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要再這么冒險了。”

張文嫣輕嘆了一聲，語重心長地告誡道。

“嗯，知道了！”

張弈宸泛白著臉色，淡然一笑道。

“這異人我已將它制服，你送它上路吧！”

張文嫣指了指異人，淡淡一笑地說道。

“好！”

張弈宸踉蹌地跌了跌，輕聲地答應道。

張文嫣匆忙一把攙扶住，讓張弈宸盤坐在地上，自己則同樣盤坐。她雙手一抵張弈宸的后背，身上源源不斷輸送著星河似的靈氣，涌入了他的身體。

不過一會兒，張弈宸便大幅恢復了氣色。

他腦海中也響起了播報的語音……

“恭喜，首次靈氣輸送成功！”

“重生虛弱值：85%”

……

姐弟倆相繼起身，相視笑了笑。

“嘿嘿嘿……”

張弈宸轉身來到異人旁邊，蹲下身冷冷凝視著異人，嘴角揚起神秘嘿嘿一笑，緩緩掄起了手中的拳頭。

“呼呼呼……”

喰尸人鹿頓時心里發毛，一下僵硬著身體，連連顫抖著血口。

“嘭——”

劇烈的重擊響徹當場。

張弈宸沒有猶豫，掄起拳頭卯足了力氣，重重一下砸向異人的腦袋，這讓異人的腦袋當場碎裂成四分五裂，當場就歸了西。

俄而，他腦海里如期響起了語音……

“叮——”

“鎮殺成功，獲得殺戮值2！”

……

語音一落，屬性面板又跳了出來，懸空在他的眼前……

“殺戮值：2”

“上限值：10”

“死亡點：0”

“多重強化：二重強化”

“強化倍率：10=三重”

“重生虛弱值：85%”

“記憶丟失值：7年”

……

張弈宸長呼了一口氣，瞧了瞧屬性面板，嘴角微微一揚，果斷兌換了死亡點。

他的腦海收獲的播報如約而至……

“叮——”

“消耗殺戮值2，成功兌換死亡點2”

……

“死亡點到手，接下來要怎么作死呢？”

張弈宸聽著語音，摩挲著下巴思忖道。

“我的好弟弟，先別想著作死？”張文嫣輕哼一聲，笑著搖了搖頭，用力拍了一下張弈宸，指著昏迷的逃亡少年說道，“這流亡少年你要如何處置？”

“哦，對噢，差點忘了！”

張弈宸乍然想起，撓了撓頭說道。

他起身來到少年旁邊。

“咔擦——”

骨頭碎裂聲驟然掠過。

張弈宸二話不說，蹲下身抱起那少年的腦袋，麻利地快速地一扭，直接讓其永遠沉入了睡眠。

“不是，你就這么……殺了？”

張文嫣大吃了一驚，深深愣了愣，不敢相信地說道。

“姐姐，我若不殺他，他也會變異成異尸！”

張弈宸輕哼一聲，起身解釋道。

“那倒是，這病毒目前的確無藥可醫。”

張文嫣仔細一想，嫣然笑了笑，欣慰地贊同道。

“其實，我也于心不忍！”張弈宸望著永遠深眠的少年，冷峻著神情，輕嘆了一口氣，深深感慨道，“我重生后，可以清除異常狀態的，不擔心什么病毒，可這少年就沒有這樣的“外掛”。”

“至少你讓他走的不痛苦。”

張文嫣微微皺著柳眉說道。

“姐，我們幫他們父子立個墓碑吧！”

張弈宸堅定著眼神，認真地說道。

“當然……”張文嫣稍稍愣了愣，抿嘴一笑道，“可以！”

半小時后。

荒土之上，立起了一塊特殊的父子碑，平添幾分生氣。

父子碑前，姐弟倆灰頭土臉，一副神情儼然。

“小滿，到了那邊，愿你們父子能共享天倫。”張弈宸冷厲著眼神，輕撫著墓碑，身上披著黃昏的霞光，凝視著父子碑憤慨道，“這吃人的神權，才是文明的毀滅者，人類……生來本自由，諸神憑什么高高在上！”

翌日。

蒸汽小鎮，隱秘地下室。

只見一桌子熱氣騰騰的豐盛晚餐，看起來色香味俱全，不禁讓人直流口水。

然而，明明是佳肴滿桌，張弈宸卻愣在了原地。

他緊皺著劍眉，凝視著桌角一隅的腥臭腐肉，十分不解地問道：“姐，我什么時候可以不吃這坨東西？”

“我的好弟弟，芥民只能吃這個，除非你能通過侍靈武試，正式成為一名侍靈者，否則就要永遠吃這腐肉。”

張文嫣嘆息了一聲，輕撫著張弈宸的腦袋，語重心長地說道。

“偷偷扔掉不行嗎？”

張弈滿臉嫌棄地說道。

“不行！”張文嫣擺著手指，一口否決道，“它們會聞出來的！”

“哦，好吧！”

張弈宸無奈地攤了攤雙手說道。

“與奴隸和罪徒比，我們這還算好的，你想想那些奴隸和罪徒。”

張文嫣低眉嘆息了一聲，神情黯然地說道。

“他們只能吃芥民啃剩的骨頭熬成的蟑螂湯。”

張弈宸心中一怔，閃爍著嫣眼神，后知后覺說道。

“快吃吧！”張文嫣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催促似的說道“免得讓人發現，我沒辦法解釋這豐盛的魚肉哪來的！”

“哼哼，這腐肉……”張弈宸哼哼一笑，抽搐了一下嘴角，無奈地自我鼓勵道“我努力！”

他大吸一口氣，硬著頭皮拿起了腐肉，一把塞入了口中。

“嗯……嗚……”

他漲紅著臉色，喘著粗氣，艱難地咀嚼著。

“噦……”

味道直沖之下，他惡心地嘔了一下。

最終，張弈宸強忍著苦酸與腥臭，拼了一番老命，成功吞了下去。

張弈宸不禁濕著眼眶，緊緊一攥拳頭，異常堅決地說道：“姐，我發誓，我一定要通過侍靈者的武靈者。”

“好弟弟，加油！”

張文嫣噗呲一笑，握著他的小手，嫣然笑著鼓勵道。

“嗯！”

張弈宸毅然決然地點了點頭。

一頓晚飯后，姐弟倆回到了小屋的小客廳。

“嘭嘭——”

重重敲門聲驚煞了夜色。

張文嫣起身將門一打開，只見教父、牧師和監察者不請自來，他們兩人手捧《神典》，一人手持左輪，開口就是“興師問罪”。

“你表弟在不在？”

“怎么了？”

“我們查過了，他們欺瞞了神主！”

“什么，欺瞞神主？”

張文嫣心中一怔，緊皺著柳眉大驚道。

“你表弟的資料根本查不到，連阿斯加德的英靈殿都沒有出現你弟弟的英靈，更何況那天所有人明確看到了你弟活著回來了，你弟也好你表弟也好，根本就是同一個人，這是欺瞞神主的重罪，他們是罪大惡極的罪徒！”

“罪徒？怎么會這樣？”

張文嫣顫抖著眼神，神情凝重地說道。

“這下糟了！”

“那天怎么忘了這點！”

他乍然想起，頓感大事不妙，深深愣在了原地。

“七天后將進行武道祭祀向神主祈福，保佑小鎮少年順利通過侍靈武試，需要禮祭品獻祭潘神，神主已經選中了他們，你弟若來不了，就你表弟代受，別再想耍什么把戲，神主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你弟逃不了！”

“他們只是初犯，有必要趕盡殺絕嗎？”

張文嫣潸然著眼眶，質問著說道。

“張文嫣，我們鄭重警告你，你若再包庇他們，你也會受重罰！”

“武道祭祀？”

“臥槽，是那個活人祭祀！”

張弈宸豎著耳朵一聽，臉上居然滿是驚喜，不禁眨巴了幾下眼睛，嘴角揚起了神秘的微笑。

“你們……”

張文嫣欲言又止道。

“你們說的沒錯，我讓女巫幫我塑型化裝，假死欺瞞了神主，確實是犯了重罪！”

就在這時，張弈宸假意黯然神傷，傷心不已似的說道。

“張弈宸，你果然沒死，神主所料果然沒錯，你該當何罪？”

“我自知罪無可恕，實在不愿連累整個小鎮，武道祭祀請選我祭祀潘神！”

張弈宸假意哀嘆一聲，一把緊緊握著教父和牧師的手，悔恨不已似的帶著哭腔佯裝道。

“哼，態度不錯！”

“沒想到，你這侏儒弟弟思想覺悟還挺高！”

“教父，莫要多言……”

“你們……”

“咳咳……”

“姐，相信我！”

張弈宸咳嗽了幾聲，扯了扯張文嫣的衣角，暗暗輕聲地喚道。

“哦！”張文嫣濕著眼眶愣了一愣，瞧著張弈宸仔細想了想，立刻轉嗔為喜，抹著眼淚笑盈盈地配合著說道，“對，我弟有罪，且罪無可恕，就應該獻祭于潘神！”

“七天后，讓你弟弟主動點！”

“免得監察者親自來逮捕一個侏儒，傳出去丟人！”

教父和牧師互相一瞧，哼哼地一笑，轉身便揚長而去。

“哼，等著瞧！”

張弈宸拳頭緊緊一攥，咬著牙暗暗發誓道。

“弟弟……”

張文嫣閃爍著眼神，微微濕著眼眶，凝視著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