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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算什么東西

清晨蟬鳴脆耳,暖風微動。

國子監(jiān)門口停了一排馬車,家里的傭人們伺候自家少爺來國子監(jiān)上課,一邊給睡眼惺忪的少爺穿衣服,一邊往少爺嘴里喂早點。

“行了行了,煩不煩啊,”馬尾高高豎起的少年一臉不耐煩,一腳把剛剛給他喂飯的傭人踹倒在地,“老子說了老子不餓,聽不懂人話?”

年邁的傭人趕忙跪下,哆哆嗦嗦的喊著“少爺饒命”之類的話。

旁邊馬車上下來一個胖胖的少年,穿著和剛剛那個少年一樣的校服,手里還拿著一個包子。

“誒呀梁子權(quán),走了走了,待會兒遲到了看黑山老妖罰不罰你。”

胖少年一把勾在梁子權(quán)的脖子上,把他往里面帶,老傭人這才逃過一劫。

洛玉清剛下馬車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少爺公子們紛紛從馬車上下來,往國子監(jiān)的大門走去,偶爾還能看到幾個步行來上學的學生。

洛詞青那些步行來上學的都是各地成績優(yōu)異的寒門學子,因才學過人破格進入國子監(jiān)。

洛玉清瞧著被傭人們伺候來上學的富家少爺大多對下人是不耐與厭煩,不用想也知道那些寒門子弟在國子監(jiān)里不好過。

她從洛詞青手里接過木工特制的雙肩木箱,背在身上,一前一后走進國子監(jiān)。

按照國子監(jiān)地規(guī)矩,每日剛到國子監(jiān)需從門口的架子上拿下自己的牌子,掛在腰間。

牌子其實就是一個彰顯身份的玉佩,上面刻著自己的名字,以及導師何人。

但以他們?nèi)雽W的年齡,還未選擇導師。

“呦,洛家大小姐的病好了呀。”梁子權(quán)一邊往腰間掛自己的牌子,一邊朝著這邊笑道,“我還以為皇城的大美人要香消玉損了呢。”

話沒說完,他身邊的同窗都一陣哄笑,嘲諷的眼神不斷落在洛玉清身上。

洛玉清不想理他們,按照原來的洛玉清的傳聞,肯定是已經(jīng)向他們發(fā)過脾氣了。

但他們?nèi)缃襁€是如此放肆,說明正面硬剛沒什么用。

她拉過洛詞青的手,從架子上取下自己的牌子,往早課的課堂里走。

“誒~”

之前那個胖少年忽然擋住他們的去路,臃腫的身體直接把前面的視線擋的嚴絲合縫。

“洛家小娘子,聽我一句勸,國子監(jiān)是男人的地方,可不適合身體嬌弱的女子。”

胖少年說話的語氣高傲,明里暗里暗示著她前幾天落水請假的事,雙手抱胸的小拇指還翹著,形成了十分標準的蘭花指。

洛玉清眼皮跳了跳。

好欠揍……

周圍的學生們都如看戲一般,陸陸續(xù)續(xù)圍了過來,看看他們這唯一的女學生又要鬧出些什么動靜。

大家都正看樂子呢,甚至有人直接從兜里拿出一把瓜子磕了起來,看戲的眼里冒著精光。

嘭——

手里的瓜子忽然被一根木棍掃飛,手心被蹭過的地方瞬間麻木,木棍的余風揮在臉上,可見這一棍子的力道不凡。

瓜子撒了一地,周圍看見這一幕的學生都愣愣的看著木棍的主人。

洛玉清抄著不知從哪掏出來的木棍,氣勢洶洶的向那胖子警告。

“讓開。”不讓我就開揍了。

胖少年好像沒聽懂似的,聲音比剛剛更大了。

“我堂堂玉家大少,給你個小娘子讓路?笑……”

“話”字還沒落下,他的臉上忽然一痛。

洛玉清的木棍已經(jīng)落在了他臉上,隨即又是一記飛踢落在他的屁股,火辣辣的痛感從屁股傳至全身。

“啊!”

玉成金被踢的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他撐起身體指著面前的洛玉清:“你竟敢……我可是……”

洛玉清上去就是一腳。

“你算什么東西。”

在拳腳落下的一瞬間,她忽然感受到身體流過一陣暖流,之前昏迷時失去地生命力似乎得到了補充。

隱隱約約間,她又聽到了腦海里那個奇怪的聲音。

“做的好,洛玉清……”

洛玉清一聽到這聲音,心里就升起一陣莫名的反感。

剛才她正想著從哪里可以拿個趁手的武器,腦海里忽然出現(xiàn)一根棍子。

下一秒,棍子從她寬大的袖口出現(xiàn),落到了她的手上。

她腦海里的人到底是誰,為什么這聲音會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

這聲音究竟想做什么?

是敵是友……

洛玉清神色有些低沉,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其他人見狀以為洛玉清今天心情不佳,也不敢再找他們什么麻煩,陸陸續(xù)續(xù)給她讓出一條路。

他們心里一陣后怕,原來這小丫頭還有點功夫,還好以前沒有正面數(shù)落她。

但也有人幸災(zāi)樂禍,認為洛玉清要完了。

她竟然打了玉家最受寵的長子,就算她是長女,也只是個女子,沒辦法繼承家產(chǎn)。

玉家離四大家族僅差一步之遙,這也是玉成金為何敢正面硬剛洛玉清的原因。

洛家平時縱容她鬧就算了,如今撞上了玉家長子,難不成會為了一個女子沖撞了玉家的未來繼承人?

洛玉清腦海里的聲音還在繼續(xù),試圖蠱惑洛玉清繼續(xù)成為那刁蠻任性的大小姐。

她忍著對腦海里那聲音的不耐,帶著弟弟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穿過前面的人群,順利的走到課堂,一路無阻。

躺在地上的玉成金痛的泣不成聲,向梁子權(quán)投去求助的目光,梁子權(quán)嘴角勾了勾,把玉成金扶起來,和他小聲說著什么。

隨后,兩個人的嘴角都勾了起來,梁子權(quán)扶著玉成金慢悠悠走進教室。

“砰!”

黑色長胡子的老頭用力把板子拍到桌板上,銳利的眼神掃過梁子權(quán)和玉成金。

“你們兩個遲到了,這節(jié)課站外面聽。”

黑胡子老頭就是被大家稱為“黑山老妖”的先生,姓陶,他的行蹤詭秘,總會在大家玩鬧時突然出現(xiàn),就像妖怪一樣神出鬼沒的,令人忌憚。

梁子權(quán)和玉成金很乖地向陶老師作揖,臨走前還給洛家姐弟一個挑釁的眼神,可惜兩個人都沒有回頭,誰也沒看到。

陶先生的戒尺敲在《民治》竹簡上,驚起幾粒陳年蠹蟲。

“今日策論題目——“

他故意拖長聲音,看著臺下瞬間慘白的臉,“若諸君為幽州刺史,當如何處置高麗流民與邊境駐軍之爭?”

洛玉清注意到前排錦衣少年突然挺直脊背——那是鎮(zhèn)北侯次子,其兄正在幽州駐防。

少年思索片刻,舉起手。

“與生,你來答。”

陳與生站起來,吐字清晰,不急不緩地回答自己的見解。

“學生認為,民生福祉為江山社稷之福祉,高麗流民因駐軍與高麗之爭流離失所……”

窗外飄來新焙的龍團勝雪茶香,混著書童研磨松煙墨的氣息,在宣紙上洇開一片邊疆風云。

國子監(jiān)的課程相比較于其他學堂自然是不一樣的,除了基礎(chǔ)的四書五經(jīng)外,還有特邀的武先生來教授武藝。

武先生也許是江湖高手,也有可能是剛從邊關(guān)奉詔回京的將軍。

聽說國子監(jiān)的先生都是由院長親自聘請的,院長實力雄厚,才撐起了國子監(jiān)這皇室嚴選的學堂。

今天的課程全是文科,在課堂坐了一整天的學生們起身,拉伸自己比僵尸還僵的肌肉。

“屁股疼死了,除了吃飯都坐著,先生這是要我命啊。”

后面伸完懶腰的學生忽然笑起來,指著外面站著的兩個。

“你的屁股哪有外面那個疼啊?”他暗戳戳的靠近前面那個同窗的耳朵,跟他偷偷說:“你今天來得早沒看見,洛家那個小娘子把玉成金給打了,屁股上踢了老重一腳呢。”

“噗,”前面那個同窗說話都帶上了笑意,“那他屁股腫了嗎?”

“那我可不敢看,他可是玉家大少。”

“好吧好吧,今晚你家吃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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