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整個人往那里一癱。

余近習(xí)慣性地刷起了手機。

忽然感覺衣角被輕輕拽了拽。

夏初正眼巴巴地盯著他，一言不發(fā)。

“咋了？”余近只敢用余光掃過，多少有點明知故問。

夏初這時已經(jīng)鼓了起來，小聲嘟囔：“枕頭……”

“啊？”余近怔了怔，把腦袋下的枕頭扔了過去，“哦。”

誰知道夏初看起來更不樂意了，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胳膊，硬生生憋出一句：“我要那個……”

“……”余近無語了，一把撈回枕頭，無奈伸出胳膊，“你就為了這個鬧小別扭？”

“嗯！”夏初很認真地點頭，一點點挪到他的身旁，像只倉鼠一樣往他懷里一窩，終于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嘿嘿……”

懷里突然多出一只溫軟的生物，余近束手束腳，渾身僵硬，只覺得刷個手機都有點頭皮發(fā)麻的，翻了兩下就準備關(guān)掉。

主要——他是真的害怕下一刻就會刷到什么擦邊的視頻，光是想象就尷尬到腳趾摳地。

誰知夏初突然轉(zhuǎn)過來，眼巴巴地問：“不看了嗎……？”

“……看。”余近咬緊牙關(guān)，硬著頭皮回答。

這小傻子就連提問都像在撒嬌，尤其現(xiàn)在還在懷里，他實在是狠不下心拒絕。

“嗯！”她立刻把腦袋轉(zhuǎn)回去，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屏幕。

余近深吸一口氣，“想看啥？”

“剛剛那個……”夏初回憶著哼了起來：“花開又花謝花滿天……是你忽隱又忽現(xiàn)……”

“……”余近沉默良久，默默點開搜索框輸入“蝦仁”倆字，“自己翻吧……”

“好……”夏初乖乖應(yīng)聲，似乎是看入迷了，很快又安靜了下來。

余近卻是遭了罪。

他是想動也不敢動。

手臂被壓得發(fā)麻，空著的那只手更是蠢蠢欲動，關(guān)鍵越努力克制就越是滿腦子胡思亂想。

“怎么了……嗎？”夏初小聲問。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沒事……”余近打死也要嘴硬。

“喔……”她安靜片刻。

忽然拽過他空閑的手環(huán)在自己腰間。

“你……”聲音顫抖到快聽不清，“你……怎么樣都行的……”

“你說過……不用忍……”

“搞半天你知道啊……”余近差點沒把牙齒都咬碎，只覺得白忍了這么老半天。

“知，知道……”夏初顫了一下，整個人卻又往后縮了縮，“你是膽小鬼……”

感受著懷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挠|感，還有那似乎是帶著挑釁的語氣，余近多少有點繃不住了，一把掐住她的臉蛋：“誰告訴你不用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

“朋……朋友……”夏初支吾一聲。

“……”余近一想到那個朋友嘴里的虎狼之詞，頓時又沒脾氣了。

只是在調(diào)整了數(shù)次呼吸之后，沒好氣地把手機往夏初懷里一塞，“自己拿著！”

“好……”夏初整個人都慫了一下，乖乖拿著手機，生怕挨打。

余近則是進一步環(huán)住她的腰，抱得緊緊的，擺爛似的閉上眼睛，也懶得多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夏初似乎也完全沒了心思繼續(xù)看手機，聲音甜得發(fā)顫，“關(guān)燈，好不好……”

“不想。”余近依舊是閉著眼。

“那……”她又小心著發(fā)問，“我能轉(zhuǎn)過來嗎？”

“……也不行。”余近再次拒絕。

一旦讓她轉(zhuǎn)過來，他是真怕忍不住一些沖動。

目前這個程度就挺好的，懵逼不傷腦。

夏初急得都說不明白話了，“你，你欺負人……”

“得。”余近受不了這股子委屈勁兒，伸出腳就往開關(guān)的位置磕了兩下，算是勉強找到了位置。

房間瞬間灰暗。

只剩下了彼此并不算多么均勻的呼吸聲。

懷中的溫度與起伏似乎也被無限放大。

不，準確來說，余近能感覺到，夏初的身體確實是越來越緊張了。

余近貼著她的發(fā)頂輕聲道：“咋了，有啥話想說嗎？”

“你……”夏初的聲音明顯發(fā)飄，“不動手動腳嗎？”

“這也是你那個朋友告訴你的？”

“嗯……”她小聲承認，“她說，男人一般在一起睡覺的時候，會動手動腳的很不老實……”

“……”余近差點沒氣笑，“你沒想過一個問題嗎？”

“什么問題……？”

“她連嘴都沒親過，這方面進度還不如你了，你聽她的？”

“！”夏初似乎是察覺到了其中的bug，張開嘴巴，恍然大悟，腦袋一抬，一頭裝在了他的下巴上：“唔……”

“讓你毛毛躁躁的。”余近樂了，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嘿嘿……”夏初傻笑一聲，又開始好奇，“所以她說的話，是不對的嗎？”

一來一回之下，氣氛似乎是自然了很多，也沒了那么多的浮躁。

但余近還是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掙扎了好久才擠出：“她說得對……”

“那……”夏初整個人又緊了緊，“你想嗎……？”

“……想。”余近艱難地滾動著喉嚨，又搶先一步補充，“但是不行。”

“為什么啊？”夏初明顯是耷拉了下來。

“之前不是說了么，只是抱著睡覺。”余近找了個勉強的理由。

“喔……”夏初悶悶應(yīng)聲。

看她這副蔫巴樣，余近終究還是頭疼著嘆了口氣：“我會忍不住得寸進尺的。”

“這種事，有一次就想有第二次，會越來越過分，也會一點點失去克制的想法。”

余近深吸一口氣，徹底坦率下來：“夏初，趁我現(xiàn)在還忍得住……給自己留點余地吧……”

“我……我知道的。”夏初的聲音發(fā)顫，連呼吸都是克制的，“可是……我想……”

余近只覺得呼吸一滯，那種甜膩中帶著些許悸動的內(nèi)心，瞬間被來路不明的欲望充斥。

但他還是咬牙忍了下來，也只能忍，“說說理由。”

“說了理由……”夏初試探著問，“就可以嗎？”

“這次不行。”余近斬釘截鐵，“但我還是想聽聽是什么原因。”

“我……只是希望你能開心……”

“希望你能更喜歡我。”

“我我我……我很貪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