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初在一陣溫?zé)岬暮粑杏朴妻D(zhuǎn)醒。
她眼皮剛動了動,便察覺到身旁的人已然醒了。她瞇著眼轉(zhuǎn)過頭,果不其然,看到薄司辰正側(cè)身躺著,一只手撐著腦袋,目光專注地落在她臉上,仿佛她是什么稀世珍寶一般。
“干嘛這么直勾勾地盯著我呀?”她嘟囔了一句,聲音還帶著晨起的沙啞。
“你睡覺的時候會偷偷笑呢。”他輕聲說道,“是不是夢到啥好事啦?”
她愣了一下,接著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說道:“哪有這回事,是你想多啦。”
薄司辰?jīng)]再言語,只是伸手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他的手掌貼在她的腰線上,體溫透過薄薄的睡衣傳遞過來,讓她整個人都酥軟下來。
當廚房里飄來煎蛋的香味時,她才發(fā)覺他已經(jīng)起床了。她披上外套走進廚房,看見他正站在灶臺前,一手握著鍋鏟,一手端著盤子,動作嫻熟,完全不像個常年在外應(yīng)酬的總裁。
“要我?guī)兔Σ唬俊彼性陂T邊問道。
“別來搗亂。”他頭也不回地說道,“你上次煎蛋差點把鍋給燒穿了。”
“那次是鍋底太滑了嘛!”她不服氣地反駁道。
“現(xiàn)在可不是讓你試錯的時候。”他說著,轉(zhuǎn)身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從背后環(huán)抱住她,“來,我教你。”
鍋里的油滋滋作響,他握著她的手緩緩晃動鍋鏟,動作溫柔又有耐心。她低頭看著兩人交疊的手,心里驀地涌起一種難以言喻的踏實感。
早餐擺在陽臺上,陽光恰好灑在桌面上。她咬了一口煎蛋,微微皺了皺眉:“有點焦了。”
“你吃不慣我做的飯。”他語氣平淡,但眼神里帶著笑意。
“我吃不慣的是你這個人。”她故意回懟道。
他夾起一片水果送到她嘴邊:“那以后慢慢適應(yīng)。”
她張嘴咬下,甜味在舌尖散開,比陽光還要溫暖。
公園的湖面波光粼粼,微風(fēng)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他們沿著小路緩緩走著,誰都沒說話,卻莫名覺得寧靜又愜意。
“你看那只狗!”她突然指著前方說道。
一只毛茸茸的小金毛從草叢里竄了出來,歡快地朝他們跑來,尾巴搖得像個螺旋槳。它跑到季南初腳邊,蹭了蹭她的腿,嘴里還叼著根枯枝。
她蹲下身子想摸摸它,結(jié)果小狗猛地跳開,沖著她汪了一聲。
“別碰。”薄司辰立刻把她拉到身后,眼神瞬間變得警惕起來,“也不知道干不干凈。”
“它看起來挺溫順的呀。”她笑著解釋道。
“溫順?”他眉頭皺得更緊了,“剛才差點撲你身上呢。”
“那是跟我打招呼呢。”她忍不住笑了,“你緊張啥呀?”
“我不喜歡不確定的東西靠近你。”他語氣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她愣了一下,抬頭看向他,發(fā)現(xiàn)他眼神里確實透著一絲不安。她輕輕握住他的手:“它不會傷害我的。”
他沉默了幾秒,終于松開了她,但還是緊緊站在她旁邊。
小狗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敵意,識趣地跑開了,只留下一根沾著口水的樹枝在地上。
她彎腰撿起樹枝,遞給他:“給你留的紀念品。”
他接過來看了一眼,嘴角難得地揚起一個弧度:“你倒是挺會收買人心的。”
“那你呢?被我收買成功了沒?”她眨了眨眼睛。
他沒有回答,只是牽起她的手繼續(xù)往前走。
陽光依舊明媚,微風(fēng)吹散了樹梢的云影。
他們走到一處長椅旁坐下,她靠在他肩上,聽著他的心跳聲,感覺自己仿佛掉進了一個溫暖的夢境里。
可夢終究會被現(xiàn)實打破。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秘書發(fā)來的消息。
【薄總,董事會臨時召開緊急會議,關(guān)于資金流向的問題,需要您親自到場說明情況。】
他看完后臉色變了變,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了幾分。
“怎么啦?”她察覺到他的異樣。
“公司那邊出了點狀況。”他低聲說道,“我得過去一趟。”
“現(xiàn)在就去?”她問道。
“嗯。”他點了點頭,語氣里帶著些許歉意,“抱歉啊。”
她搖了搖頭:“沒事,你去忙你的,我一個人也能逛逛。”
他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等我處理完就回來找你。”
她目送他離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才緩緩收回視線。
不知何時,風(fēng)大了起來,吹得樹葉嘩啦作響。她起身準備往回走,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這次是林夏的消息。
【姐,你在外面不?有媒體好像知道了你們今天的行程,有人已經(jīng)在公園門口守著了,你要小心點。】
她心頭一緊,趕忙環(huán)顧四周。果然,在不遠處的人群中,幾個拿著相機和話筒的人正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人。
她迅速低下頭,快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可還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后傳來喊聲:“季小姐!請問您和薄總的關(guān)系是否已經(jīng)確定?您是否介入了薄氏集團的資金問題?”
她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徑直往前走。可那些人卻不依不饒地追上來,話筒幾乎都懟到她臉上了。
“季小姐,請問您和薄總是否有結(jié)婚的打算?”
“您是否知道薄氏內(nèi)部有人對您的身份提出質(zhì)疑?”
“您能否回應(yīng)一下網(wǎng)上關(guān)于您利用私人關(guān)系操控公司資金的傳言?”
她終于忍無可忍,停下腳步,回頭冷冷地看著他們:“我沒有義務(wù)回答你們?nèi)魏螁栴}。”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步伐堅定有力。
可就在她快要走出公園大門時,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攔住了她。
“季小姐。”那人語氣客氣,但不容置疑,“我們老板想見您一面。”
她皺了皺眉:“我不認識你們老板。”
男人笑了笑:“但他認識您,而且……有些事情,您或許會想知道。”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現(xiàn)在沒時間。”
男人沒再多說什么,只是遞給她一張名片,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個名字:陳景然。
這個名字她聽過,是業(yè)內(nèi)赫赫有名的資本操盤手,據(jù)說和薄司辰有過幾次正面交鋒。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這時,她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清脆的咔嚓聲——
是相機拍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