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啊,李健從執法堂出來之后呢,心里還一直琢磨著執法堂里發生的那些事兒呢。
以前就聽說執法堂和藥堂之間好像有點不清不楚的關系。
韓長老呢,他是管藥堂那些事兒的,也老是被人暗地里傳跟一些不正經的事兒有關系。
這事兒啊,一直讓李健心里頭挺擔心的。
他接到了一個去找千年寒玉草的任務。
雖然剛在執法堂折騰了一番,可這任務在呢,他一點兒都不敢放松。
這時候啊,雪都蓋到雜役堂的青瓦上了。
他穿著沾著草屑的粗布衣裳,抱著藥簍子,心里七上八下地朝著藥堂那邊走。
一路上啊,他老是能感覺到有點怪怪的氣息,就好像有雙眼睛在暗處瞅著他似的。
而且這股氣息呢,跟韓長老身上那種讓人說不出來的陰森感覺有點像。
這就使得他心里的不安更厲害了。
其實啊,他知道韓長老平常管著藥堂的事兒,找到寒玉草之后呢,按照規矩得先到藥堂去交差。
一路上啊,他隱隱約約覺得韓長老有時候看他的眼神里有那種讓人說不出來的陰森勁兒,這就讓他心里又多了一份不安。
而且呢,他突然記起來,有一回他瞧見韓長老在藥堂的后堂,正跟幾個看著就鬼鬼祟祟的人在那兒嘀咕呢。
當時韓長老那眼神,警惕得很,說話聲音也壓得低低的,這讓他心里直犯嘀咕,感覺韓長老好像瞞著啥事兒似的。
這一路上啊,他就不停地在腦海里回放著在冰崖上采草時候那驚險的場景。
那寒玉草散發出來的氣息,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搞得他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特別不安。
他走路的速度特別慢,每走一步就感覺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
為啥呢?
因為他懷里抱著的那株寒玉草啊,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個消停勁兒。
這會兒正隔著那粗布衣裳,一個勁兒地戳他的肚皮呢。
那寒玉草上紅花的輪廓,在雪光的映照下,一會兒清楚一會兒模糊的,就像一團怎么也燒不旺的鬼火似的。
“小九啊,它是不是又在滲黑血啦?”他把聲音壓得低低的,脖子還稍微往前伸了伸。
靈狐小九呢,腦袋從他領口那兒鉆了出來,粉色的小舌頭舔了舔他被凍得紅紅的耳垂,說道:“比昨天晚上又多了兩道呢。照這么個情況發展下去啊,等見到那個韓老東西的時候,你這個裝草藥的簍子都得變成血葫蘆了。”
藥堂的銅鈴在風里被吹得叮叮當當地響。
李健推開門,一股夾雜著藥香的熱氣就撲面而來,暖烘烘的。
韓長老正坐在桌子前面撥弄著算盤呢,花白的胡子上還沾著芝麻餅的渣子。
看到李健進來了,他那原本渾濁的眼珠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問道:“小李子,那千年寒玉草你找到了嗎?”這眼睛突然一亮,讓李健心里“咯噔”一下,他感覺韓長老這眼神可不單單是因為關心任務有沒有完成,倒像是對這寒玉草有著一種特別急切的渴望呢。
“找到了。”李健把藥簍擱在案子上,手指尖剛要去掀那塊粗布呢,嘿,那紅花突然就劇烈地顫動起來,粗布一下子就被頂得脹鼓鼓的,就好像有個活物馬上要從繭子里鉆出來似的。
韓長老的手“唰”地一下就扣住了李健的手腕,喊道:“慢著!”然后他湊近了些,那原本渾濁的眼珠一下子縮得跟針尖似的,說道:“這紅花的紋路正沿著草莖往上爬呢,每一道紋路都透著那種妖里妖氣的紫黑色,這草……怕是有毛病啊。”
“長老您可真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李健故意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小的在冰崖采這草的時候,就覺得這草有點邪門兒,難道是被啥邪乎東西給污染了?”
正說著他要伸手去按藥簍的時候呢,突然,他的識海里“轟”的一聲,系統提示音就炸響了:“警告!魔氣侵蝕度都90%了!得用本源之力去壓制,不然的話,三口氣的工夫就得爆發!”
李健心里“咯噔”一下,心說果然是魔氣在搗亂啊。
他馬上就想到得去找本源之力,可是這時候在藥堂里哪有什么本源之力啊。
這情況可太緊急了,他用眼角余光瞥見韓長老的手正朝著藥簍里伸呢,那掌心有一道淡青色的紋路——這可是魔修特有的引魔紋啊!
他一下子就想起之前關于韓長老的好多可疑的地方,這下心里就更肯定自己的猜測了。
他腦子靈光一閃,猛地抓起寒玉草就往韓長老懷里塞,還扯著嗓子喊:“長老啊,您瞅瞅!系統說這草跟您有緣分呢!”
韓長老下意識就接住了,正想發火呢,懷里的紅花“嘭”的一聲就炸開了。
黑乎乎的霧氣裹著一股腥臭味兒直往外冒,眨眼的工夫就把半個藥堂都給罩住了。
李健被那股氣浪一下子就掀到柱子上了,心里又是害怕又是高興。
害怕呢,是因為這魔氣來勢太猛了;高興呢,是韓長老終于掉進陷阱里了。
再看小九,早就跳到供著三清像的祭壇上去了,毛茸茸的尾巴那么一掃,案臺上的香爐“當啷”一聲就掉到地上了,里面的灰燼撒出來,形成了奇奇怪怪的紋路。
那黑霧一碰到這些灰燼,就像被火燙著的蛇一樣,“嘶嘶”地往回縮,最后把韓長老圍在中間,就像裹了個黑色的繭子似的。
小九站在祭壇上,尾巴一甩一甩的,紅眼睛里透著一股機靈勁兒,說道:“好厲害的引魔紋啊!本仙昨兒晚上就聞到你身上有魔氣了,就等著今天讓你自己上鉤呢!”
韓長老在黑霧里臉都變了形,惡狠狠地說:“小崽子!你竟敢算計我——”
這時候,李健突然想起系統說過吞噬魔氣能轉化成修為,他咬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氣,使勁兒壓下心里的緊張,把舌尖咬破了,鮮血和系統的提示在識海里一下子就炸開了。
他攤開手掌,黑霧就跟被磁鐵吸住了似的,一股腦兒地往他手心里涌。
那寒玉草被黑霧吞噬的時候,一點點變得透明起來,到最后居然變成了個巴掌大的玉瓶子。
瓶子里還飄著個虛影呢,仔細一看,是一張臉,臉的輪廓特別清晰,眼尾那兒還挑著顆紅痣,這不就是楚夜白嘛!
其實啊,楚夜白在魔道里可是個厲害的魔修呢。
有一回啊,他跟正道的人打了一場大仗,被打得可慘了,受了重傷。
那些正道的高手一塊兒圍攻他,打得他渾身是傷。
他身體里的魔元亂得一塌糊涂,每次運轉的時候,那疼就跟有把利刃在割肉似的。
他心里明白,自己這命就快沒了。
為了躲開正道那些人的追殺,他得趕緊找個能躲起來養傷的地方。
這千年寒玉草長在特別冷又特別隱蔽的冰崖上,它那種特殊的靈力波動呢,能把楚夜白魔魂的氣息給蓋住。
楚夜白就拖著自己那破破爛爛的身子,在冰天雪地里費勁地往前走。
每走一步,雪地上就留下一個深深的血腳印。
那凜冽的寒風啊,就像刀在割他的肉一樣,可他顧不上這些疼啊,心里就一個想法——一定要找到寒玉草。
好不容易到了冰崖下面,這冰崖又陡又險的,狂風嗷嗷地吹,感覺隨時都能把他吹到深淵里去。
他就憑著最后那點兒意志,手腳并用,艱難地往上爬。
那些尖尖的冰凌把他的手掌都劃破了,血直往下流,可他咬著牙,還是接著往上爬。
好不容易來到寒玉草所在的地方,他身上已經一絲力氣都沒有了。
他硬撐著坐下來,開始施展封印的法術。
可他身體太虛了,魔元運轉起來特別費勁,每聚集一點魔力,就好像要把自己的靈魂都榨干似的。
寒玉草有它自己獨特的靈力防護,不讓外面的魔魂進來。
楚夜白把舌尖咬碎了,噴出一口魔血,這才強行沖破了那層防護。
但是在把魔魂注入寒玉草的時候,魔魂和寒玉草的靈力猛地沖突起來,就跟兩波洶涌的潮水撞到一塊兒似的,激起了好大的能量波動。
他覺得自己的魔魂就像被好多鋼針在扎,疼得他都快昏過去了,可他緊緊咬著牙,靠著強大的意志力,慢慢地把半縷魔魂封印到千年寒玉草里面去了。
之前寒玉草散發出來的那種奇怪的氣息,居然和楚夜白的魔魂有關系,李健心里暗暗吃驚。
“藥童,你跑不掉的。”那個虛影的聲音就像冰錐一樣刺進識海,“這個玉瓶里裝著我的半縷魔魂,等你修為到元嬰的時候……就是咱們算賬的時候。”
“算個屁賬!”李健順手拿起墻角的掃帚,這掃帚是他用靈竹做的法器,上面刻著雜役堂的標記,這時候被他揮舞得呼呼作響。
系統之前不是提示過血契能暫時封印嘛,他就開始回想系統說的那些相關條件和原理。
牙一咬,拿掃帚尖把掌心給劃破了,血珠子濺到玉瓶上,一下子就炸出了金色符文。
“你竟敢拿本仙當容器?!”小九剛從祭壇跳下來呢,那符文就裹著玉瓶鉆進她靈體里去了。
白狐身上一下子騰起金光,本來毛茸茸的尾巴變得半透明了。
可到最后一刻,它撲過來咬住李健的衣領,喊道:“笨蛋!現在本仙成了半妖半仙了,你得負責給我找妖丹來補靈體!”
“負責負責!”李健被她拽得直踉蹌。
他和小九在藥堂里對視了一小下,就心照不宣地決定逃跑。
他倆跌跌撞撞地沖進雪地。
李健一邊跑一邊尋思:“這韓長老居然是魔修啊,還好咱們早有準備。可就現在這狀況,咱們能跑到哪兒去呢?”小九也在心里犯嘀咕:“這魔氣這么厲害,韓長老肯定不會輕易罷休的,但愿那階梯真能把咱們帶到安全的地兒。”
之前冰瀑就時不時地有異常動靜,還閃過微弱的光。
這時候李健回頭瞅了一眼,發現原本傾瀉的冰瀑不知道啥時候凝出了階梯,每一級都泛著幽藍幽藍的光,一直通到天邊盡頭的迷霧里。
“那是啥……”他話還沒說完呢,小九一下子就把尾巴豎起來了,耳朵機靈地動了動,小聲喝道:“別出聲!”她那靈體在金光里閃閃爍爍的,“這臺階啊,有股子老藥的香味兒,特別像……青嵐宗禁地的味兒。”
雪越下越猛了,冰瀑臺階在霧氣里時隱時現的。
李健緊緊抓著被小九咬過的衣領,那上面還留著靈狐的溫度呢。
他瞅著臺階盡頭的那片迷霧,一想到冰瀑之前那些不正常的情況,心里就有了些期待。
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系統提示音響起來了:“檢測到禁地靈藥園了,要不要觸發奇遇啊?”
在他看不到的迷霧深處呢,有一株被冰殼包著的植株,正慢悠悠地舒展著葉子,葉子中間的花苞泛著那種和寒玉草差不多的紅色,就好像在等著他們過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