,搬走了吧。”
張華陽緩步邁步上了樓梯,自從奶奶去世之后,自己與外界的信息交流基本也就被切斷了,所以有關于楊慧竹一家的信息,其實也大多都停留在三年前的時候。
按照張華陽的想法,楊慧竹既然能做出這種含血噴人的誣陷,那么為了防止自己出獄后前來找麻煩,理應賣掉這棟和原本居住的房子,換個地方生活才是。
其實張華陽甚至做好了這一次在贛西省尋不到楊慧竹的心理準備,若是最后事情真的如此,那么或許也就是老天的安排,以此也算是與自身的過去做完了了斷。
“慧竹啊,我聽說那個傻小子最近也快要出獄了吧。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把這個房子賣了,搬家離開啊。”
憑借著成為異人后先天一炁帶來的超凡聽力,身處于樓道里的張華陽也聽到了從門縫里滲出來的聲音,這略帶沙啞的蒼老男聲,則是楊慧竹的父親楊朗新
“爹,你不用怕,我算了算日子,那窩囊廢按理說都出來快三四個月了。直到現在都沒有找來,那多半是不敢來了。”
張華陽側臉將耳朵側貼到了門縫上,隨著距離的拉近,房間內楊慧竹的聲音也更加清晰了許多。
“是啊,孩他爹,你就是想的太多了。你看這房子年年漲價,若是賣了那豈不是虧死了?!?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從那個老不死的手里騙來了這房子,又把那老東西掃地出門。不然你們哪能住上這么好的房子?!?
楊慧竹的母親吳枸菲此時的嗓音一副得意的模樣,而門外的張華陽卻忍不住攥緊了拳頭,感受著指甲刺入掌心傳來痛意。
“咚——咚——咚”
按捺不住內心的情緒,張華陽伸出了拳頭,重重地砸了兩下大門發出了咚咚的響聲。
“誰啊.....”
屋內傳來一個年輕而又帶著警惕的男聲,是楊慧竹的弟弟楊耀祖。
“咚——咚——咚”
張華陽緊抿著嘴唇,沒有吐出一個字的回答,只是固執地一下又一下重重敲門。那富有節奏的砸門聲,一聲接著一聲,好似催命的鈴聲,在寂靜的氛圍里不斷回蕩,又宛若是即將奔赴戰場時急促的戰鼓。
“誰啊,這么討厭...怎么是你!?”
大門被推開,一個看上去二十來歲的青年有些不耐煩的從里面探出了頭,但在看到張華陽的瞬間一下子就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耀祖,我這次來,不是為了來找麻煩的?!?
面對的眼前的楊耀祖,張華陽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去情緒,盡量和緩的開口說道。
“那你這廢物就是來要錢的嘍?那是法院判給我的經濟補償,你們當時也認可了,有問題不要來糾纏我,去找判案的機關啊?!?
聽到了門口的交談聲,楊慧竹也意識到了門外的來人,便走到了門口,站在了楊耀祖的身后。
“楊慧竹你應當是知道我是被冤枉的,當時衙門里僅憑著口供就給我定了罪,甚至最后的體檢報告上,你到最后都還是初女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