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鱗妖獸
- 少宗主做夢都想飛升
- 別意晚
- 2182字
- 2025-05-05 13:40:34
夜晚寒冰玄洞內(nèi),夜明珠發(fā)出的光亮照耀著這一片晶瑩的世界。
寧玉煙手中拿著一本紙頁泛黃,邊緣翹起的古籍翻看著。
這是她在外門新峰藏書閣借閱的有關(guān)冰系靈根的法修書籍,上面記載著不少冰系技法。
新峰是所有初入南玄宗弟子的新手村,峰上設(shè)有收羅了各個流派的從低級到高級的不少心法秘技書籍的藏書閣;采用上好靈獸肉制作食物,有廚藝超群的羅大廚坐鎮(zhèn)的膳食堂;教導(dǎo)弟子引氣入體以及低級功法的初學(xué)堂等等。
可以說新峰是南玄宗弟子的起點(diǎn),是他們適應(yīng)修仙界的初程。
寒冰洞口溢出絲絲縷縷的寒氣,寧玉煙坐在蒲團(tuán)上翻閱書籍,霜白的冰霧彌漫在她周身,朦朧的細(xì)霧模糊了她的面容和身形,讓人看不真切,宛若一幅被輕紗籠罩的水墨畫,透著出塵絕俗的仙韻。
寧玉煙一邊默誦口訣,一邊纖指翻飛,時而懸腕凝神,時而并指如劍,她的指尖劃過之處泛起淡淡靈光,將書中記載的指訣一一演練。
飄逸在洞中的冰藍(lán)色靈氣依舊自主的進(jìn)入寧玉煙的身體,順著筋脈匯進(jìn)丹田,修補(bǔ)滋養(yǎng)其中破碎的金丹。
現(xiàn)如今的金丹幾乎看不出破碎的樣子,從外面看去它仿若渾然一成的整體,像是修士凝聚加固靈氣重新練就而成的,一顆新生的金丹。
即使外表看上去有多么的完好,卻依舊掩蓋不了內(nèi)里的破碎,寧玉煙迫切的需要那個天材靈寶助她重聚金丹。
冰藍(lán)的靈力在洞內(nèi)閃耀了一宿,寧玉煙已經(jīng)能夠熟練的使用古籍上記載的兩種法訣了,但實(shí)戰(zhàn)效果還有待驗證。
寧玉煙深知貪多嚼不爛,修行之道貴在循序漸進(jìn),將泛黃的古籍合上,收進(jìn)乾坤袋。
她輕拂衣擺盤坐于寒冰床上,雙手結(jié)印置于丹田,開始運(yùn)轉(zhuǎn)周天功法。體內(nèi)新吸納的靈氣如潺潺溪流,在她引導(dǎo)下沿著寬闊的經(jīng)脈循環(huán)往復(fù),經(jīng)過數(shù)個周天后緩緩匯入丹田。
那渾圓金丹懸于氣海之中,自主吞吐間便吸納了大半靈氣,余下的精純靈力則如薄霧般沉淀在丹田底部,溫順地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蕩漾。
今天是南玄宗內(nèi)舉行桓埌秘境名額比試的日子,參加名額比試的幾乎都是外門弟子,所以比試地點(diǎn)設(shè)在外門的一處山峰上。
寧玉煙緩緩收功,待體內(nèi)靈力平穩(wěn)后,方才起身返回居所。她簡單地梳洗更衣,將青絲挽成簡單的發(fā)髻,又換了身素凈的月白長衫。待一切收拾妥當(dāng),這才不疾不徐地向外門山峰的比試場地行去。
南玄峰一處幽靜的院落里,寧玉笙懶洋洋地倚在池畔青石上。她漫不經(jīng)心地將手探入水中,指尖輕點(diǎn)水面漾開層層漣漪。
池中的鯉魚似是熟識她的氣息,紛紛游弋而至,時而用圓潤的魚唇輕觸她的指尖,時而擺動著絢麗的尾鰭掠過她的手背。
“丑丫頭,你在做什么?”
突然,一道沙啞低沉的嗓音幽幽傳來,像是砂礫摩擦般帶著粗糲的質(zhì)感。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后,一條全身覆蓋黑色鱗片的類蛇生物從寧玉笙的袖口蜿蜒爬出,他冰涼的尾部纏繞著勾住她垂在水里的那只手的手腕處,借力直起了上半身。
附近的游魚在他出現(xiàn)的一瞬間就立刻四散地游離了,活像是見到了絕世閻羅。
“看不出來嗎?我很無聊啊,沒什么可做的。”
寧玉笙轉(zhuǎn)動眼眸,對上了直勾勾盯著她的泛著陰冷寒光的暗金色豎瞳,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
聽完她的回答,一陣嗤笑聲響起,妖獸冷嘲道:“沒什么事可做?就你那點(diǎn)微不可見修為,出去了別人動動手指就能碾死你如螻蟻,你說你無事可做?”
寧玉笙被戳到痛處,撇撇嘴,沒理會他的嘴毒,她伸手戳了戳妖獸身上光滑細(xì)密,排列整齊的鱗片,問道:“前兩天救你還沒來得及問,你是什么物種啊?蚯蚓妖還是其他什么蟲妖啊?”
妖獸渾身鱗甲森然,落在寧玉笙眼中分明瞧見了他惱羞成怒的模樣,密鱗之下隱約泛起赤色,連聲音都拔高了幾分:“放肆!本君豈是那等低賤妖獸可比!“
“哦,不是蚯蚓妖,那該是蛇妖吧?你的嘴那么毒,這會總沒錯了吧!”寧玉笙不理會他的慍怒,繼續(xù)裝傻充嫩。
“我嘴毒,干脆一口咬死你算了!”
“哎呀,我好怕呀!”
寧玉笙捏著嗓子,故作害怕道,接著她語氣一轉(zhuǎn):“可是這里是南玄宗呢,我死了,你先不說逃不逃的出去,光是你身上的傷就能把你耗死吧~再說了,你這么細(xì)這么短,能有什么殺傷力啊!”
說著她還伸出了另一只手就著妖獸的身軀比劃著,她一會兒量他的身長,一會兒比劃他的粗細(xì)。
“你……!”
妖獸咬牙切齒,他剛說出一個字,一口鮮血就從口中噴涌而出,很快他的氣息就萎靡下去,身體也軟趴趴的臥倒,渾身沒了力氣。
“喂,別碰瓷啊……你不會真這么弱吧……”
寧玉笙不敢置信,她把這頭妖獸氣死了?
倒在地上,撐著一口氣半天卻得不到救治的妖獸聽到她的話又嘔出了血。
“救,救我……”
妖獸氣若游絲地低吟,往日高傲的姿態(tài)蕩然無存,生死存亡之際,他也顧不得什么面子里子了,虛弱地向?qū)幱耋锨缶龋扒竽恪?
“原來你還沒死啊,這么嚇人干嘛……”
妖獸暗金色的豎瞳渙散,恍惚間,他感到身體被人抱起向別處走去……
得救了嗎?
……
“醒了?”
妖獸渙散的暗金瞳孔無力地掃過房間,眼前如同蒙著厚重的灰紗,只能隱約辨得模糊地光影。但鼻息間熟悉的藥草清香混著少女特有的氣息縈繞,讓他立刻認(rèn)出——這正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丑丫頭照料他養(yǎng)傷的房間。
“干啊不說話,啞巴了?”寧玉笙挑眉看著眼前這頭妖獸,只見他那雙豎瞳滴溜溜轉(zhuǎn)個不停,卻始終緊閉著嘴不肯吭聲。
他不肯說,寧玉笙就接著說:“昏迷幾分鐘就醒了,我看你就是裝成那么嚴(yán)重的吧,實(shí)際上是想白嫖我的丹藥,我告訴你,白嫖是門都沒有的,日后你得連本帶利的加倍還回來……”
妖獸聽著耳邊的嘰嘰喳喳,不耐煩地甩了甩尾尖,突然出聲打斷道:“云淮。”
“什么?”
“本君的名諱。”云淮昂起頭,鱗片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休要再你你你的亂叫。”