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鎮港口·外海

托雷亞艦隊的戰艦在海平線上連成一片。

艦橋內，霍恩·馮·克勞斯站在舷窗前，手持望遠鏡，凝視遠方高鎮港口的輪廓。副官卡爾森快步走進艦橋，敬禮道：“司令！艦隊已進入高鎮外海20海里，所有戰艦準備完畢，炮手與突擊隊隨時可以發起進攻！”

霍恩放下望遠鏡，緩緩轉過身：“很好。厄爾·錢德勒的岸防炮臺雖然加固，但他們的兵力不足以抵擋我們的火力。”

他頓了頓：“卡爾森，偵察艇有何最新情報？天上金艦隊的動向如何？”

卡爾森皺眉：“司令，偵察艇昨晚報告，天上金艦隊的戰艦突然開始調動，金獅號的甲板上已有士兵集結，艦炮也在調整方向。似乎……他們接到了出戰的命令。”

霍恩手中的酒杯微微一晃：“出戰？雷蒙德·巴克不是承諾中立嗎？哼，斯特利三世看來是砸下了血本，買通了世界政府！”

“不過，天上金艦隊想插手？那就讓他們見識托雷亞艦隊的真正實力！傳令下去，第一、第二編隊正面突擊，第三編隊從兩翼佯攻，吸引岸防炮火！我們的目標是摧毀高鎮的港口防線，徹底癱瘓他們的抵抗！”

“是，司令！”卡爾森敬禮，隨即問道：“若天上金艦隊加入戰局，我們是否調整戰術？”

霍恩瞇起眼睛：“天上金艦隊若敢參戰，就讓他們和厄爾的殘兵一起葬身海底！通知所有艦長，優先摧毀高鎮的岸防炮臺，然后集中火力對付天上金艦隊！我要讓斯特利三世后悔向世界政府求援！”

“是，司令！全艦隊進入戰斗狀態！”

同一時刻，高鎮的海軍司令部。

厄爾·錢德勒站在海圖前，指著港口的防御線，向一眾軍官下達最后的作戰指令：“東側炮臺優先打擊敵艦正面，西側炮臺負責攔截側翼佯攻！護衛艦編隊分成三組，隨時準備支援港口防線！所有預備役部隊今晨必須全部就位！”

軍官們齊聲應道：“是，司令！”

厄爾轉頭看向副官杰西·阿特金森，皺眉問道：“杰西，天上金艦隊那邊準備好了嗎？戰國元帥的命令已經下達，他們現在是什么情況？”

杰西·阿特金森敬禮道：“司令，天上金艦隊那邊還沒有正式回復。我昨晚已經派人緊急聯系金獅號，但雷蒙德·巴克上校只說正在整備艦隊，具體行動時間尚未確定！”

厄爾拳頭重重砸在海圖上：“沒有回復？托雷亞艦隊已經逼近20海里，戰斗隨時可能爆發！天上金艦隊還在拖延什么？戰國元帥的命令難道是兒戲？”

杰西·阿特金森低頭，語氣小心翼翼：“司令，金獅號的整備工作可能需要時間。斯托洛貝里中將失聯后，雷蒙德·巴克上校臨時指揮，艦隊的協調可能不夠順暢。我已經派了第二批傳令兵前往港口，催促他們盡快確認。”

厄爾冷淡：“繼續詢問！立刻派人再去金獅號，問清楚雷蒙德·巴克上校到底什么時候能投入戰斗！告訴他，托雷亞艦隊的炮火不會等他整備完畢！若天上金艦隊再拖延，高鎮的防線將獨自面對霍恩的突襲！”

“是，司令！”

“我這就親自前往金獅號，督促他們立即行動！若有任何延誤，我會直接向您報告！”

厄爾點頭：“去吧，杰西！天上金艦隊是我們最后的希望，若他們不能及時參戰，高鎮的每一門炮、每一座建筑都要靠我們自己守住！”

高鎮港口·天上金艦隊“金獅號”艦橋

港艦橋內，雷蒙德·巴克上校站在指揮臺前，此時剛收到的海軍本部傳令，臉色陰晴不定。戰國元帥的命令清晰無誤：天上金艦隊即刻出動，協助哥亞王國鎮壓托雷亞叛軍。

然而，雷蒙德卻還是有些猶豫。

副官卡特站在一旁，觀察到上校的神色變化，試探性地問道：“上校，您的臉色不太好。戰國元帥的命令剛到，您……有什么顧慮嗎？”

雷蒙德將傳令放下，揉了揉額頭：“卡特，戰國元帥的命令我當然明白，但這場戰斗……托雷亞與哥亞王國的內戰，與我們海軍的使命有何關系？我們是為了打擊海賊、維護偉大航路的秩序而存，讓戰友們為這場內戰流血犧牲，這樣的代價……沒有意義。”

卡特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隨即靈機一動：“上校，既然您不愿意接受這個命令，不如……我們無視它？斯托洛貝里中將失聯，您現在是艦隊的臨時指揮官，只要我們拖延行動，戰國元帥也未必會立刻追究。”

雷蒙德搖頭：“不，卡特，我不是不愿意執行本部的命令。海軍的紀律高于一切，戰國元帥的命令我必須服從。但……”

他看向舷窗外的艦隊：“我不想讓戰友們白白送死，這樣的犧牲沒有任何意義！”

卡特提議道：“上校，既然您有顧慮，不如我們現在就問問大家的意見？艦隊的軍官和士兵們若是都不愿意為哥亞王國的內戰賣命，我們可以以集體的名義向本部請愿，拒絕執行這個命令！這樣，既不違背您的原則，也能避免戰友們無謂的犧牲。”

雷蒙德一愣：“好主意，卡特！就按你說的辦！立刻召集艦隊所有中高級軍官，召開緊急會議！我要聽聽大家的意見。如果艦隊上下都不愿為這場內戰流血，我們就以天上金艦隊的名義，向戰國元帥提出異議！”

“是，上校！”

我這就去通知各艦的軍官，30分鐘內在金獅號會議室集合！”

30分鐘后，軍官們陸續進入會議室，低聲交談著。

“諸位。”他敲了敲桌面，會議室立刻安靜下來：“戰國元帥的命令已經下達——天上金艦隊即刻出動，協助哥亞王國鎮壓托雷亞叛軍。”

話音剛落，會議室里立刻響起一片議論。

“什么？讓我們去摻和他們的內戰？”

“斯托洛貝里中將不在，我們憑什么替哥亞王國賣命？”

“戰國元帥瘋了嗎？我們的任務是護送天上金，不是當某個國家的打手！”

雷蒙德抬手示意眾人安靜：“我理解大家的情緒。但命令就是命令，我們必須執行。”

“上校！”一名少校站起來：“恕我直言，這場戰斗和我們有什么關系？托雷亞艦隊既不是海賊，也不是革命軍，他們只是王國的叛軍！我們海軍什么時候成了王國的私人武裝？”

另一名軍官附和道：“沒錯！”

雷蒙德沉默片刻，環視眾人：“所以，你們的意見是？”

“拒絕執行！”

“我們不該為這種毫無意義的戰斗犧牲！”

“對！向戰國元帥請愿！”

雷蒙德緩緩點頭：“好。既然這是大家的共同意見，我會立刻起草一份正式文件，以天上金艦隊全體軍官的名義，向海軍本部提出異議，但在本部回復之前，艦隊繼續保持戰備狀態，但暫不參與戰斗！”

軍官們齊聲應道：“是，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