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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真真假假

拆彈循環結束時那絕對死寂的真空感仍未散盡,合金門在背后沉重地閉合,將血腥、硝煙、神經毒氣的甜腥和那令人抓狂的倒計時滴答聲徹底隔絕。眼前是一個慘白、無菌的立方體,除了中央一張冰冷的金屬臺,空無一物。慘白的光從四壁彌漫出來,沒有陰影,也沒有溫度。李姝嫻(李海蜇的真名剛剛揭曉)急促的呼吸聲在這片虛無中顯得格外清晰,帶著劫后余生的余悸。張雨涵(Z海澈的本名)習慣性地微微側身,將李姝嫻擋在斜后方,目光銳利如刀,掃過每一寸光潔的墻壁,每一處可能的縫隙——ISFJ的本能讓她對任何封閉空間都抱有審視和守護的警覺。

“一個……游戲房?”陽神光的聲音響起,帶著他特有的、仿佛剛經歷一場智力游戲的亢奮,而非逃出生天的慶幸。他大步流星地走向金屬臺,目光瞬間被臺上的物體鎖住。那深綠色的印刷電路板,金燦燦的元器腿,陌生的跳線排布,一股屬于電子元件特有的、若有若無的松香氣——與這未來工業風的環境格格不入,但板上一束流淌的、與琥珀結晶同源的微弱藍光,卻詭異地將其與他們的瘋狂經歷聯結。

那是一塊主板。一塊古老電子設備的心臟。

就在陽神光手指幾乎要觸碰到它冰冷的表面時,“滋啦”一聲,主板旁邊一臺同樣造型古拙的顯示器亮了起來。粗糙的、帶著顆粒感的像素點聚集成一行冰冷的白色文字:

【是否己找到主板 Y / N ?】

沒有選項框,只有一個光禿禿的“Y / N”,和一個固執閃爍著的輸入光標。

“‘己’?”張雨涵眉頭緊蹙,幾乎是瞬間抓住了那個刺眼的錯字,“它明明就在這里。它在問我們‘是否’找到它本身?”矛盾帶來的認知扭曲讓她感到一種無形的不安。ISFJ的秩序感被這明顯悖論的語句擊中。她瞥了一眼陽神光和李姝嫻,眼神交匯間滿是警惕。

“‘語法錯誤!’”陽神光眼睛卻亮了起來,ENTP的奇思妙想被瞬間點燃。他像發現新玩具般湊近屏幕,幾乎要把臉貼上,“程序員的低級失誤?還是精心設計的心理陷阱?”他不自覺地模仿著按鍵盤的動作,手指虛空戳點,“哈!這不就跟那個‘按E拆彈’的口令一樣荒誕嗎?口令對了門就開,這玩意兒說不定也是在等一個正確‘答案’。”時間循環和荒謬口令的記憶還新鮮滾燙,這種玩弄規則的把戲讓他骨子里的探究欲蠢蠢欲動。

“夠了!”李姝嫻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已久的尖銳,像繃緊的弦突然斷裂,“夠了……我們剛從炸彈和毒氣里爬出來,被拆解再重組……然后莫名其妙來到這個鬼地方!現在又是什么?玩解謎游戲嗎?”INFP深藏的焦慮和情感上的透支在密閉空間和悖論提示的催化下爆發出來,眼眶有些發紅,身體微微顫抖。“意義……它要的意義到底是什么?!我們每一次掙扎都被戲弄,規則隨時被推翻……我們到底是什么?”她看向張雨涵,帶著尋求認同和安撫的脆弱。

張雨涵立刻靠過去,一手堅定地握住李姝嫻冰涼的手腕,傳遞著沉穩的力量,聲音也放得異常柔和:“別怕,姝嫻。不管這東西是什么,我們在一起,像剛才那樣闖過去。先穩住。”她的聲音像磐石,是ISFJ在混亂中本能筑起的防御墻。陽神光也收起了玩味的表情,退后一步,手不自覺地按在胸前——那里,琥珀結晶似乎正隔著衣物發出微弱的嗡鳴,與主板上的藍光隱約呼應。他望向顯示器上那個錯字,陷入短暫的沉默,像是在高速思考著李姝嫻的疑問。

密室內的空氣像是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冰冷的阻力。三人靜默著,只有那閃爍的光標發出細微到幾乎被心跳蓋過的、近乎幻覺的“滴答”聲。

李姝嫻靠在金屬冰涼的墻壁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在張雨涵手掌傳來的溫度下,那陣突如其來的情緒風暴正在平復,但眼底深處那絲疲憊像暈染開的墨跡,無法消除。“我沒事了,雨涵姐。”她聲音還有些微啞,但努力扯出一個淺淡的、安撫性的微笑,是對伙伴的回應,也是對自己心墻的一次加固。INFP的韌性在情緒潮汐褪去后重新浮現。“我只是……討厭這種感覺。好像我們努力抓住的每一根稻草,都是被設計好的。”

張雨涵沒有立刻放開她的手,只是握得更緊了些,用眼神傳達著無聲的“我明白”。她將目光重新投向屏幕:“規則被故意扭曲。‘找到’它是個偽命題,‘己’這個錯字是提示也可能是誤導。”她轉向陽神光,眼神銳利而務實,“我們需要確認‘主板’的定義。臺上這塊是物理存在,但屏幕上問的‘主板’,是否指物理設備,還是某種抽象概念?”ISFJ的邏輯鏈條開始運作,試圖從混亂的語義中搭建可供落腳的臺階。“另外,輸入方式?敲擊屏幕?觸碰主板?還是用‘按E拆彈’的邏輯,找到某個諧音指令?”這是基于剛結束那場荒誕解謎的直接聯想。

陽神光正凝視著金屬臺上那塊主板。胸口的琥珀結晶嗡鳴變得清晰,仿佛與那縷藍光在用一種他們無法理解的語言交流。他猛地看向顯示屏,又飛快地掃視四周墻壁。

“抽象概念?”他忽然蹲下來,手指快速拂過金屬臺下方的陰影角落,“有沒有可能,真正的‘主板’藏在別處?這里空得太過分了……”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捕捉稍縱即逝的靈感,“等等!‘E拆彈’……‘E’是‘意(義)’,那我們剛才的‘意義’是不是某種通用鑰匙?能不能試試在這里輸入‘意義’?”ENTP發散思維的觸角延伸開來,將前后看似不相干的事件強行建立聯系。

李姝嫻的目光在屏幕的錯字與陽神光身上流轉,INFP的直覺讓她捕捉到一絲模糊的聯系,卻又難以言明。“或許……那個‘己’不是錯字。”她輕聲說,帶著點不確定的試探,“‘己’……在古語里有‘自己’的意思?或者是指代我們?‘是否找到我們自己的主板’?”這個解釋連她自己都覺得牽強,但直覺驅使她說了出來。她看向胸口的琥珀結晶,感受到它與主板藍光的微弱拉扯,“而且,結晶和它在共鳴……它們會不會都是這個‘主板’的一部分?”她試圖將那些閃爍的能量、冰冷的機器和他們自身的掙扎聯系起來,尋求一種超越邏輯的整體理解。

陽神光立刻站了起來,目光灼灼:“共鳴?部分?有意思!”他快速地對張雨涵說,“雨涵,假設姝嫻的直覺是對的,這臺電腦需要‘我們’的某種關聯作為驗證,‘輸入’可能需要互動。”他指向屏幕,“那個光標還在閃,它顯然在等待回應。單純的物理觸碰主板沒反應,也許需要——激活它?就像我們用‘意義’激活了那炸彈的停止指令?”他轉向張雨涵,眼神帶著尋求行動確認的迫切。

張雨涵沉吟一秒,飛快權衡。陽神光的假設跳躍大膽,李姝嫻的直覺缺乏依據,但眼下的困境需要行動打破僵局。守護的責任壓倒了過度謹慎。“同意嘗試激活。但必須可控。”她迅速擬定方案,“姝嫻,你退后靠近門側(相對安全區域),維持對環境的感知預警。陽神光,由你主導操作,我在一步之內策應。任何異變,第一時間后撤防護。”

她抽出匕首,不是指向可能的敵人,而是平舉于胸前,銳利的刀尖并非用于戰斗,更像一枚指向未知的探針,一個穩定力量的象征。同時,她的身體微微前傾,腳下一個穩如泰山的根基已經形成,整個人進入一種隨時能從任何方向爆發出保護沖量的狀態。她像沉默的山巖為陽神光清出了一小片實驗場。

李姝嫻依言退后,背脊貼上冰冷光滑的合金墻壁,手掌按在墻面,指尖傳來極其微弱的、幾乎無法察覺的震動感,似乎有什么細微的結構在墻壁內部運作。她閉上眼,努力調動那些源自地脈、又在“現實之門”中被異化的感知力,試圖捕捉這震動的來源和意義。

陽神光得到支持,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專注。他沒有直接觸碰那充滿象征意義的主板,而是伸出右手食指,徑直點向屏幕上那個固執閃爍的方框光標——一個代表“輸入”的抽象符號。他按下了虛空。

就在指尖劃過屏幕的瞬間——

噗嗤!

整個空間的光線驟然熄滅,仿佛被無形巨口吞噬!絕對、純粹的黑暗籠罩下來,帶著冰冷的重量,壓向視網膜。

“警戒!”張雨涵的低喝在黑暗中炸響。她的身體本能地靠向陽神光的方向,匕首劃破黑暗發出輕微的破空聲,不是為了攻擊,而是在擴展感知范圍,確認安全邊界。李姝嫻發出一聲短促的吸氣,后背緊緊貼著墻體,無形的感知被黑暗急劇放大,她能“感覺”到黑暗中某種沉寂的能量場瞬間被激活了,像沉睡的眼睛猛然睜開。

緊接著,黑暗褪去。并非恢復原狀。

慘白的光重新彌漫整個立方體空間,但中央的金屬臺和屏幕消失了。徹底、毫無痕跡地消失了。仿佛它們從未存在過。

取而代之的,是正面墻壁上浮現出由純粹光線構成的巨大投影。風格與之前的顯示器一脈相承,極致的復古數字感,令人聯想到冰冷的原始代碼海洋。

屏幕上沒有文字。

只有四個方方正正、極其熟悉的輸入框:[____]

一個同樣方方正正的、閃爍得異常劇烈刺眼的光標,正落在第一個框內,瘋狂地跳動著,發出無聲而刺耳的尖叫——等待填充,不容置疑。更令人心悸的是,在輸入框下方,一行扭曲、斷續、像信號不良的數字倒計時憑空浮現:

[ 03:59… 03:58… 03:57…]

冰冷的數字每一秒的跳動都敲擊在三人心頭。

“操!”陽神光罵了一句,額角瞬間見了汗。不是為那憑空出現的倒計時本身——他們經歷的倒計時太多了——而是這場景的切換、規則的粗暴重置,完全顛覆了他的心理預期。“物理輸入點消失了!它把‘問題’撤回了!現在丟給我們的是純‘答案’輸入界面?它到底在玩什么邏輯游戲?!”ENTP的邏輯引擎第一次發出了卡殼的摩擦聲。

張雨涵沒有言語,她的身體在倒計時出現的瞬間已經完成了二次調整。她并非對抗黑暗或未知,而是對抗那跳動的數字帶來的時間壓力——一種無形的規則施加的壓力源。她左手五指張開,輕輕按在陽神光的后心位置,力道沉穩如山,一個靜默的支點,穩住他因驚訝而微晃的身形。她的右臂沉肩墜肘,匕首平端于視線高度,鋒刃側立,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針,在空白的墻壁、瘋狂的光標和冷酷減少的倒計時數字間快速掃描、比對、建模。ISFJ的守護力場此刻凝結為最純粹的信息收集和穩定錨點,在這規則突變的風暴中為隊友撐開一線容錯的空間。

李姝嫻從墻體上直起身,剛才那瞬間的黑暗能量激活讓她掌心滲出的冷汗幾乎粘在墻上。她的目光沒有第一時間看向倒計時和輸入框,而是掠過墻壁的每一個角落,指尖傳來的細微震動感變得清晰了一些。“時間流速……在加快。”她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顫抖,“我們在這里呆的時間越長,那個倒計時的速度好像……越來越快?墻壁里面的東西,和這屏幕有連接,它們在……共振?”她艱難地組織著語言,試圖用理性的殼子包裹捕捉到的混沌直覺。“輸入框是四個……代表什么?密碼?我們每個人對應一個?” INFP的直覺瘋狂拉扯著那些閃爍的數據流、冰冷的墻面和消失的主板殘余感知,試圖在一片混沌中編織出意義之網。

“四個人?”陽神光猛地一怔,下意識地環顧密室,“可我們只有……”他話音戛然而止。一道閃電般的思緒劈入他的腦海。他低頭看向胸前——隔著衣物,琥珀結晶的嗡鳴前所未有地清晰,它不再是簡單的共鳴,而是一種……存在感和訴求。同時,他腦海中不自覺地閃過時間循環里那些畫面:張雨涵冷靜拉弓的剪影;李姝嫻在荊棘藤蔓中堅韌的眼神;他自己舉著殘破巨盾沖鋒的定格。核心深處那一點屬于“召喚師鈴鐺”的、與生命契約物連接的力量也在悄然波動。四個人?自己、張雨涵、李姝嫻……還有?琥珀結晶?過去的某個瞬間?還是他們組合成的那個“整體”?

張雨涵立刻捕捉到了陽神光的停頓和眼神變化,捕捉到了他按住胸口那個細微動作。“四個人?你想到什么?”她的語速極快,目光緊鎖陽神光的表情變化,“輸入框是四個,我們現在只有三人。缺失的‘第四’是什么?是物品?是‘我們’代表的某種特質?還是必須包含琥珀結晶?”她飛快地將李姝嫻的直覺(時間感知、空間反應)與陽神光可能的聯想(物品、召喚契約、自身特性)結合。“密碼必須是關鍵關聯物!否則試錯時間不夠!”倒計時已經無情地跳到了[03:15… 03:14…],那種被時間扼住喉嚨的窒息感瞬間彌漫開來。

“對!關聯物!”陽神光被張雨涵的分析點醒,“輸入框是四個,密碼極可能也需要四個要素。我們三個是基礎,但關鍵在‘第四’!”他語速飛快,腦海中畫面瘋狂閃現:琥珀結晶的嗡鳴(能量/坐標?),顯示器上詭異的“己”(自我?),時間循環里的破局口令“意義”……還有,那個他們共同經歷的、無數次險死還生的——

“特征!”他和張雨涵幾乎同時喊出這個詞。像兩個生銹的齒輪在重壓下終于咬合。

張雨涵立刻接上,思路清晰得如同手術刀:“數字!最直接的特征!倒計時三分鐘?循環次數?但數字本身無意義——必須是有我們特征的數字!符合邏輯的、可追溯的數字!”她的目光像高速掃描儀,掃過陽神光全身裝備的殘破痕跡,那幾乎融入他戰斗風格的特質。

“我殘盾上的裂痕,七條!”陽神光脫口而出。

“我匕首上淬毒血槽,三棱!”張雨涵毫無遲滯。

“我的召喚石基座……穩定烙印,五個!”李姝嫻立刻跟上,她的數字源自召喚伙伴與自身精神鏈接的印記。

“還有……”陽神光手重重按在胸口,琥珀結晶隔著衣服凸起滾燙,“結晶核心的能量流轉線,九道!我數過!”這是他在穿越亂流墜落時,意識混沌之際唯一清晰烙印的細節,純粹的視覺記憶。

“七、三、五、九!”張雨涵瞬間合成結論,“嘗試順序?”倒計時[02:30… 02:29…]的壓迫感讓她每一個詞都帶著火藥味。

“最混亂的那個開頭?”陽神光盯著那瘋狂閃動的第一個輸入框,他那種喜歡挑戰禁忌區域的本能又冒頭了。他上前一步,指尖直接戳向墻上那巨大的、閃爍著強光的第一個輸入框。

沒有任何物理反饋。但就在他指尖“觸碰”到墻壁光標的瞬間——

“嗡!”

一面由無數破碎光影凝結的、半透明的“虛擬鍵盤”突然浮現在屏幕輸入框下方。鍵盤布局完全陌生,像是某種抽象的符號矩陣。

“九!”張雨涵厲聲道,她的決策果斷得沒有萬分之一秒的猶豫。這是最符合陽神光提議(從混亂開始)且唯一確定的起始點!她同時側身逼近陽神光一步之內的范圍,周身感官提升到極限,匕首微微上揚護住心口位置,防御重心下沉至腰部,做好了承受任何反噬沖擊的準備——包括空間扭曲、能量噴發或精神沖擊!她的身體已經繃成了一張蓄勢待發的反曲弓。

陽神光沒有絲毫停頓,他目光瞬間鎖定那面鍵盤上代表數字的區域——不是熟悉的阿拉伯數字鍵位,而是一些扭曲、變化的光點簇。沒有時間辨認!他完全是憑借ENTP那種近乎直覺的本能和對混亂的親和,抬手就拍向其中一簇他感覺“最不順眼”、最復雜的光點。

啪!虛按的動作觸發了反饋。

第一個輸入框內亮起了一個扭曲、模糊,但確鑿無疑的古老數字符號: IX(9)!

同時,倒計時猛地一跳:[02:15… 02:14…]——時間流逝速度竟加快了近一倍!

“它在加速!”李姝嫻失聲叫道,那墻體內的“共振”感隨著第一位的點亮劇烈起來。更令人頭皮發麻的是,輸入框上方的空間毫無征兆地裂開一道黑色縫隙,一束慘綠色的能量束無聲射出,目標直指——張雨涵!

張雨涵沒有后退!時間加速讓那能量束快得只剩殘影。她選擇格擋!匕首劃出一個極小的、凝聚了絕對力量的圓弧,角度精妙無比。錚!一聲刺耳銳鳴,那束慘綠能量竟然被匕首的銳面精準截斷、偏折!能量束擦著她的肩頭掠過,在身后的合金墻壁上熔出一個滋滋作響、邊緣流淌著詭異結晶的小坑。巨大的沖擊力讓她手臂瞬間麻木,整個人踉蹌后退半步,喉頭涌上一絲腥甜,腳下踩踏的位置在強力反沖下,發出金屬結構的細微呻吟。她的策略成功了——最小代價換取了空間,代價是硬碰硬的震蕩傷害。她用行動證明,守護可以精確對抗規則的反噬。

“反噬!成功輸入引來攻擊!”陽神光的聲音緊繃如弦,“下一個!”

“雨涵姐!你代表的!”李姝嫻在墻邊疾呼,聲音帶上了力量。張雨涵剛才那個用匕首格擋反擊的動作,和她記憶中張雨涵在無數次危機中拉弓射箭、扭轉戰局的剪影完全重疊!那種純粹的戰斗本能,對空間距離和時機的掌控力!“是‘距離’!”她喊道,“你的箭矢最遠有效命中!三十米!”

陽神光目光瞬間鎖定第二個光點——這次他選擇了鍵盤上那個最遠、位置最孤立的符號光點,帶著一種空間的冷硬感。

虛按!

III(3)亮起在第二個輸入框中!

“呃啊!”陽神光如遭電擊,身體猛地一弓!那不是物理攻擊,而是純粹的精神沖擊!

陽神光三人清醒過來了,“哼!這又一場游戲,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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