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決定立刻返回凈心寺向老住持匯報。
剛走出幾步,牧明后背的疤痕再次刺痛,這次伴隨著強烈的危機感。他猛地轉身,看到街角陰影處站著一個紅發女孩,正冷冷注視著他們。
女孩約莫十七八歲,穿著普通高中制服,但雙眼卻是罕見的琥珀色。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右手握著一把銀色小刀,刀尖還在滴血。
“你們太慢了,“女孩開口,聲音清脆卻毫無感情,“紅月的眼線遍布全城,剛才那只是最底層的雜魚。“
林雨擋在牧明前面:“你是誰?“
“蘇芮,“女孩轉動小刀,血珠在空中劃出弧線,“能看到你們看不到的東西。“
牧明突然意識到,女孩的視線不是落在他們身上,而是他們周圍——那些普通人看不見的靈能波動和殘留痕跡。
“你也是靈能者?“他問。
蘇芮搖頭:“不是你們這種。我只是...看得見。“她突然指向牧明后背,“那里的疤痕,正在發出警告,不是嗎?“
三人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阿寶謹慎地問:“你為什么要幫我們?“
“不是幫你們,“蘇芮收起小刀,“紅月在找我妹妹,而你們似乎也在被他們追捕。共同敵人罷了。“
她轉身要走,牧明叫住她:“等等!你妹妹怎么了?“
蘇芮回頭,琥珀色眼瞳閃過一絲波動:“三天前在學校失蹤。警察說是普通拐賣,但我看到帶走她的人...額頭有血月標記。“
林雨上前一步:“我們可以幫忙,但需要更多信息。“
蘇芮審視著三人,最終點頭:“今晚八點,城南廢棄化工廠。帶上你們的本事和...那個瓶子。“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牧明手中的血瓶,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回到凈心寺,老住持聽完他們的描述,面色凝重地翻開一本古籍。
“紅月教團...古老的血祭邪教,信奉靈界邪神。百年前被上一代守護者剿滅,沒想到死灰復燃。“他指著書上一幅插圖,上面是額有血月標記的信徒圍繞祭壇的場面。
“他們要我血做什么?“牧明問。
老住持翻到下一頁,露出一個復雜陣法圖案:“'門之儀式'...需要特定靈能者的血液為媒介。牧明的血經過靈界之水凈化,又帶有兩界印記殘留,正是最佳選擇。“
林雨倒吸一口氣:“他們要打開靈界之門?“
“不止,“老住持神色嚴峻,“從描述看,他們想召喚的是比莫懷遠更古老的存在——血月邪神本尊。“
阿寶的毛發豎起:“必須阻止他們。“
“這個蘇芮可信嗎?“林雨擔憂地問。
牧明摸著后背疤痕:“我的印記對她沒有反應,至少不是敵人。“
夜幕降臨,三人做好充分準備前往約定地點。牧明的噬影之力在夜晚更為活躍,黑霧在體表形成若有若無的防護;林雨的凈心鈴換上了特制紅繩,能發出更高頻的驅邪音波;阿寶則攜帶了老住持給的佛珠,關鍵時刻能形成結界。
廢棄化工廠陰森荒涼,銹蝕的管道像巨蛇般盤踞在建筑之間。月光下,蘇芮早已等候在一座鐵塔下,身邊還站著一個瘦小身影。
“我妹妹,“蘇芮簡短介紹,“剛救回來。“
小女孩約莫十歲,臉色蒼白,雙眼緊閉靠在姐姐身上。令人不安的是,她額頭有一個淡淡的血月印記,雖然不像那些教徒那樣明顯,但確實存在。
“她被標記了,“林雨蹲下身檢查,“幸好還不深。“
蘇芮握緊小刀:“他們抓了十幾個孩子,用來做某種儀式。我追蹤到他們的據點,但無法突破防護...需要你們的特殊能力。“
牧明后背的疤痕突然刺痛,他警覺地環顧四周:“這里不安全,先離開再說。“
話音剛落,四周陰影中亮起數十對紅色光點。低沉的誦經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空氣變得粘稠沉重。
“晚了...“阿寶現出真身,“我們被包圍了。“
二十余名紅月教徒從黑暗中走出,每人額頭都有血月標記。為首的是一名穿紅袍的老者,手持骨杖,杖頂鑲嵌著一顆跳動的心臟。
“三位守護者,“老者聲音沙啞,“教主預見了你們的到來。正好,儀式需要更多祭品。“
林雨迅速搖動凈心鈴,聲波在空氣中蕩起漣漪。教徒們卻早有準備,同時割破手掌,鮮血在空中形成密網,抵消了音波攻擊。
阿寶噴出金色光球,擊倒兩名教徒,但更多敵人涌上來。牧明嘗試釋放噬影之力,卻發現黑霧被某種力量限制,無法完全展開。
“他們的血陣能抑制靈能!“他大喊警告。
蘇芮護著妹妹后退,突然指著工廠中央一座高塔:“那里!陣眼在塔頂!“
牧明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去,只見高塔頂端懸浮著一個血色光球,正是它在壓制眾人的能力。更可怕的是,光球中隱約可見十幾個蜷縮的小小身影——被擄走的孩子們!
“必須破壞那個球!“林雨咬牙堅持著搖鈴,“但怎么上去?“
牧明后背的疤痕灼熱到幾乎燃燒,但這次不是預警,而是某種啟示。他閉上眼睛,感受疤痕傳來的信息流——那里有一條路徑,教徒們的血網中有一個薄弱點。
“掩護我!“他突然沖向敵陣。
“牧明!“林雨驚呼。
教徒們顯然沒料到有人敢直接沖鋒,一時亂了陣腳。牧明按照疤痕的指引,在血網縫隙間穿行。黑霧雖然被壓制,但經過凈化的噬影之力仍能吸收部分攻擊能量,轉化為自身動力。
紅袍老者怒吼著揮動骨杖,一道血箭射向牧明后背。千鈞一發之際,蘇芮的小刀飛來,精準擊偏血箭。
“快!“她大喊。
牧明沖到塔下,發現樓梯早已坍塌。他深吸一口氣,集中全部噬影之力于雙腿,猛地躍起。黑霧在腳底爆發,推動他如炮彈般直射塔頂。
空中,血網的壓制力最強,牧明感到每一寸皮膚都像被火燒。就在他即將墜落時,后背疤痕突然釋放出一股陌生能量——是殘留在印記中的靈界之力!
借這股力量,他成功抓住塔頂邊緣,翻身而上。血色光球近在咫尺,里面孩子們的面容清晰可見,牧明毫不猶豫地將手伸向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