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最后的門診

【1.骨頭會唱歌】**

白硯剛推開診室的門，就看見那個叫小豆的孩子又在玩他的骨頭模型。

“白醫(yī)生！“小豆舉起一根塑料肱骨，“它剛才唱歌了！“

白硯揉了揉太陽穴。自從三個月前那場“星狀骨晶格“事件后，兒科時不時就會冒出幾個奇怪病例——孩子們不發(fā)燒不咳嗽，就是堅稱自己的骨頭在半夜會發(fā)光或者哼歌。

“是嗎？唱的什么歌？“他接過模型，習慣性地用聽診器按在上面。

出乎意料，聽筒里真的傳來微弱的嗡鳴，像是有人把教堂管風琴塞進了骨髓里。

“《小星星》變調版。“小豆認真地說，“但最后一段跑調了，因為我的腓骨還沒學會高音。“

護士小林在門口噗嗤笑出聲，白硯卻突然想起歸墟殿里那支七孔骨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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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光片上的涂鴉】**

“醫(yī)生...你看這個。“

年輕媽媽顫抖著遞來X光片。她女兒妞妞的股骨影像上，赫然浮現(xiàn)著類似星座的圖案。更詭異的是，那些線條正在緩慢移動，像是有生命般重組著幾何結構。

“上周還不是這樣的！“媽媽快哭出來了，“昨天她非說腿骨癢，結果今早就...“

白硯對著觀片燈看了半天。按理說他該立刻安排會診，但指尖傳來的微妙觸感讓他改變了主意——X光片是溫熱的，就像剛離開人體時那樣保持著37度的體溫。

“先做個游戲吧。“他蹲下來平視妞妞，“能告訴醫(yī)生你昨晚夢見什么了嗎？“

小女孩眨著星星眼：“有個透明人在我骨頭里修鐵路，他說...說這是送給白叔叔的禮物。“

診室突然停電了。在應急燈亮起前的三秒黑暗里，所有X光片同時發(fā)出瑩藍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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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食堂里的怪談】**

午飯時間，食堂大媽往白硯盤子里多舀了勺排骨湯。

“聽說沒？“她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停尸間的老王說，昨晚23號柜自己打開了...“

白硯的筷子停在半空。23號冷藏柜，正是當初存放骨化白硯的那個。

“說是里邊長滿了會發(fā)光的珊瑚！“大媽把抹布甩得啪啪響，“保衛(wèi)科小張一碰，那玩意兒就唱起《歡樂頌》...“

兒科主任老劉突然插話：“你們科最近收了多少個‘骨頭異常’的孩子？“

白硯數(shù)了數(shù)：“第七個了。今早還有個男孩說他尺骨和橈骨在玩捉迷藏。“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看向窗外。本該在五月凋謝的櫻花，此刻反常地綻放著骨白色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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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消失的懷表】**

下班前，白硯發(fā)現(xiàn)抽屜里的懷表不見了。

他明明記得今早還看見它躺在病歷本旁邊。更奇怪的是，抽屜內側多出一行歪歪扭扭的刻痕，像是用指甲硬摳出來的：

**“醫(yī)生我借走了“**

**“用來裝星星“**

走廊突然傳來孩子們的歡呼。白硯沖出去時，看見住院部的小病號們全都趴在窗邊——夜空中的北斗七星不知何時改變了形狀，組成了一個巨大的懷表輪廓。

“是莫叔叔！“小豆指著天空喊，“他剛才從護士站偷走了棉花糖！“

白硯的右掌心突然發(fā)燙。迷宮烙印浮現(xiàn)出新的路徑，這次連成的圖案像極了兒科樓層的平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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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夜班驚魂】**

凌晨兩點，值班護士的尖叫聲驚醒了整個病區(qū)。

白硯趕到時，護士站已經(jīng)擠滿了睡眼惺忪的患兒。人群中央，自動販賣機正在瘋狂吐出骨白色彈珠，每顆珠子里都封存著一段會動的影像：

-穿白大褂的自己在給恐龍接生

-中世紀版本的莫青用義眼當投影儀放電影

-最離譜的是某個彈珠里，七歲的自己正在和全身骨化的未來版本下五子棋

“它們...它們是自己滾出來的！“值班護士快哭了，“還有這個...“

她指向兒科病房。所有監(jiān)護儀的心電圖都變成了迷宮圖案，輸液瓶里的藥液正逆流回管道。

白硯突然笑了。他彎腰撿起一顆彈珠，對著燈光看見里面縮小的歸墟殿——王座上坐著穿病號服的小豆，正在用骨笛指揮星云合唱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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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晨間查房】**

第二天早上，奇跡般地一切恢復正常。

X光片上的涂鴉消失了，自動販賣機乖乖吐出普通飲料，連窗外的櫻花都變回了粉色。只有小豆神神秘秘地拽著白硯的白大褂：

“莫叔叔說謝謝你。“

“他把星星還回來了。“

孩子攤開掌心，里面躺著粒會呼吸的星塵。當白硯接過時，那光點突然鉆進了他的聽診器。

中午的例會上，院長宣布了奇怪的通知：

“即日起取消所有骨密度檢查。“

“別問為什么！上面剛發(fā)的文件！“

白硯轉著鋼筆，突然發(fā)現(xiàn)筆帽上多出一行小字：

**“觀測結束“**

**“但游戲才剛開始“**

窗外，最后一片骨櫻花飄過。在它落地之前，白硯分明看見花瓣背面寫著：

**“P.S.今晚記得看新聞聯(lián)播“**

（全文真正徹底完結·這次真的不寫了）

###**【后記彩蛋】**

1.**新聞聯(lián)播彩蛋**：當晚確實播報了“兒童骨晶格研究獲重大突破“，但鏡頭里的專家長得特別像莫青

2.**醫(yī)院新規(guī)**：三個月后全院改用骨傳導聽診器，據(jù)說是某位患兒家長捐贈的

3.**終極伏筆**：白硯的聽診器偶爾會播放《小星星》，但只有孩子們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