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武熙雯的房間,燭火依舊通明,暖黃色的燭光,透過雕花的窗紙,在庭中灑下一片柔和卻又略顯孤寂的光影。
武熙雯悠然獨坐于窗前,身姿挺拔如松,左腿優(yōu)雅地搭在右腿之上,兩條長腿線條極為勻稱,肌膚雪白,在燭光的映照下,泛著柔和的光暈,宛如一尊精美玉雕,散發(fā)與生俱來的高貴。
武熙雯望著那跳動的燭火,思緒萬千,桌案前,一封信靜靜擺放。
信封材質(zhì)上乘,觸感細膩,透著城主府獨特的氣息。
落款處“武凌峰親筆”幾個字剛勁有力,旁邊還蓋有城主的紅印。
武熙雯凝視這封信,神色平靜,但那微動的眼眸卻泄露了她內(nèi)心的波瀾。
“奇怪,父親從未給我寫過信……”她喃喃自語,聲音輕軟,卻在這燈火通明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在她的記憶里,武凌峰總是忙碌于城主府的事務,鮮少有時間過問她和大姐的生活。
如今這書信,著實意外。她白細的手指,摩挲信封邊緣,心跳加速。
終于,她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捏住信封一角,慢慢用力,拆開信封。
抽出信紙的瞬間,一股淡淡的墨香撲面而來,縈繞在鼻尖。
她目光逐字掠過,只見上面寫道:
“熙兒,近來生活可好?為父與你娘親,日夜牽掛于你。
府中諸事,無需你費心,你只管安心修煉便是。
對了,你秋弟正往崇淵閣而來,你屆時務必前去迎接。為父算算日子大抵是這兩天!”
讀完信件,武熙雯的眼神微微凝滯,模糊的記憶涌上心頭。
她依稀記得,陳秋兒時的相貌,只不過,彼時的她卻是滿心厭煩。不為別的主要這孩子太過孤僻了,總喜歡自己一個人呆著,有時一坐坐一天。
“……”
武熙雯緩緩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晚風進入,吹得她衣角獵獵作響。
夜空,繁星點點。記憶突然就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嗯,很久的事了……”思索片刻,武熙雯將信紙小心折好,放回信封,微微釋放靈力,信件頃刻便化為齏粉,飄散在空氣中。
陳秋可能不記得了,但她可記得分別時的禮物。
“呵呵,他那時還太小,不記得也正常?!蔽湮貊┳灶欁缘馈?
次日辰時……客棧中,陳秋正沉浸在夢鄉(xiāng)。
“爹!娘!”陳秋猛地清醒,大汗淋漓,眼神殘留驚恐。
他喘著粗氣,環(huán)顧四周,熟悉的客棧陳設,方才讓他逐漸回過神來。
此時,窗外天色微明,陳秋從木床上,翻身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伸懶腰,一夜原本疲憊僵硬的身軀得到不小的緩解。
重新穿上衣衫,簡單洗漱,望著銅鏡中略顯疲憊自己,握緊拳頭。
“今日,便要去崇淵閣了屆時一定要洗個澡,現(xiàn)在胳膊已經(jīng)徹底疼痛了?!彼吐曌哉Z。
走出房間,田柾早已在客棧大堂等候,見陳秋,他臉上露出爽朗的笑容:“陳兄…這邊!時辰不早了,該趕路了!”陳秋點頭回應,二人一同走出客棧。
客棧門口,田柾轉過身,晨光將二人身影拉得修長。
“陳兄,就此別過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倘若日后有機緣,定能再見!”
“田兄此言,陳秋銘記于心。下次再見定與田兄把酒言歡!”
臨分別陳秋也沒告訴他自己的事,因為他已經(jīng)絕命要把秘密爛在他自己的肚子里,絕不輕易說出來。
清風吹過,只見田柾身形微微晃動,眨眼間,原地便空無一人,唯風中殘留淡淡靈力波動。
他緊了緊行囊,轉身朝向崇淵閣所在的山腳下走去。
山腳下,山路一環(huán)接著一環(huán),如沉睡的巨蟒盤踞在大地之上。
陳秋沿石階拾級而上,步伐沉穩(wěn)有力。途中,不時有身著統(tǒng)一服飾的男子女子路過,或三兩成群,或獨自而行。
看到一些修行的人上山也會大汗淋漓他就高興,他們都會流汗自己可一點也不累,沒準自己真的有天賦呢?
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于邁過最后一節(jié)石階。陳秋抬頭仰望,只見七色霞光普照,十余座山峰穿破云層。
中間的主峰,一間間遐院,坐落于其中,如夢似幻,仿佛是遺落人間的“小天堂”。
兩顆巨形天柱拔地而起,直沖云霄。兩柱之上,條形石匾兩端穩(wěn)穩(wěn)置于石柱頂端。
“崇淵閣”三個大字赫然其上,金光璀璨。
陳秋在山口審視著這副神仙景象,心情既緊張又興奮。
“太好了,終于來了!”陳秋緊握雙手,深吸一口氣,邁出堅定的步伐,踏入了這個從未涉足過的“仙境”。
陳秋穿過前廣場,隨著指路牌,不多時便看到“入理堂”三個字的建筑,這便是新弟子詢事入閣必須之場所。
他抖了抖,邁進堂內(nèi)。
堂內(nèi)光線略顯昏暗,一位白發(fā)蒼蒼的長老正端坐在主位之上,面向堂口。
陳秋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晚輩陳秋,特地前來崇淵閣,還望長老通融。”
言罷,從懷中掏出武熙雯父親的信件遞上,“長老,此乃介紹人所寫書信!”
長老起初欲要拒絕,但念及崇淵閣有接納持介紹信之人的慣例,便收下了信件,微微抬指示意陳秋落座后,方才展開閱讀。
他的目光在信件上緩緩移動,始終面無表情。
讀完后,長老將信放在一旁,上下打量陳秋一番:“既然是武城主囑托,我自會照應。你先在此稍等片刻?!闭f罷,他叫來一名女弟子,在其耳邊低聲吩咐幾句,女弟子領命后迅速離去。
實際上,執(zhí)事長老早就養(yǎng)成習慣了,不管這信是誰寫的,只要看到主要的名字,開口即是誰誰誰囑托,我自會照應,可以說屢試不爽,還不會招惹到誰,畢竟他也不知道這年輕人背后有什么靠山,總之相當現(xiàn)實。
片刻,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陳秋下意識望向門口,只見一名女子身著白色輕紗長裙,身姿婀娜地踏入堂中。
她的裙擺隨風輕擺,墨發(fā)隨意披散在肩頭,雙眸澄澈卻透著幽邃,仿佛能看穿人心。
那雙修長雪白的美腿率先映入眼簾,搭配精致如畫的面容,周身散發(fā)著清冷高貴的氣質(zhì),宛如仙子下凡。
剎那間,原本安靜的入理堂仿佛被點亮,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她身上。
讓人在心生敬畏的同時,又不禁為其絕美風姿所傾倒。
“這就是武熙雯吧,果真名不虛傳,是仙女吧!”
“是啊,不僅容貌絕美,聽聞她的修行天賦也是極高!”人群中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如潮水般涌來。
“聽說,師姐上個月剛在首傳大比中,擊敗了三位閣下長老親傳弟子,那詭異的靈力釋放,完全讓人看不懂??!”一名身著灰袍的年輕弟子雙眼發(fā)直。
“何止如此,崇淵閣最快擊殺六階靈獸記錄也是師姐破的……”另一位弟子壓低聲音。
“我靠,天才啊?”
“那是,閣主都親自收她為徒了,以后怕是要一飛沖天!”角落里年級偏大的弟子,眼中滿是羨慕,他們蹉跎了許多年,每次看到這種天驕都會羨慕。
哪怕議論聲越來越熱烈,眾人的始終緊緊追隨武熙雯的身影,她依舊步履從容,神色平靜,站在那里,環(huán)視一圈堂內(nèi)眾人。
而后,視線落在陳秋身上,玄即臉上浮現(xiàn)一抹溫柔的笑容,她輕聲喚道:“你就是…陳秋吧,好久不見了。”
“你認識我?”陳秋汗顏,喉結不由自主地滾動。
這美女靠近自己,那群不善的目光,讓陳秋忍不住防范。
“我們見過的吧?”武熙雯笑意漫上眼角:“你放心,不畢緊張,父親已在信中與我提及。如此看來你真的長大了?!彼恼Z氣里帶著幾分調(diào)侃,眼底卻藏著復雜的情緒。
“父親?你…你是武伯的女兒?”陳秋恍然大悟,也想起來了。
沒想到,記憶里那個留著短發(fā)的女孩,如今已出落成這般亭亭玉立模樣了。
“不錯,小時候咱們見過,忘啦?”她的聲音輕柔,帶著幾分親昵。
“那時年紀小,又過了這么多年,而且姐姐如今出落得這般美麗,一時竟沒敢認?!闭f著,陳秋一陣苦澀。
“唉,想來吃了不少苦,往后在崇淵閣,有什么難處盡管與我說?!?
長老此時,輕咳一聲:“熙雯呀,我這還得服務其他弟子……你看你是不是要帶他測試一下資質(zhì),或者你們先離開慢慢聊?”
見此,武熙雯,恭敬向長老下拜。道:“嗯,多謝段長老了,剩下的我?guī)锏苁煜?!?
“秋弟,隨我來。”陳秋跟在武熙雯身后,二人一同邁出入理堂。
“無論是誰哪位長老,我們都要尊敬他,這是咱們崇淵閣的規(guī)矩!”
“我明白了,熙雯姐!”陳秋邊走邊應,眾人的視線紛紛聚焦在武熙雯身上從未離開過。
那一道道目光中,有傾慕,有敬畏,更有惡意。
意識到這一點,陳秋下意識與武熙雯拉開了一段距離。
武熙雯似乎察覺到了陳秋的小動作,轉頭看向他,寬慰:“不必如此拘束,就當不存在!”說罷,她放慢腳步,與陳秋并肩而行。
武熙雯與陳秋行走在宗門之內(nèi),每到一處,都會為他介紹:“秋弟,咱們腳下這片大陸,幅員遼闊,宗門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上有浮仙,下有帝君,帝君管理十二郡,咱們這崇淵閣正是位于南天郡郡內(nèi)的青城。
這一進山門,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練武場。平日里,宗門集會、弟子比試、排行放榜、練習功法武技等都在這兒,平日熱鬧得很。練武場后面那最具標志的建筑便是入理堂,也就是剛剛你所在的地方,再往后走則是凌云閣,弟子們接取任務、閉關修煉都在這兒。西北方向是攬月樓,用于招待客人。
最醒目的那棟十層建筑是藏書樓,里面存著功法秘籍和武技,弟子都能去借閱。而藏書樓后方,是一片連綿的山脈,名為御獸山,此靈脈不絕,是宗門靈氣的主要來源之一,山中分四個片區(qū),每年獸元節(jié)也都是在這兒辦!
而最深處,云霧繚繞,氣勢恢宏的宮殿是宗門核心決策之地,宗門事務,都在此地商議而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