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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血祭魔神,顱獻京觀

進入洞穴之后,騎士頭盔的視覺系統切換到了紅外熱視儀模式,讓姜承鹿能夠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環境中窺見洞穴內的環境,以防備潛藏在陰影之中的敵人。

所幸他一路上并沒有遇到什么危險,但他心中的擔憂卻越來越深。

姜承鹿的手緊緊的抓著一張塑料做的奧特曼面具,盡管他很想保持樂觀,直覺與理性卻告訴他,他記憶中那個戴著奧特曼面具的男孩很有可能已遭遇不測,而現在他手里的面具多半也是其主人的遺物。

即便如此,姜承鹿的心里始終抱有一絲希望。畢竟,若是連假面騎士都學會了輕言放棄,那還有誰能舉起正義的火炬來驅散人們心中的絕望?

洞穴的盡頭,視線豁然開朗。

外面是一片荒蕪的曠野,氣溫比地球上的撒哈拉大沙漠還要炎熱,大地被陽光炙烤得像是燒紅的鐵板,泛著熱浪的空氣讓一切看上去都扭曲無比。

姜承鹿行走在這片熔爐般的天地,放眼望去,貧瘠的地貌看不到任何植被覆蓋的痕跡,唯有刀削斧鑿般的戈壁,風中夾雜著火山地表才會有的硫磺氣息。

奇怪的是,姜承鹿沒有因此感到任何不適,反倒適應得很快,迎面而來的熱風對于他來說就像是蒸桑拿一樣舒坦。

這非常不對勁。

按理來說,他的身體的確得到了強化,擁有了假面騎士的超人體質,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在生物學上脫離了人類變成了另一種非人的存在。

他能夠承受常人無法忍受的高溫酷暑或是冷冽寒冬,僅僅是能忍耐,而非享受其中……對吧?

姜承鹿很清楚自己不屬于這片炎熱的荒蕪世界,然而,為何他明明是第一次造訪此地,卻能感受到一種賓至如歸的安逸,甚至是如魚得水的在此方天地暢游?

為了探尋其中的奧秘,姜承鹿爬上了一段崎嶇的山路,當接近山體之后他才發覺,這些山體并不是什么自然形成的巖石地貌,而是某些巨型生物的骸骨化石。

惡魔。

一具又一具如山巒般巨大的惡魔尸體在經年累月的風化作用下形成了連綿的山脈,或許這里曾是惡魔們的棲息地,才會擁有如此大規模的惡魔種族的墓葬群。

姜承鹿想不到第二個恰當的詞語用來給這個未知世界命名:

地獄。

直覺告訴他,此方天地便是孕育了惡魔們的地獄。怪不得空氣中總是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硫磺氣息,傳說中的地獄不就是流淌著巖漿之河的嗎?

越過山丘之后,姜承鹿并沒有見到河流之類的地貌,而是發現了一座宮殿式建筑。

宮殿鑲嵌在了山體的內部,仿佛就是掏空了山體造出的一座建筑,山體的本身其實是一只巨型惡魔的顱骨化石,就連宮殿前的門柱也是基于它的獠牙雕刻而成。

在姜承鹿的眼里,這座宮殿有種難以抗拒的吸引力,讓他好奇的想要進去一探究竟。

宮殿內的大廳由一根根高聳的石柱支撐著,每根柱子上的燈臺都燃燒著燭火,這點照明并不足以點亮所有的角落,天花板之上一片漆黑,地上的能見度也很低,每根石柱都像是彼此孤立的燈塔,除了自身照亮的一小片區域,其他的地方都淹沒在了黑暗的浪潮中。

深入其中之后,姜承鹿一度迷失了方向,他本想在路過的石柱上做個標記,但后來他發現,每一根石柱都是獨一無二的,很容易區分。

石柱的表面布滿浮雕繪畫,每一幅畫面都緊密銜接,共同勾勒出一場恢宏的戰爭史詩。

來自千百個世界的勇士們在戰場上匯聚,英勇抗擊著他們共同的敵人:從地獄之門中涌出的惡魔大軍。

很可惜,這段可歌可泣的戰爭史詩并非是為抗爭者們所書寫的,而是在歌頌著戰爭的勝利者——惡魔軍團們的豐功偉績。

被屠戮的種族堆積如山,燃燒的文明化為焦土,惡魔用敵人的頭顱壘起通天京觀,并在尸塔頂端舉行血祭。

成百上千的俘虜被惡魔祭司用黑曜石刀活剖,還在跳動的心臟被擺成褻瀆的八芒星陣,沸騰的鮮血順著顱骨溝壑流淌,以此來祭奠它們的神明。

接下來的畫面彰顯了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事實:惡魔們并不是一群只會遵從殺戮本能的野獸,它們不僅擁有高度的智慧與等級森嚴的社會結構,并且都信仰著同一個神明——端坐在顱骨王座之上的地獄之主,執掌著戰爭與殺戮權柄的惡魔之神。

魔神信徒們發動的每一場戰爭,本質上都是為了取悅祂的獻祭儀式。

姜承鹿注視著石壁上的浮雕,他之前的猜想得到了證實,若沒有人能阻止惡魔們征戰的步伐,恐怕下一個被獻祭與屠戮的種族就是地球上的人類。

姜承鹿還想湊近一些觀察更多的浮雕,燭光卻忽然暗了下來,石柱上的燈影開始搖曳,察覺到風吹草動的他立即躲在了石柱后方,悄悄放出窺探的視線。

宮殿入口處,成群結隊的惡魔們走了進來,震顫的腳步讓地板上的沙礫跳動得像是抖篩子一樣,聲勢浩大。

走在最前面的是八只健碩的牛頭惡魔,后方跟著一群披堅持銳的羊頭惡魔,以及一只體型巨大的形似犀牛的魔獸,拖拽著一輛與其體形相稱的巨大牛車。

惡魔們的陣形整齊,訓練有素,是一支規模在二十人左右的軍隊,仿佛是剛從戰場上凱旋,帶著一車的戰利品滿載而歸。

而車上的戰利品不是別的,正是一群人類,他們居然都還活著,被五花大綁的扔在了牛車上。

這就奇怪了,以惡魔們的兇殘程度,一般不會留下任何活口,除非……

姜承鹿想到了一種可能,那些人類都是“活祭品”,惡魔們要用這些人來舉行祭祀儀式,正如浮雕上描繪的那樣,將俘虜的頭顱斬下鑄成京觀,血祭魔神。

必須有人站出來阻止惡魔們的暴行,這個人非姜承鹿莫屬。

他要面對的是一支惡魔軍隊,其中至少有半數散發著高危氣息,在對單的情況下他有絕對的自信,但在對多的情況下就不一定了,哪怕兇猛如雄獅,也要在成群結隊的鬣狗圍攻之下敗下陣來。

除非姜承鹿能要求惡魔們與他進行公平的一對一單挑,不過將希望寄托于惡魔們的道德水平顯然不太現實。

再或者他能找到一個溫泉關之類的狹窄隘口,迫使惡魔們只能排著隊一個接一個的上,和他來一場車輪戰,這樣的話他興許還能有勝算。

很遺憾,宮殿的地形太空曠,石柱之間的間距也不小,根本無險可守。

姜承鹿一旦露頭就極易陷入被圍困的險境,但他并不會逃避戰斗,更不會畏懼死亡,前提是他能以舍生取義的方式捍衛假面騎士的榮耀,而非因為一時沖動做出無謂犧牲。

眼下還不是動手的時機,姜承鹿以石柱為掩體,悄悄的跟蹤在了這支惡魔軍隊的后方,伺機而動。

他認為自己隱蔽得很好,突如其來的一道鋒芒卻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劃破長空的利器呼嘯而至,姜承鹿的大腦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遵循著戰斗本能扭頭一閃。

一根長矛深深的扎進了石柱中,距離姜承鹿的頭盔不到三寸的距離。

手握長矛的是一只惡魔,它的身體像石頭雕刻的一樣棱角分明,扇動著一對惡魔之翼懸浮在半空中。

【石像鬼惡魔——危險程度:中危——它的各項屬性都低于你,除了速度,如果你跟不上它的動作,它將會是一個很難纏的對手。】

姜承鹿踏步上前試探,揮舞出一連串直拳、刺拳、勾拳、擺拳的組合連擊,拳風呼嘯,連綿不絕的打向半空中的石像鬼惡魔。

惡魔的身體看似堅如磐石,實際卻遠沒有看上去的那樣笨重,它振翅的頻率比蜜蜂還要快十倍,飛行速度堪比閃爍,只在半空中留下眼花繚亂的殘影,仿佛任何一個方位都將會是它下一秒現身的地方。

躲開所有攻擊的同時,惡魔將自己的反擊穿插進了每一次的閃避之中,手中的長矛捅出一連串快速刺擊,每一擊都是全力以赴,但收效甚微,長矛的突擊無法在假面騎士的戰衣上留下任何穿刺性的傷痕,除了金屬碰撞的火花與擊鳴聲。

姜承鹿摸清了對手的底細,哪怕再揮拳一千次一萬次,命中率一樣是零,所以他主動尋求改變,利用一次勾拳的機會順勢轉身,借助慣性甩出身后的猛禽斗篷,啟動斗篷的變形功能。

斗篷瞬間撐開,擴展成一對巨大的蝠翼,呼的一聲蒙在了石像鬼惡魔的臉上。

惡魔的視線被遮住,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它無法看清任何東西,包括隱藏在斗篷之下的陰險一擊,那是來自假面騎士的轉身后旋踢。

一聲悶響過后,石像鬼惡魔被一腳送飛了出去,狠狠的撞中一根石柱子,又在重力的作用下迅速滑落,迎接它的是假面騎士飛躍而來的一發超人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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