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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坦白”(4K)

看著他這溫和表現,科納不由得不解地皺了下眉頭。

這么快就能收拾好那強烈變化的情緒,不太像自己以往對他的印象,更不用說還能表現得與平時毫無差別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追究的時候,只能暫且先記下來了。

見到安德魯過來,馬克當即想到對方是畫家,應該會比他們這些人更了解,天然與后天這其中的區別。

因此,他馬上托著毛巾將手指遞給對方,語速很快地說道:

“你快看看!看那條骨頭中間的縫隙是本就那樣長的,還是人為鉆出來的!”

“好吧。”莫名其妙地接過手指,安德魯哭笑不得,坐到柔軟的沙發上查看起來。

而馬克則在回憶了一下,其它幾個猜測中的符文與其所構成的圖案紋路后,語氣略帶點遲疑地說道:

“指骨表面的那些紋路,由大量基礎符文組成,但大多都較為粗糙,像是處于原始探索階段的產物,又或者……”

想到兔子人對卡洛的態度,他眼睛一轉望向熟睡的卡洛,小家伙似乎因靠近并聞到那股血腥味,而皺了皺小臉。

腦海中蹦出一個古怪的念頭,馬克在大家等待的目光下,當即說道:

“因為要迎合某種別樣的力量,所以它們故意將精致、脆弱的符文給原始化了,也許是主動將其變得不穩定、狂野,但更加隨心所欲,從而……”

“通過言語與想象,施放魔法。”安德魯帶著笑意,直接補充了最后結果,隨即又道:

“就我看來,這極小的中空結構應該是長久進化而來的,現在的確可以說是天生如此。”

馬克撇著嘴接回手指,全身骨頭因為畫家的話語而頓感一酸。

這意思不就是剛開始時還是正常骨骼,只是一次又一次鉆孔,并且很有可能這樣更能幫助它們生存,所以才演變成這樣的嗎?

奧洛洛在聽到上一句話時,馬上便用不解中帶著某種深沉情緒的眼神,看向科納。

而紅發盜賊也是疑惑到眉頭緊鎖,輕聲回應道:“你的意思是,還真的有言術師這種職業?”

“什么言術師?”泰莎眼神清澈好奇地問道,帕里斯微微點頭,認同她的這個問題。

奧洛洛極小幅度地搖搖頭,看向對方,“你當時真的只是隨口一說,沒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出現?”

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馬克也想起來了,當初在分析畫家是怎么控制顏料桶時,科納曾脫口而出過這個詞語。

“我不是……”紅發盜賊剛說個開頭便打住,話頭一轉道:

“我真沒有關于這方面的印象,哪怕之前那個獸人施法的時候,也沒有勾起我的熟悉感。”

說著,他稍微瞪了下眼,望向奧洛洛,后者當即應道:

“我只是覺得太驚奇了,忍不住向同為……你知道。”

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薇薇安總感覺這兩個人好像藏了些什么事情,但表面上又沒有什么問題。

馬克也不甚在意,現在一切都只是在猜測之中,尚未確定,僅知道了安德魯是怎么解釋對方的施法行為。

說到這里,他有些疑惑,自己才剛從紋路表面結合兔子人的表現,推測了一下它們的作用。

怎么安德魯就像是已經確認了,對方明面上的施法方式那樣,毫不猶豫地說出來。

注意到馬克疑惑的眼神,安德魯便解釋了之前感知到的情況,并為眾人簡要說明在他的感知里,一般他們施法有什么表現。

在這方面上,深耕于魔法法陣化并加以各種修改的馬克,以及小有才氣將防護魔法進行改動的克莉奧,都證實了這點。

他們兩人只是沒辦法感知到他人施法的情況而已,對于自己實驗出來的修改,那還是很清楚的。

聽完這些話,帕里斯立刻大呼小叫,羨慕道:“這不就是說說話就能施法了嗎?!而且身體也那么強壯,還會用長槍,這簡直是完美……”

“呃,當然不能算上阿特拉斯,他又不會施法,只能靠兩條腿。”他悻悻地補充道。

兔子人的確表現得十分全能,盡管劍士沒見到它第一次用“強壯”時,那展現出來的驚人效果,但后續的三次重疊卻是盡收眼底的。

這樣會魔法,身體條件也不差的職業,恐怕連那個什么秘法戰士也比不過吧?

不過,馬克下一刻就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完美自然是毋庸置疑,雖然那個代價十分慘重。”馬克一邊回味著那個符文,一邊說道:

“先不提這個中空結構與所需的特殊物質之事,就說這個紋路,我認為它們應該不是生來就有,而是在某一段時間內,由其他人切開皮肉刻上去的。

有點類似我制作法杖的技術,只不過它們做得更粗糙些,沒有完全按照特殊結點、甚至根本不在乎這些結點,只是強硬地把這些狂野紋路釘死在魔力結構上。”

頓了頓,他托著毛巾掂了下,繼續說道:

“畢竟對于類人的智慧物種來說,一根手指能有什么特殊結點,尤其是接近掌骨的這一節,然而,它們卻就是這么干了。”

這種說法讓大家都突然升起一股惡寒,剛才面露羨慕的帕里斯更是咽了口唾沫,不自覺地抬起了酒杯。

安德魯雖然不懂兩者的差別,但也知道第二個做法即使是沒有危險,最終也應該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就是痛苦全承受下來了,但結果除了傷口和骨頭上的紋路以外,什么都沒有得到。

說不定還會因為魔力結構上掛了這些東西,而無法正常施放任何魔法。

念及此處,他便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馬克說著,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不自然。

他要來了筆和紙,在紙上寫寫畫畫起來。

在整理了一下思緒后,他就著紙上的內容,面露尷尬地將自己的錯誤理解,及當時手掌受傷的可能原因全盤托出。

雖然這些說辭都還是猜測,但多半也就是八九不離十了,剩下的只是該怎么重新解析的事。

紙上不只是畫了單個符文,而是將符文所在的,那整個有單獨意義和內部聯系的紋路都畫了出來,分開了一左一右,還進行了簡要的對比。

不過,這些內容除了安德魯和克莉奧以外,其他人也就是看個大概,而后通過對比和馬克的講述,了解到它們有些相似。

隨著話音落下,這張紙也就馬上讓安德魯給拿去,與克莉奧一起神色凝重地研究起來。

“你還挺大膽的嘛,要是只用在制作上倒沒什么,但沒想到還沒全然了解,你就親自嘗試了。”

奧洛洛勾起嘴角,言語調侃道,還隱晦地眨了眨左眼。

看著眼里泛起淚花,暖光映在眼眸變幻個不停的泰莎,馬克夸張地笑著,向奧洛洛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

見泰莎還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他立即忘記最開始時也親身嘗試過這個魔法,小聲安慰著泰莎,并保證除非已經完全了解這個魔法,不然不會親自再使用第二次。

如此,泰莎才小口小口地短促呼吸幾下,將淚水給壓下去,把臉扭到一邊去。

呼,馬克長出一口氣,稍微放松了下笑僵的臉頰,說道:

“再說了,我這不是沒事了嗎,就連因為那個魔法而受的傷也好了。”

“說到這個——”薇薇安此時臉色古怪道,斜眼望向馬克,

“你當時是怎么躲開那一槍,我明明看到你一動不動,根本就沒有移動身體,而且它的長槍刺向的還是你的胸膛。”

馬克身體一僵,大腦頓時活躍起來,想著該怎么把瞎話說得又好又漂亮。而在薇薇安的眼里,現在似乎就與那時重合了起來。

聽到這話,大家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他身上,就連泰莎和正在思考的兩人都看了過來。

這該怎么說啊……馬克不著痕跡地咽了口唾沫,只覺得喉嚨發硬,難以言語。

這在他的感官中忽然凝重的氣氛里,薇薇安接著又道:

“然而下一秒,我……不,就像是下一瞬間,我看到的就是你的肩膀頂著它的長槍,毫發無損,而且……”

“魔力恢復,傷口愈合,甚至是看不出疲憊感。”當時最虛弱的一人,安德魯結語道。

眾人的目光一同看過來,其中有擔心的,像是泰莎把拳頭捏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又或是克莉奧和安德魯。

前者眼眸黯淡,仿佛預見了什么悲慘的事情,后者像是感同身受,擔心里多了些莫名的情緒。

還有如薇薇安那般凝重的,只是略一掃視過,就感覺到她在思考該怎么解決。

而其余的,則有好奇如帕里斯,詢問如科納,他正斜瞥向奧洛洛,順著他的視線,馬克也注意到了這個精靈混血。

但她的臉色如常,只是帶著淡淡的好奇和擔心,科納在微微撇嘴往前挪了一點后,臉色也恢復了正常。

這兩人……馬克想到他們之前一直在四處游歷,而且奧洛洛好像年齡不詳,便心想道,‘該不會是見過類似的事吧?’

內心糾結著究竟是回答,還是打著哈哈敷衍過去,就說自己也是眼睛一花,什么都不知道。

相信這樣說,他們應該也不會追究太多,隨便說說便說開了。

這樣,

他們知道的信息最少,應該也猜不出來自己的身份,一個偷渡客。

但是……正當馬克垂眼下來,不知道該怎么做的時候,一雙膚色健康、略有些粗糙的手握上了自己的雙手。

抬頭看去,正是泰莎那擔憂的眼神,和顫抖的嘴唇。

“我……”

再次環視一圈過去,眾人的目光已然從各種情緒,轉為了理解。

安德魯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語氣復雜地說道:

“如果你不想說,那我們也不想聽,就讓它暫時停在這里吧。”

呼吸一促,馬克眉頭緊了又松,嘴巴微動。

片晌后,他還是決定將這個神奇的經歷給說了出來。

只不過在這里,他沒有說出自己的過去,也沒有像說其他事情那樣,在其中加上自己的猜測。

就這樣平鋪直敘地講述,沒有解釋。

因此,也唯有泰莎和薇薇安臉色變了變,其他人都是滿臉驚詫,仿佛是見到了什么難以置信之事。

而臉色驟變的兩人,一個是完全了解馬克的過去,另一個則是知道太多內幕,此刻是聯想到了什么。

“縮小又長大,還變得更強壯了!”經過了最初的驚詫,帕里斯咂咂嘴羨慕道。

雖然強化幅度并不算大,但要是再來個十多次的話,那豈不是能趕上他了?

而且據說魔力結構也在活躍,說不定也會有微弱的加強。

安德魯全程聽下來,囁嚅著嘴唇,但最后還是把藏著的話收了回去。

他以手指點著額頭,遮上半邊臉,說道:

“還有不受控制的情緒,和不知從何處而起的憂愁……這個聽起來,你就像重新經歷了一次,從小時候再到現在的成長,并往更好的一面前進了。”

聽到這話,馬克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就連手上被握的力道也強了些,有點痛。

手上……泰莎?

他呆愣地望向棕發少女,只見對方的表情與他一般緊張,眼睛瞟向正在說話的畫家。

注意到他的視線,少女回望,朝他堅定地點點頭。

看來,泰莎是猜到了什么,但她并不介意……馬克微弱地點頭回應,顫動的心臟重新平靜下來。

“但這次‘成長’顯然并不劇烈,也不是真正的成長,不然這二十余年的情緒一下子壓向現在的精神……”

安德魯推了下眼鏡,放手下來一拍掌,接著說道:

“最好的情況也不過是一生瘋癲,而相對較差,也是當場死亡。”

“但我沒有死。”馬克聲音微弱地回道。

安德魯以為對方是對這個結果感到恐懼才這樣的,再加上心存愧疚,便安慰道:

“所以啊,一場本該是悲痛的慘禍,卻唯獨給你留下了饋贈,這正說明你是幸運的,我們也都是幸運的。”

說到最后,他看向了所有人,每個人臉上都流露出真心的笑容。

薇薇安輕點著桌沿,緩緩停了下來,嘴角上揚起一個明媚的弧度,調笑道:

“恭喜你,又成長了一次!”

扭頭望去,馬克剛想扯出一個難看的微笑,卻聽見奧洛洛用那如風般輕快的聲音,說道:

“按理說,又長大一次,是不是還要辦一次成人禮啊,小馬?”

“什么成人禮!我連上一次都沒有舉行過!”馬克當即瞪大了雙眼,突感不妙。

有種錢包即將要大出血的感覺,不妙,非常不妙!

科納緊隨其后,“這不正好嗎?兩次并作一次,只需要請一次客。”

“到底哪個成人禮是要那個‘成人’請的。”

“成人禮由‘成人’請,難道不合理嗎?”精靈混血輕揚眉毛。

馬克想了一下,貌似也沒什么毛病,象征著成人的其中之一,不就是能開始賺錢了嗎?

那用賺來的錢請朋友們吃頓飯,倒也挺合理的,畢竟也是出生入死過了。

可是……我還要攢錢買書啊!

“咳。”

此時,薇薇安輕咳了一聲,提醒道:“討伐兔人的獎勵還挺多的,應該夠用。”

“真及時。”科納笑道。

“補救了小馬的口袋。”奧洛洛抱手。

“但不是所有的。”馬克扶額苦笑。

泰莎收回手,咬了下唇,笑著結語道:“但,至少后面的美味是完整的。”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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