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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行臨這個人怪好的

  • 九時墟
  • 殷尋
  • 4278字
  • 2025-05-26 10:00:00

喬如意能跟著來案發(fā)現(xiàn)場,很大程度是抱著僥幸心理,甚至這一路她都在想,萬一看不到現(xiàn)場情況,等找個合適的由頭也要進去看上一眼。

她跟他們口中的葛叔沒有交情,也不是出于八卦,但凡它是件普通的兇殺案也就罷了,偏偏就橫生怪異。

不想,喬如意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沒用上,因為她隨著行臨堂而皇之的進了現(xiàn)場,這叫她感到不可思議。

更不可思議的在后頭。

那手下帶著他們進了屋,朝四面墻上示意了一下,“你們看。”

看什么呢?

喬如意環(huán)視一圈,屋內(nèi)沒有打斗痕跡,墻壁雪白如新。

等等,墻壁雪白……她猛地知道原因了。

行臨也察覺出了端倪,走到一面墻前打量,又伸手摸了摸。墻面沒做過任何裝修處理,就是普通的大白墻,摸了一把上去,手指頭會沾上少許白灰。

“目擊者說墻上留有血跡?”行臨問。

劉隊的手下點頭。

劉隊則面色凝重。

尸體嵌墻,又集體憑空消失,之前墻上還留有痕跡,但眼下是什么都沒了。

劉隊手下說,“我又詳細盤問了一次,有目擊者說,就像是墻把人吃了似的。”

劉隊皺眉,“什么意思?”

手下舔舔唇,想了半天從兜里掏出塊糖,他常年低血糖,隨身必備糖塊。就見他將糖紙剝開,一點點往嘴里送。

等將最后一點塞進嘴里,他說,“就是這個意思。”

劉隊愕然。

行臨冷靜,“明白了。”

與此同時,喬如意也明白了。

于是就聽行臨問,“所以他們有人看到了尸體是一點點嵌進墻里的?”

劉隊手下點頭,“是,之前他們都沒想到,后來有人回憶說,第一次看到墻里的尸體和第二次看到的大小不一樣。”

就像溺水的人,最開始是全身,然后是上半身,再然后是頭,最后徹底不見了……

周別聞言,小心翼翼伸出手指戳了戳墻壁,挺硬實的啊。

喬如意也伸手摸了摸,還真就是挺普通的墻。

行臨沒多說什么,轉(zhuǎn)身朝里屋去了,劉隊和手下緊跟其后。喬如意剛想跟上,周別一把拉住了她,“你還是回車里等著吧,這里的情況不正常。”

喬如意微笑,“沒事,我這個人也不大正常。”

-

前后院所有的墻壁都一樣,沒半點痕跡。

除了葛叔的臥室。

據(jù)目擊者最后看見的情況,葛叔是身子的一半嵌在墻里,面朝里,背在外,呈跪姿死亡。眼下葛叔的尸體跟其他人一樣不翼而飛,但墻上留下了痕跡。

凹進去了一大片。

是一個人的形狀,從大小高矮程度來看,就像一個人跪在那似的。

但凹進去的部分呈黑色,像是被人涂了層黑灰似的,都不用走近就能聞到一股很濃郁的木柴燒焦味。

讓人不禁聯(lián)想到一個人是燒死在墻里。

然而并非火燒。

稍微站遠一點,像極了一個影子嵌在里面。

喬如意腦子里快速閃過一道光線,及時抓住了。想起昨天那人的話:黑沙暴里有影子,是人影……

怎么就這么巧,葛叔一家是在起黑沙暴的夜里遇害的呢?

顯然,眼前的情況已經(jīng)朝著不可控的詭異方向發(fā)展了。

劉隊的手下直撓頭,提議干脆拆墻看看,他怎么都不能相信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就能在墻里消失了?

行臨抬手敲了敲墻壁,給了直截了當?shù)幕卮穑皦w不厚,藏不了尸體。”

劉隊將行臨拉至窗旁,他看上去憂心忡忡,壓低了嗓音說,“行老板,這情況跟去年的相似啊。”

行臨沉默不語,眉間卻沾了凝重。

“你也在懷疑是吧?”劉隊說,“去年就是你出面解決的,如果這次真跟去年一樣……”

這番話壓得低,以喬如意所站的位置是聽不到的,但也許就是上天的安排,恰好一陣風(fēng)將劉隊的話送進喬如意的耳朵里。

她心里一咯噔。

咖啡店對街老板娘的話就在耳邊響起:去年丟了好幾個!有幸運被找回來的……你說多嚇人,好好的大活人上一秒還在縣城里呢,下一秒就到戈壁灘了!

還有周別今早的話:危險是真危險,有一次我哥頂著風(fēng)沙去了趟古陽城,回來后整個人都半死不活的……

喬如意下意識抬眼去看行臨,不想行臨的視線正好落過來,四目相對時,喬如意的心頭陡然劃過異樣。她無法去描述這種感覺,但隱隱有預(yù)感,行臨知道她的想法。

就在這時,劉隊手下驚愕出聲,“這是什么?”

喬如意轉(zhuǎn)頭看去,只消一眼,呼吸一窒。

是劉隊手下從黑灰里摸出來的,他說,“我就覺得凹槽里像是有什么,上手一摸果然有東西!”

一枚沾了黑灰圓餅狀的物件,不大,適合在手里擺弄。上頭的黑灰輕輕一蹭就掉,便能露出物件原本的顏色。

古法金色的。

繪有暗紋。

是金餅。

-

行臨跟劉隊回警局做筆錄。

雖說老王的女兒含糊其辭,無法證明昨晚黑沙暴中的人就是行臨,但最后那枚金餅疑點重重,因為上面刻有“心想事成”四個字。

這期間喬如意一直在暗中觀察行臨的反應(yīng),從葛叔家找到的那枚金餅跟她手中的那塊一模一樣,所以一切事似乎都在朝著她預(yù)感中的發(fā)生。

行臨在瞧見金餅后臉色始終淡淡,跟劉隊說,“你也是了解咖啡店的,什么時候出過這種物件?但我跟你們回所里,接受調(diào)查。”

劉隊糾正,“調(diào)查談不上,就是了解一下情況,畢竟咱們都不想讓葛叔枉死,而且這件事一旦真跟……”

說到這兒頓了頓,將行臨拉遠。

這次喬如意聽不見兩人說什么了,但也多少猜得到。

兩人說了兩三分鐘的話便又折回來,周別的一顆心始終懸著,見行臨要跟劉隊走,臉色就很難看。

劉隊瞧見后笑著對行臨說,“喏,你家那小孩又生氣了,他我可惹不起。”

行臨嘴角微微壓了壓,走過來叮囑周別勿要生事,囑咐他送喬如意回咖啡店。又看向喬如意,“你不該跟來。”

喬如意眼眸無波無瀾的,說了句,“閑著也是閑著。”

能氣死人的平靜。

但下一句又問行臨,“你會有事?”

行臨,“不會。”

喬如意哦了一聲。

周別嗤笑,“當小爺是死的?就算有事,我也不會讓你出事。”

喬如意扭頭看了看周別,以為他不過一句意氣的話,不想他眼眸雖帶笑卻也沉,面容隱忍又堅決。這一刻喬如意覺得,他是極其認真的。

行臨難得笑了笑,“好好看店,別瞎操心。”

轉(zhuǎn)身便走向警車。

但沒走幾步又停住腳步,他在原地想了想折回來,這次是沖著喬如意。

利落地脫了身上的皮夾克,遞給她,“答應(yīng)帶你去買衣服,今天應(yīng)該是沒空了,先穿我的外套,你也……別嫌棄。”

喬如意沒料到他返回來是為了這件事,微微一愣,接過他手里的外套,眸光明朗,“好,你回來還你。”

-

行臨一走,就形同石沉大海,直到午后也沒有任何動靜。

喬如意跟著周別的車回了心想事成,雖說周別這一路上也話不斷,但明顯能看出他的心思來。回到店里后,周別先是給馬場那邊打個電話,交代了一番,做事很是穩(wěn)妥。

然后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來回來地擺弄手機。

喬如意簡單洗漱了一番,再下樓時看見周別還坐在那玩手機,外放了聲音,是在打游戲。但明眼能瞧出他心思也不在游戲上,聽動靜是被人“殺”得血慘。

他沒聽見喬如意下樓。

喬如意也沒打算驚擾他,踱步到老拓片前,想起昨晚老拓片的變化,怎么都覺得不像是幻視。她抬手緩緩伸向老拓片,心臟卻莫名地跳得很快。

當手指碰觸老拓片的瞬間,她只覺得一陣寒涼,緊跟著纏縛在手腕上的升卿就動了一下。她心生警覺,可再去摸,卻什么感覺都沒了,就連升卿也恢復(fù)了一貫的平靜,一動不動宛若手鐲。

喬如意蹙眉凝思。

收回手,目光一直沒收回來。老拓片一定是有什么,但也一定是有什么力量將它的異常保護起來了。昨晚黑沙暴,夜生詭異,老拓片也為之有了變化。

一定不是上面的這些字。

喬如意細細回憶昨晚,好像一切變化的停止都在行臨手起刀落的那一刻。

是行臨,中斷了周圍以及老拓片的變化。

游戲聲停了,應(yīng)該是死得透透的了,就聽隊友在抱怨:你今天怎么了?中邪了?敵友不分亂打一通!

周別退出了游戲,一抬頭就瞧見站住老拓片前的喬如意,這才想起這店里還住著個人呢,一時間懊惱,“如意,你餓嗎?”

上門都是客,何況還是住在店里的客人。

喬如意撤回視線,不緊不慢走上前,“早餐吃得多,不餓。”

“你坐。”周別有了待客之道,起身走到咖啡機前。

喬如意見狀本本想說不喝咖啡,但轉(zhuǎn)念改了主意。問周別,“墻上的拓片有年頭了吧,哪來的?”

周別用干凈的白布擦拭咖啡杯,抬頭朝著老拓片瞅了一眼,“嗯,聽我哥說是個老物件了,不過有多老我也沒問,哪來的我不清楚,這周圍就有古玩市場,可能是從那些地方淘的吧。”

喬如意心說,這拓片可不是能隨隨便便淘來的貨。

很快周別做好了兩杯咖啡,其中一杯端給她,他在她對面坐下,“別嫌難喝,我的手藝肯定不如我哥。”

喬如意笑著道謝。

“看你歲數(shù)不大,怎么還對老物件感興趣?”周別問。

喬如意斂眸淺笑,喝了口咖啡后,同他講,“我是拓畫師,所以看見這些算是職業(yè)病犯了吧。這次我想進古陽城,也是出于工作的原因。”

周別一聽頓時好奇,“拓畫師?聽著挺牛的職業(yè),你——”

“古陽城現(xiàn)在真不能進?”喬如意不著痕跡地打斷了他的話,讓他跟著她話題的節(jié)奏走。

周別心思純粹,果真就跟著她的節(jié)奏去了。搖頭,“不能進。”

喬如意故作緊張,“不會傳說是真的吧?黑沙暴一起,古陽城里的東西就跑出來了?”

周別小口喝著咖啡,眉間有思考,但看得出不是在隱瞞什么事,是真的在思考喬如意的話。半晌后他才開口,“這些話吧,我倒是聽說過,可我沒親眼見過啊,也不能說就是真的。”

放下咖啡杯,他又道,“嗐,河西走廊嘛,歷史文化長廊,有點傳說也正常吧。”

“那你覺得葛叔一家遇害的事正常嗎?”喬如意始終表現(xiàn)出一副挺緊張的模樣,于是周別就信了。

“是……不大正常,挺超出正常邏輯的,但……”他遲疑,在想合適的措辭,“但是我相信一定有原因!如意,你別害怕,而且你要相信我哥,他絕不是兇手。”

喬如意哦了一聲,“我倒是沒懷疑,行臨這個人怪好的,昨天停電,他還特意送了蠟燭來書房——”

“對啊,昨晚你倆在一起呢。”周別一下想起了關(guān)鍵。

見喬如意目光抬向他,他忙改口,“同在一個屋檐下。我是想說,你能證明我哥昨晚沒出門啊。”

喬如意輕嘆,“你哥大半夜的有沒有出門我怎么知道呢?”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似千斤重,壓得周別一時間窒息,升騰的希望瞬間就滅了。是啊,別說是只在一個屋檐下了,就算是同床共枕,一方一旦睡著了也證明不了什么。

“不過……”喬如意遲疑。

周別眼睛又亮了,“不過什么?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喬如意一手輕輕轉(zhuǎn)著咖啡杯,故作思量,“我昨晚啊聽見好大的動靜,也聽見行臨的腳步聲。”

“還記得是幾點嗎?”

“好像是晚上十點鐘前后。”

周別聞言一拍手,“這就行了,王家女兒是在十點半左右看見了人影,那絕不可能是我哥,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我哥也趕不過去啊。”

喬如意點頭贊同,“是的呢,昨天我就聽說黑沙暴起來的時候,會莫名其妙出現(xiàn)人影,王家女兒看見的,很大可能就是黑沙暴里的人影。”

周別的嘴巴微微張大,好半天說,“不能吧……”

“去年瓜縣不是有人失蹤了嗎?聽說就是人影所為。”喬如意認真地說。

周別嘖嘖兩聲,沖著她晃了晃手指,“都是傳言,要真是有鬼有怪的,那些失蹤的人就不會被我哥找回來了。”

“去年失蹤的人是你哥找回來的?”喬如意抓住關(guān)鍵追問。

周別點頭,“沒有我哥冒著黑沙暴迷路的風(fēng)險進古陽城,那些人早就嘎了。”

喬如意的呼吸暗自加促,穩(wěn)了穩(wěn)心神,冷靜問,“你之前說你哥頂著風(fēng)沙進古陽城,回來后半死不活的……”

“就是找人那次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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