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江看完紙條,倒吸一口涼氣,那表情,精彩得像川劇變臉似的,先是震驚,然后是疑惑,最后竟然變成了一種……古怪的興奮?
他一把抓住林破岳的胳膊,語氣激動得都有點破音了:“兄弟!這…這是真的?婠無痕…她…她有可能還活著?”
林破岳眼神復雜,有狂喜,也有擔憂,更多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消息來源不明,真假難辨。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必須去查探清楚。”他捏緊了手中的紙條,那薄薄的一片紙,此刻卻仿佛重若千鈞,承載著他所有的希望和執念。
紙條上的內容語焉不詳,像謎語人附體一樣,只隱約提到“幽冥谷”、“魂引草”、“月圓之夜”這些關鍵詞,并沒有明確指出婠無痕的下落。
但對林破岳來說,哪怕只是一絲微弱的火苗,也能點燃他心中那片死灰復燃的希望之火。
婠無痕,那個如同冰雪般清冷,卻又對他無比溫柔的女子,是他此生唯一的摯愛。
“兄弟,我陪你一起去!”楚寒江一拍胸脯,豪氣干云地說道,“刀山火海,兄弟我陪你闖!”
說干就干,兩人立刻開始收拾行囊。
林破岳將之前準備好的丹藥、符箓、法器等等,一件件仔細檢查,認真地擺放進儲物袋里。
他前世身為劍道天才,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漏,更何況,如今的他,心中還壓著一座名為“仇恨”的火山。
突然,林破岳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拿起一枚看似普通的回春丹,放在鼻尖輕輕一嗅,眉頭微微皺起。
丹藥的氣味不對,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完好無損,但其中蘊含的藥力卻明顯不足,甚至還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腐敗氣息。
他心中冷笑,又是白無涯!
自從重生以來,白無涯就一直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不斷地暗中使絆子。
林破岳早就料到,白無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置他于死地的機會。
這次收到神秘消息,白無涯肯定也得到了風聲,害怕婠無痕真的復活后會對自己不利,所以才在丹藥上動手腳,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他。
林破岳不動聲色地將那枚被做了手腳的回春丹放回原處,然后又檢查了其他的丹藥和法器。
果然,不少丹藥都被動了手腳,有的藥力被削弱,有的甚至被換成了毒藥。
“呵,雕蟲小技。”林破岳心中冷笑,白無涯這點小伎倆,在他眼里簡直如同小兒科一般。
他悄悄地將那些被動了手腳的丹藥和法器收起來,換成了自己提前準備好的替代品。
然后,他故意弄出了一些動靜,裝作不小心打翻了藥瓶的樣子,把幾顆被動了手腳的丹藥散落在地上。
做完這一切,林破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白無涯,你以為你能算計我?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收拾好行囊,林破岳和楚寒江準備出發。
臨走前,林破岳特意看了一眼窗外,夜空中,一輪彎月懸掛,散發著幽冷的光芒。
他心中默默念道:“婠無痕,等著我,我一定會找到你!”
“破岳,準備好了嗎?”楚寒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和期待。
林破岳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情緒壓下,推開門走了出去,“走吧。”他的語氣平靜,但眼神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蘊藏著無盡的力量。
“哎,等等我啊!”一個略顯油滑的聲音像抹了油的滾珠一樣滑了過來。
蘇九霄,一個精明的藥商,此刻正腆著肚子,滿臉堆笑地朝兩人跑來,活像一只搖著尾巴的哈巴狗。
“兩位少俠,聽說你們要去幽冥谷尋寶?嘖嘖,那可是個兇險之地啊!”
他搓了搓手,眼中精光閃爍:“不過嘛,富貴險中求,我這里有一些特制的丹藥和符箓,或許能幫上兩位的忙。價格嘛,都好商量,都好商量……”
林破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蘇老板的消息倒是靈通。”他知道,這消息傳得這么快,八成就是這蘇九霄搞的鬼。
這老狐貍,無利不起早,肯定又想趁機撈一筆。
“哪里哪里,”蘇九霄打了個哈哈,“我也是關心兩位少俠的安危嘛。幽冥谷那地方,可是遍地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獸,沒有點保命的東西,怎么行呢?”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儲物袋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擺在兩人面前,像是在展示什么珍寶似的。
楚寒江對這些丹藥符箓沒什么興趣,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婠無痕,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到幽冥谷去。
他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我們知道了。蘇老板,您要是沒事,我們就先走了。”
蘇九霄還想再勸說幾句,林破岳卻直接打斷了他,“蘇老板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這次我們另有要事,不便與人同行。”他語氣雖然客氣,但眼神卻冰冷如刀,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蘇九霄見狀,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離去,心中暗自嘆息:這筆生意,算是泡湯了。
林破岳和楚寒江走出城門,踏上了通往幽冥谷的崎嶇山路。
夜風呼嘯,卷起漫天塵土,遮蔽了前方的道路。
“破岳,那些傳言……”楚寒江有些擔憂地開口。
“不必理會,”林破岳語氣平靜,“不過是些跳梁小丑罷了。”他目光堅定,望著前方茫茫夜色,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幽冥谷,我來了!
山路蜿蜒,通向未知的黑暗。
遠處,傳來一聲凄厲的狼嚎,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
“小心!”林破岳一把拉住楚寒江,身形一閃,躲到一塊巨石后面。
“什么情況?”楚寒江還沒反應過來。
林破岳冷冷地盯著前方,低聲說道:“看來,有人不想讓我們活著到達幽冥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